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上谋杀案(29)
一锤定音……
放下电话的川岛蕊江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的事情就这么顺顺利利，陈要大哥才回来了，凶手又浮出了水面，不是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天上掉下馅饼了？！
川岛蕊江当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很疼很疼，她明白不是在梦里，是真真切切耀卞如来的电话！
于是，就在晚上八点钟去了大世界楚楚红咖啡厅……
回头再说耀卞如，她怎么好端端的会给川岛蕊江来电话，她是又怎么知道的凶手和拿到的证据？
原来呀，这一系列的因素都是因为川岛蕊江一个没有防备，她去找到田森一朗说拉黄包车的陈要被关在上海侦缉队水牢里的时候，因为感到田森一朗不相信她就把陌生人说了出来。这样，田森一朗不但对田森冈夫说出了陌生人，田森一朗还又去找到耀卞如一样把陌生人说了出来！于是，耀卞如生气了，耀卞如忍不住了，耀卞如要反戈一击了……
“这个陌生人不但说出来《字林西报》上由美惠子和川岛大风的照片是她给照下的，他居然还把自己是一个国民党的中统局特工也说了出来！”
这就是耀卞如非常生气和接受不了的地方，等到如约的川岛蕊江在楚楚红咖啡厅坐在一起了，服务生端上了两杯咖啡，两个人一面喝着咖啡耀卞如一面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卞如！”川岛蕊江听完耀卞如的叙述仍然没有听清楚似的：“你能不能把重要的地方再说一遍，蕊江因为心里激动就没有太听清楚了！”
“好的！”耀卞如一笑：“蕊江！卞如心里清楚！如果现在咱们换一下位置，逢了这么大的事情，杀害你双亲的凶手居然就找到了，怎么能够不兴奋，怎么能够不激动！”
“不是！”川岛蕊江按着自己的思路要求：“卞如！你能不能简单扼要地从头说起？”
“从头说起？”
耀卞如一头雾水了……
“是的！”川岛蕊江苦笑一笑说：“卞如！不管怎么说咱们三个人——你，一朗，蕊江，咱们三个人都是小时候一起玩大的好朋友——蕊江一直在找凶手，你怎么到了现在才来给蕊江说？”
这里又要说一下了，女性的思维就是这样，逢到事情总是喜欢刨根问底，不分主次，不分前后，现在的川岛蕊江也是这样的思路。
“好吧！”耀卞如毕竟一样是一个女性，她自然也能够接受蕊江的提问，于是她这样说：“一开始你就怀疑上卞如的父亲是凶手，这是一朗来告诉卞如的，卞如当下回去后就问了父亲，可是父亲没有表态，卞如是一个做女儿的——蕊江你说卞如还能够怎么样？”
川岛蕊江苦笑一笑认为自己能够理解……
“后来，”耀卞如接着说：“也是一朗来告诉卞如的，说你不但已经怀疑卞如的父亲，现在连一朗的父亲也怀疑上了，而且还包括了耀卞如——这些都是一个陌生人打给你的电话！”
“所以，”川岛蕊江接过话来：“所以你就生气了，你忍不住了，你这才来告诉蕊江了？”
被一针见血提出来了，耀卞如也就明白了川岛蕊江为什么要自己从头把事情说一遍的缘故了。
“蕊，蕊江！”耀卞如不好意思地：“其实，其实卞如不是有私心，也不是因为你怀疑卞如和怀疑卞如的父亲和一朗的父亲才来告诉你的；真的，蕊江，自己一开始也不太理解查利斯的这种做法 ，你母亲的葬礼他不参加，说他不在上海了，他回去英国了，可是偏偏你母亲葬礼的那天，他却是在市政府开会；而且，而且还打来了电话，让把他在市政府的出现拍照下来！”
川岛蕊江一只手拿着咖啡勺在杯子里慢慢搅拌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耀卞如仍然认认真真地听……
“蕊江！”耀卞如就有点儿忐忑不安了，她借助喝咖啡镇定一下后：“现在你能不能接受卞如的说法了？！”
“还行吧！”川岛蕊江苦笑一笑推测说：“卞如！蕊江来给你把把脉！你一开始没有说出来查利斯，既不是因为蕊江怀疑你的父亲，也不是因为蕊江后来又怀疑上了一朗的父亲，一样不是生怕蕊江怀疑上了你；你应该是气恨上了查利斯这个陌生人，你嫌弃他无事生非从中挑拨离间，这样你才肯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了！”
又是一针见血，耀卞如也只有无奈一笑说：“蕊江！不瞒你说，这个凶手其实谁都知道，但是这个凶手太厉害了，这个凶手太可怕了，这个凶手太狡猾了！所以，所以卞如一开始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就……”
耀卞如这样回答了川岛蕊江的问题，蕊江觉得卞如说的也是实际情况，是你的双亲被人家杀害了，又不是耀卞如的双亲被人家杀害了，自然都是各扫门前雪了！
“噢……噢……噢……”川岛蕊江还在考虑着什么，陡地耀卞如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一面从带来的公文袋里拿出来一份《字林西报》一面一惊一乍地：“蕊江！蕊江！证据！证据！”
耀卞如就一脸兴奋地把报纸递给川岛蕊江，并且指着封面说：“蕊江！你看看这一份报纸上的日期！”
接手的川岛蕊江念：“公元一九三七年三月二十五日……”
耀卞如赶紧又指着封面其中的一个标题念：“公元一九三七年三月二十四日，日本商人川岛大风的妻子由美惠子，出殡入土为安……”
耀卞如觉得川岛蕊江已经看清楚了，赶紧又翻到报纸其中的一页念：“公元一九三七年三月二十四日上海市政府热情接待外国使节……”
然后，耀卞如指着下面的一张照片激动地：“蕊江！你看看照片上有谁？”
川岛蕊江就仔细看，不由己地：“呀！就是有亨特·查利斯……？”
“蕊江！现在可以相信卞如的话了吧？！”
耀卞如激动得一脸灿烂……
川岛蕊江此刻的心里真的被搅翻了天，小汽车开在路上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她不明白亨特·查利斯为什么要这样子啊？”
川岛蕊江想哭都哭不出来了，心里憋得难受，田森冈夫是凶手，耀长铭是凶手，实话实说她还是可以接受的，查利斯是一个凶手她真的很难接受；原因很简单，查利斯在她的心里小的时候就一直这样认为，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就是一个会诱惑女人的男人，他怎么就成了凶手，他倒不是不应该是凶手，她是认为连他这样的人怎么也会是了凶手？！
虽然说，《字林西报》上面登的时间非常准确，川岛蕊江回去后还是问了福田老伯，因为她没有了母亲的那些天心里已经承受不住，出殡的那天哪里还会注意母亲的朋友哪个来了哪个没有来；然而，经过福田老伯证实，自己母亲出殡的那天查利斯的的确确没有来，而且还打来了长途电话，说明了因为不能够参加由美惠子的葬礼他很是遗憾，因为他现在在英国！
事实清楚了，铁证如山了，川岛蕊江的心里还是不肯接受，下意识又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翻来覆去的她这一夜是睡不着觉了，最近一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像过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双亲！”川岛蕊江的心在滴血：“让你们的女儿说你们什么才好？搞来搞去，弄来弄去，杀害你们双亲的凶手竟然是查利斯呀！”
川岛蕊江真的真的接受不了了，甚至比查利斯要喜欢她一次都难受得多；原因很简单，查利斯要喜欢她一次，因为觉得她漂亮，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这并不奇怪，说起来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为了得到你川岛蕊江，你查利斯下如此的毒手，这川岛蕊江就怎么也理解不了了！
川岛蕊江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就是想到查利斯给她喝了迷情药的原因……
陡地川岛蕊江坐了起来，她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查利斯就算是不参加母亲的葬礼，说是回去英国了，自己却是没有离开上海，是什么人注意上这件事情了，要告诉《字林西报》的耀卞如，让去拍下来这一张照片？
川岛蕊江为自己想到了这上面，心里似乎就舒服一点；耀卞如说凶手就是陌生人，陌生人就是查利斯，现在冷静下来考虑之后，理论上讲不应该是一个人呀？因为究竟是谁往《字林西报》打的电话还没有搞清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