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相濡以沫(156)

“这个。”她伸手指了其中一个看起来不算很大也不至于贵的离谱的蛋糕道。

“好的，您请稍等。”那人应了一声，很快便又人过来替她装蛋糕。眼看小小的蛋糕要包的跟要送给谁过生日似地，默苏忙阻止：“不用包了，用袋子帮给我装一下就好了。”

说完就掏出钱结了账。

出了门，将袋子拆开，她送到嘴巴里就吃了起来。真的是太饿了，连味道都来不及品尝，只觉得很好吃，吃的太快差点被噎着。

“还是喜欢咖啡味的？”耳边忽而传来的声音，她转头看去，是跟着她出来的袁慕西。

“嗯。”她嘴巴里塞满了东西不好说话，轻应了一声。

袁慕西看着她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粗心的她一忙起来就会忘记了吃饭，结果总是饿得不行了就拉着他去楼下的便利店买面包吃，总是吃的满嘴狼藉却不自知。

很久之后再看见她这样子，总是怀念的紧，仿佛他们还是在一起的，从来没有分开过。

仿佛她还会在自己的身边撒娇，他亦可以伸手轻轻替她擦拭嘴角的残渍。

慕西做那样的动作完全是处于本能，所以当他回过神来看见默苏脸上有些诧异的神色时候，有些尴尬的收了手，笑笑说：“习惯了。”

“嗯。”默苏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两人之间失去了以前那种一见面就刀剑相割的状态，反而更加的不自然了起来。

最后还是袁慕西说：“何念琛在里面，你还进去么？”

默苏摇头：“现在他桃花缠身，估计是顾不到我了。”

“嗯……那……”他犹豫再三，才说：“那我们走走？”

默苏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

两人便往同一个方向走慢慢踱去。

默苏手上的蛋糕很快就吃完了，找了个垃圾桶丢了进去，便从包里拿了纸巾出来擦嘴巴。

袁慕西看了她的动作，感叹道：“以前你身上从来不带纸巾。”

“没办法，时间总会让人改变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注意形象，给人的感觉不好，老板要扣工资的。”

袁慕西转过头看着她的侧脸，既熟悉有陌生，“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长头发，每次都忍不住要剪掉……现在的改变也是因为工作的缘故？”

“这倒不是，只是发现还是长头发的女人会比较受欢迎不是？”她笑笑说：“我的年纪也不小了，很多事情不能只凭自己的喜好去做。万一我一头短发找不到男朋友怎么办，我可不想一辈子嫁不出去。”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现实。”她打断他的话，不太想在这样的话题上打转。

袁慕西自然能猜到自己又不小心说到她敏感的地方，便转移了话题：“上次公司的事情，没来得及谢你。今天刚好当面跟你道谢。”

“这个谢谢我收下了。如果你要回报的话就是好好的把公司经营好，我会为你骄傲的。”

“嗯。”慕西想说，你没在我身边，再多的骄傲也没用。

他们慢慢踱到了餐厅旁的一个大型广场，秋末，广场上的人并不是很多，零零碎碎的人走过，风吹落了泛黄的叶子，看起来无比凄凉。

这样的秋天总让默苏心中泛起一抹无名的孤独感觉，她忽而伸出双手，仰着头对着灰沉沉的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样的天气真是让人又喜欢又讨厌，喜欢它清凉的情绪，又讨厌它莫名其妙的孤独。一年四季，最让我纠结的就是秋天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忽而从后面抱紧。

熟悉的怀抱，带着陌生的气息。

她的身体一僵，并没有挣脱。只是轻声道了一句：“慕西？”

其实从今天见到他第一眼，她就能感觉他浑身沉重而不高兴的气息。只不过她已不算是他什么人，所以就算能够感觉到这样的情绪也不会直接问出来。

此刻，他脆弱的将脸埋在她的颈项间，默苏能够清楚的察觉到他内心的无助与忧愁。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到了什么似地。

“也许是我的报应。”他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从耳畔传来，让默苏听得不真切，想要转身，却没他抱的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