“我的什么条件?”
“还能是什么条件?”他微皱着眉,语气忽然变得很不耐烦。
他的态度吓着了如意,她秉住气,独自思考了一会儿,仍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条件”。她刚想再问,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那个“条件”就是“和亲条件”吧?
“明白了?”见她忽然呆住的样子,北顾说,“今天晚上收拾一下,明天出发去首都。”
“不……我……”如意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不过,北顾没有让她说下去,“有一个叫长孙庆的会与我们同行,不准与他说话。”
她才不管什么长孙还是幼孙,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北顾,“你会和我一起去首都吗?”
“如果不愿意,我可以换一个人。”北顾知道她心里在顾及什么。
“不……”如意咬咬下唇,“是你就好……”为什么这么想?她也不知道。其实,她还是喜欢和他相处的吧!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对他……他盯着那个破旧的容器,“你手里的东西……”
如意回过神,才注意到怀里抱着的盒子,“这是……蚯蚓哥哥送我的礼物。”她小心地打开,发现里边装着五个瓷瓶,大小不一,但个个很精致,与装它们的那个盒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随便挑了一个红色的,看见上面贴着一个小纸片,写着“止血”二字,打开盖里,里面装着绿色的膏药。又拿起一个蓝色的小瓶,上面贴着“止咳”,打开盖子,里面有十几粒黑色的药丸。“是药……”她说道。
“多少人梦寐以求能得到皇甫秋音的灵丹妙药……”北顾拿起一个瓷瓶端详着,里面装的是秋音密制的补药,传说一个多病的老人服用一颗后,竟健康地活了两年。“从未听说怪医秋音有赠药的习惯……”
如意对秋音的名声多少有听说过一些,他能送药给自己,她觉得受宠若惊。
难道,秋音对她……北顾的目光移向她美仑美奂的脸,只要她愿意,她能迷倒世界上所有男人,让多少帝王愿意以江山换取美人一笑。
“如果女王真的要我嫁,我是不是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她把盒子放在地上,抬头望着他,眼中有浓浓的苦涩。“就像你当年一样,虽然不情愿,还是……”
“住口。”北顾冷冷打断她的话,“这不是你该管的。”
“也许你说的对,我的确不应该管。”如意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ròu里。
“如意,这一路可远了,你要注意身体。”小时候的保姆张氏一边将如意的行李放进马车,一边嘱咐着,“你一个女孩子,有什么不舒服就要赶紧叫马车停下,可不比轩辕大人一个男人,可以昼夜不停地赶路。”
“我知道了,谢谢张婶。”如意拉着张氏的手。余光瞥见一个男人朝自己走来,但金光闪闪的绝不是北顾的风格,她偏头看去,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他一走近自己,居然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迷离,弄得她都有点怕了。
长孙庆的呆傻还要持续很多时间,因为他太震撼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更难得是她虽然美丽,却不妖媚,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时间他愿拜她为女王,就是一辈子陪着她也在所不辞。他着一趟真没有白来,居然让自己见到这么一个极品,看着她,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她——就是传说中第一美女的女儿吧?!真是赛过西施刁蝉,羡煞贵妃昭君!怪不得北顾不让自己与她见面,原来她是这么一个宝贝!可是,他还是见到了不是?
张氏见长孙庆不正常的目光,连忙把如意拉到身后。
“鄙人长孙庆,敢问小姐尊姓大名?”他卖弄才华地问。
如意对此人掩饰不住的淫邪十分厌恶,她没有多看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长孙庆见状,也想跟上去,不料看到北顾远远走来,连忙躲到一旁。
如意见到一只男性手臂撩开马车的布帘,心不由得大跳一阵,原来是北顾探身进来确定是否在马车上,心又放了下来。唉!还以为他是那个叫什么“长孙庆”的呢。
北顾旋身进入另一辆马车。
三辆马车相继向着首都出发。一路上,长孙庆的马车时不时向如意的马车靠近,他甚至同细棍撩开如意马车的c黄帘,冲着如意挤眉弄眼,活像一个兴奋过头的小丑。如意别过头不再看他,不开口向他说一句话。晚上在驿馆用膳的时候,碍于北顾在场,长孙庆就不敢对她怎么样,但隐约中,那炙热的目光还在不停骚扰着她,与北顾坐于一张桌子上的如意简直坐立不安。她想对北顾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