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累,回酒店房间躺了会儿,准备去买点儿东西回来吃。
离酒店不远便有一条小吃街,夏蝉在那儿买了些烧烤和啤酒,拎回酒店。
到了岔路口,便看见酒店前面停了辆黑色的车。
夏蝉心里似有预感,往车尾瞧了一眼,是辆丰田。
她站原地站着,一时踌躇难定。
那车仍旧停着没动,打了几下双闪。
夏蝉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迈步走过去。
后座车窗打开,夏蝉往里看了一眼,确乎就是很有一阵子没见的贺槐生。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最终,贺槐生替她打开车门,自己往里挪了一个位置。
夏蝉定了片刻,躬身坐上去。
司机发动车子,驶离了酒店,夏蝉没问去那儿。
她手里还拎着烧烤和啤酒,啤酒是冰的,这会儿贴着她的穿丝袜的腿,沁得她全身都有些发凉。
片刻,她觉察到贺槐生动了一下,随即,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她忍不住蜷了蜷手指,贺槐生却将她手握得更紧,甚而攥得她都觉得有点儿疼。
谁也没说话,安静的后座车厢里,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最终,夏蝉轻咳一声,“我……烧烤快凉了,你要吃吗?”
贺槐生顿了一下,松开她手。
夏蝉将窗户打开,清冷的风一下灌进来。
她转头看他,把手里袋子递过去。
贺槐生瞧了一眼,没接。
夏蝉便自己拿了罐啤酒出来,拉开喝了一大口,啤机还是冰的,冻得她哆嗦一下。
正这时,贺槐生忽伸手将她手里这罐啤酒接过去。
夏蝉愣了愣。
贺槐生仰头喝酒,吞咽的时候,喉结跟着上下滚动。
片刻,他喝完了,将空掉的啤酒罐一下捏瘪,直接从窗口扔了出去,“哐呲”一声。
要换做以前,夏蝉一定得义正言辞地批评他没有公德心。
可这会儿,在他沉冷的目光之下,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
☆、心怀鬼胎(06)
?僵持片刻,还是夏蝉先扛不住,转头避开了贺槐生的目光。
车厢里气氛丝毫未见缓解,一直持续约莫二十分钟,车开到一个安静的小区,停了下来。
贺槐生从另一侧下了车,夏蝉朝外看了看,这小区似乎是新开的楼盘,泰半还没卖出去,一眼望去,零星几点灯火。
贺槐生在一旁等了片刻,见她还不下车,走过去替她拉开车门。
夏蝉抬头,一眼便对上他的目光,冷冷淡淡,瞧不出是什么情绪。
贺槐生居高临下看着她,“真有骨气,何必……找我?”
他说得费力,然而气势一点不减。
夏蝉紧抿着嘴,没吭声。
她也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儿过于矫情,分明以前有一说一从不这样……这人于她就像深渊,止不住被吸引,却不敢驻足凝视,只敢在一旁张望,时而投一枚石子,聊作试探;可他一旦回响,她却又吓得掉头奔逃。
自己懦弱胆怯,却反过来去生无关人等的气。
夏蝉弯腰,从车里钻出来。
贺槐生退后半步,仍是低头看她。
夏蝉也看着他,心里一时百折千回,最终,于万念俱灰之中又生出些不甘心的渴盼。
她紧咬着牙,缓缓伸手,将他手一握,心里一时只剩下背水一战的决然。
——她觉察到贺槐生的手很轻地颤了一下。
夏蝉前进半步,仰头与他对视,“贺槐生,我……”
想了想,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索性什么也不说,扬手将他脖子一勾,踮起脚尖,仰头吻他。
贺槐生静了一瞬,一把掐住她腰,猛将她往车身一压。
吻就像打仗,两人拿唇齿互作攻城的器械,拼命掠夺对方的呼吸。
夏蝉脚底发软,终究忍不住先一步告饶。
贺槐生却不放过她。
最后,她看着他眼睛,只剩下低语哀求:“去楼上吧,好吗?”
贺槐生便一路搂着她腰,大步地往里走去。
夏蝉跟不上他脚步,总觉得自己是被他一路拖拽着过去。
电梯门合上,他又忍不住低头吻她,两个人都极为动情,颇似热恋中的情侣。
夏蝉放任自己不去多想。
进了屋,贺槐生没开灯,一把摔上门,转身便将她压在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