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将话题自动归结为纯洁的学术讨论:[之前还有十多分钟的啊,不足为奇。]
周延:[好的,那我要开始闭关祈祷了。]
简宁疑惑:[祈祷什么?]
周延:[祈祷女婿大人百发百中。]
简宁:[……]
不像简宁和周延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江声好像是第一次见,看得很认真,同时也记笔记。
“官方记录的最长时间是多少?”简宁突然问江声。
“18分03秒。”江声说。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江声都顺利回答了出来。
简宁表扬了江声,又说了几种学术刊物的名字,问江声有没有读过。得到了肯定回答,她笑着说:“你哪里来的时间看这么多东西。”
江声回答说:“睡不着的时候看。”
简宁笑了,同时邀请江声一起去给小朋友做科普讲座。
“本来一直是周延去的,”简宁说,“但是他不在,校方刚好邀请了,就只能我去,但是我对小孩子没什么把握。”
“上次你和苏淼的宝宝聊得很好。”简宁补充说,“她亲了你。”
江声记起了小朋友关于“吃醋”的提醒,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简宁追问道:“你们聊了些什么?”
聊的你,江声想,但是他很有保密意识地说:“没什么特别的。”
第二天江声到得很早,比简宁与他约定的时间要早半个钟头。
但出发时间还没到,简宁还在啃一大堆资料。虽然这些数据她可能不用特意记下来,但为了保证效果,还是得自己梳理一遍。
她让江声随便坐,江声就坐在沙发上坐着等她。简宁笑着朝他招招手。
江声呆呆地看了她几秒,然后起身,走到简宁面前。
“怎么了?”江声问。
简宁一边在书堆上翻找,一边问他:“会不会无聊?”
江声离简宁很近,她看到简宁停下所有动作看着自己,专注得就像她在研读资料时一样。
“不会的,”他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简宁便又钻到书堆里找了起来。她一直没有开口,江声也没有离开。
过了会,简宁好不容易从杂七杂八的文件里找出一本闲置的期刊,她递给江声。
江声接过来,露出有些迷茫的表情。
“下次你可以问我要一本书,”简宁提醒他,“不要傻等。”
江声和简宁说话时微微倾身,简宁很容易碰到他的头,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
简宁伸出手,很轻地触碰他的头顶,看着江声说:“不会不管你。”
这时,严宏伟从外面走进来,着急忙慌地交代:“校方希望我们在穿着上专业一些,更有信服力,你等一下记得拿上白大褂。”
简宁很快把手缩了回来。
说起白大褂,简宁叹了口气。事实上他们平时工作从来不穿白大褂,除了进实验室以外就都是私服。
早些年为了看起来统一规范,也推行过一段时间,大家检查、值班都穿上白大褂。
可是不知怎的就被那些小熊崽子看出来了,明明这个物种天生视力不佳,但就是知道这些会给他们抽血量血压的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
他们每次一见白大褂都躲得远远的,实在很影响工作,就没有继续推行下去了。
简宁的白大褂洗好了放在柜子里就没怎么碰过。她找出来的时候,发现有一粒扣子松了,打算找来针线补一补。
然后简宁电话响了。
郭叔说谦谦最近的粪便量有些反常,请简宁有空去看一看,之后两人就谦谦粪便的重量、成分以及就食情况进行了好一番交流。
等简宁打完电话,转过身,就发现江声在给她补衣服。
他已经打过结,固定好位置,现在只是在反复将扣子钉进布料,尽量多绕几圈。
江声的手很好看,捏着针线更迷人,他垂着头,又转了下衣服,将针线绕到背后穿过来。
简宁没有打扰他。
过了会,简宁看到他满意地笑了下,再三确定已经缝好,才缓缓地打了个结,用剪刀剪下残余的线头。完成后,江声一抬头,与简宁目光碰上。
“已经缝好了?”简宁走过去问。
“好了。”江声把用完的针线收好,对简宁说,“要试一下吗?”
“不用了,”简宁说,“能穿就行。”
简宁对这粒扣子不抱什么要求,也不想在江声面前表现挑剔,所以就算江声拿502给她粘上去她也能夸出一句好来。
可没想到是真的还可以。简宁摸着平整的针脚,看着江声说:“江声,你好贤惠。”
接下来,江声捧着期刊,简宁抱着资料,两人各看各的,无声坐了会就上了车。
简宁感叹现在的科普教育已经飞速发展了,连小学生都不放过,然后又很有忧患意识地咕哝:“我这身衣服,一会可能会让他们直接哭出来……”
“现在小学生的抗压指数很高的。”江声说。
两人坐在后座,座位挨着,简宁正看着窗外,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听到耳边的回答,觉得疑惑:“你为什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转过身,盯着江声:“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江声如实说:“是你自己说的。”
“是吗?”简宁一副很不怎么相信的样子,“我话很少,而且从来不自言自语的,都是老严和周延求着我说话。”
江声觉得简宁可能是为了提前练习一下讲课的语气,说话奶里奶气的。他忍了忍笑,附和她:“对,你话少。”
今天要听讲座的对象是一群五二级的小朋友,江声充当助理的角色,承担与孩子们的互动工作。
简宁说到熊猫妈妈一般会生双胞胎,然后抛弃其中一个孩子时,一个男孩发言说:“我很感谢我妈妈,没有把弟弟丢掉,他是我最好的伙伴。”
另一个同学发言说:“我也很感谢我妈妈,她说我犯错了就会把我丢掉,但是每一次都食言。”
简宁忍不住想,如果江声的爸爸妈妈还在世,他会不会像这些小孩一样毫无背负地长大。
“哥哥呢,”有个小孩问江声,“你妈妈会把你丢掉吗?”
简宁打算把下一阶段的视频提前到现在放,希望可以终止这个话题。但是听到江声过了一会回答说:“我也很感谢我妈妈,她也没有打算把我丢掉。”
热烈的课堂讨论结束了,整个讲座也结束,孩子们围着江声问问题,却对简宁躲得远远的,简宁把答案归因于她奇怪的衣服上,只能站在一旁等着江声。
过了会,江声和小粉丝们说了再见,坐上回去的车,发现简宁上了副驾驶,好像没有与他一起坐后座的打算。
==江声日志==
在搜索引擎上查询了“吃醋”的含义
仍然无法判断简简为什么不和我坐一起
接着我翻看了热心网友提供的案例
采用类比推理、归纳总结等方式
结论是——我想我遇到了“吃醋”
第20章 密码
周五,简宁收到了基地的通报批评,一同被批评的还有门卫张大爷,原因是没有完成基地的思想政治教育打卡。
这场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已经持续了两周有余,从主任胡丰亮到门卫张大爷,一个都不能落下。
主要操作也就是用手机收看视频,中途完成答题,但是每期的课程都有时间限制,逾期不予提供服务。后台的观看结果,直接与本年度先进单位的评选挂钩。
“我也不是故意的,”简宁对江声说,“就是忘了密码,一直没能找回来。”
基地的系统自简宁入职以来就没有更新过,在这里信息化发展的社会已经算得上古董级文物。
可能当初系统的设计者也没有预料到它的在役时间之长,找回密码的功能设计得犹如摆设。
简宁去找过信息中心的同事,发现找回的过程有些麻烦,就一直搁置。
“我帮你试试?”江声在系统退出自己的账号,问了简宁的工号。
他按照指示操作,摆弄了好一会,不出简宁意外地回到原点,一无所得。
“就是这样麻烦又无用的一个功能。”简宁低声吐槽。
江声沉默一会,又问:“有没有试过一些常用的?”
“试过不少,”简宁之前也并不是没有作为,“基本上那段时期用过的密码都用过了,但就是组合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