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
也不是没有醉过,小时候表哥他们开玩笑的逗她喝过酒,那次喝了多少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醉后的表现……
说胡话、又哭又闹这些就算了,还抓了条蚯蚓,差点往嘴里送。
要命的是她醒来其实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表哥他们恶作剧的拍了视频。
对,罪魁祸首还是江殊同,那手机是他的。
这么想着,沈芙纠结的蹙起眉,手机换了那么多个,那视频,他应该早删了吧?
欣欣又好奇:“我看江殊同也没喝酒,他酒量也不好吗?”
“不是啊。”沈芙顺口道:“他是……”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及时顿住。
“什么?”
沈芙继续:“比较自律吧。”
欣欣没什么怀疑,聊了两句有人叫她,她打了声招呼又走开。
沈芙舒口气,还好刚才没说漏嘴。
江殊同酒量其实很好,但是他从来不碰酒。
原因,还是和程爷爷的去世有关。
当年江叔叔在饭局上,耽误了程爷爷的最佳救治时间,第二天赶到医院,身上还是一声酒气。
从那以后,江殊同就再也没碰过酒。
这些陈年往事不能公之于众,知道的人实在不多。
沈芙开了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另一个回答:[喜欢就是会不由自主的记住跟ta有关的所有事情]
有吗?她问自己。
她的确知道他很多的事情,也清楚他很多不为人知的小习惯。
比如,他不喝酒,从不。
再比如,他不喜欢大太阳,不吃葱姜蒜,不吃丝瓜茄子芹菜,他打篮球很厉害,真的笑得开心的时候眼角会有很好看的小弧度……
她扪心自问,自己对表哥,都没有这的了解和上心。
而且,就是现在。
沈芙摸了摸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知不觉扬起的嘴角。
你在窃喜什么?
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像拥有了什么珍宝一般,暗自欢喜吗?
林嘉洛还在和陈思菡聊天,对话声不远不近的飘进沈芙耳朵里:
“你知道那六根蜡烛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我们认识六年了。”
“林嘉洛你幼不幼稚。”
“那你猜猜今天这蛋糕谁做的?”
……
林嘉洛的喜欢不加掩饰,网上也传出过他们的绯闻,但他最为成熟演员,到了三十而立结婚生子的年纪,粉丝好像也不排斥,大多都是祝福的。
沈芙忍不住想,那江殊同呢,如果他有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难过。
甚至不敢往下设想。
希望他幸福。
又害怕他真的、那么幸福。
她想象不到,他向全世界宣布,他爱一个女孩,是什么样子的。
他这样果断决绝的人,如果真的那样做了,那一定是爱到了极点,绝不回头的那种。
甚至,他也可能带着那个女孩到她面前,笑着说:“芙丫头,叫嫂子。”
沈芙想,她不愿意。
光是这样想想,就觉得无法呼吸。
原来心痛,是这样的感觉。
所以,什么见鬼的哥哥妹妹。
表哥和彤彤姐结婚的时候,她明明是那样发自内心的祝福。
可这个人换成江殊同,她好像真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原来,她对他,真的是那种喜欢吗?
沈芙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余光瞥到旁边欣欣留下来的一罐啤酒,她伸手去拿。
手指刚刚触到冰凉的瓶身,上头按下来一只手。
沈芙抬头,江殊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这会微微弯着腰,修长的手指点在易拉罐上。
语调是极为不信任的那种:“你想干什么?”
“……”
从他的黑眸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沈芙的大脑宕机了两秒,然后迟疑道:“——喝、喝酒?”
“嗯?”江殊同的尾音稍微打了个转,带了点缱绻的意味。
他拿起啤酒在手里颠了颠:“不许。”
作者有话要说:沈芙:你、凭什么、管我!
改了下文案,也许……你们会喜欢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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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他说“不许”这两个字的时候, 眉梢微挑, 语调轻缓,有点不容反驳的意思在里头。
沈芙恍惚了一秒,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因为他这句话变得稀薄起来。
她偏过头, 避开他的视线。
“凭、凭什么。”
江殊同没说话, 沈芙的余光能看到他微微倾身, 把啤酒放回桌上, 发出“叮”的一声。
然后沈芙就觉得眼前飞过来什么东西。
她下意识接住, 低头看过去, 是一瓶酸奶。
“你喝这个。”他说。
沈芙鼓了鼓腮帮子,并不敢直视过去, 声音闷闷的:“……不想喝。”
她低着头, 眼皮下拉着,很明显的能看出有一点不开心。
江殊同有点好笑的问:“那么想喝?”
听起来还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沈芙现在是真的挺想喝口酒的, 以前觉得啤酒涩涩的, 一点都不好喝。
但现在, 她需要这种感觉,来冲淡胸腔里上涌的涩意。
以及, 壮壮胆。
不要这么怂到,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想到这, 她点点头。
就听江殊同紧跟着来了一句:“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
“……”
沈芙这会心思特别敏.感,也好面子,忍不住辩驳道:“我现在酒量没那么差的,这种啤酒, 也是可以喝的。”
江殊同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是吗。”
“那我上次怎么听你哥说,你同学聚会,喝了一杯就不省人事了。”
沈芙咽了下口水,有一瞬间被拆穿的尴尬。
而且,也没这么夸张吧。
那次和几个大学室友在酒吧,她盲点的一杯鸡尾酒,没想到度数会那么高。
“那次——”
说到一半,她又想起来。去酒吧喝醉这种事,好像也没比酒量差光荣到那去。
这么想着,她索性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若无其事道:“——但我现在其实也没那么想喝了。”
大部分时候,沈芙很懂得能屈能伸。
江殊同点了点头,话锋忽然一转:“画呢?”
沈芙迷茫的抬头:“什么?”
“不是帮我画了手机壁纸?”
她什么时候说——
是帮他画的了?
沈芙“唔”了一声,手指搅着腰间的带子,纠结道:“不好看。”
江殊同挑了下眉,“你是说我吗?”
“啊不是。”沈芙惊慌的抬头,“我是说我画的没你长得好看。”
解释完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视线,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
沈芙这会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其实经常这么捉弄人,以前她会气愤会跟他较劲。但现在,她只觉得心乱如麻。
她这副样子落在江殊同眼里就成了另一种意思。这丫头到底把他画成了什么,紧张成这样。
江殊同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恶作剧画面,比如把他的头安到一只猪或者一只熊身上。
这丫头完全干的出来。
“发我看看。”
沈芙很为难的样子,“……不要了吧。”
早知道刚才就直接说没有画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
可是手机里带他正脸的画就那么一张,也没时间修改。
沈芙纠结极了。
江殊同的目光落到她手里紧紧攥着衣服的手指上,因为用力,她的指尖都微微泛着白。
他想到了一些更加不好的东西。
“我现在就要看。”
“为什么。”沈芙苦着脸,做最后的挣扎,“反正,你又不会用。”
他的手机壁纸永远都是一张在河边钓鱼的背影,那是他十七岁那年生日,和表哥他们一群人跑到潮白河钓鱼拍下的。
那之后,他就出道了。
大概是怀念当时那段自由自在的时光,他一直用着这张图,估计也不会换。
没想到江殊同晃了晃手机:“发给我我就换上。”
“……”
沈芙没辙了,手指放在锁屏键上却迟迟没按下去,她还没忘记自己刚才手机屏幕上是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