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之+番外(58)
“他连和我争得资格都没有……”秦佳姿脑中想到了顾安曾对她说过的话,当时她只当是他的狂妄之言,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她脸色煞白,心中思绪万千,她真的可以不计得失义无反顾的和环堵萧然的私生子在一起吗?
答案呼之欲出。
爱情是有条件的,足够坚持和懂得放弃。坚持本心,放弃欲|望。
她终究还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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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乐怡翘班回家后,兴冲冲的就要去找许舍感受亲情温暖,结果许舍在小床里睡的香甜。董琪正在厨房做辅食,将煮熟的虾细细的褪了皮,配着牛油果和西兰花,摆成小动物的造型,憨态可掬。
另一旁是小火煨着的鱼汤,汤已煮成了奶白色,豆腐随着汤汁轻轻的翻动,热气腾腾,氤氲出温馨的氛围。
董琪看了她眼,见她还穿着正装,皱着眉:“外面呆着,做菜呢,倒时候油烟味都沾身上去了。”
沈乐怡站在门口没有动,看着忙碌的董琪,忽然羡慕起这种“洗手作羹汤”的生活,不知怎么就叹了口气,幽幽的说:“我连许舍现在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一次饭都没给他做过。”
董琪身子顿了顿,放下手里洗着的菜,对上她难掩羡慕的眼,快言快语:“有愿意让你体验贤妻良母的,你倒是给人机会啊。”将“怒其不争”的愤慨都转移在劳动中,手里的土豆洗的铿锵有力,越洗越不解气,抱怨道:“我这大好年华,全体验做老妈子了,还能不能让我对婚姻保持点神秘了,你赶紧把自己交代出去!”
这两还要拉锯战多久?孩子都有了,还光谈情说爱不领证呢!
手上的菜都洗净了,也没见沈乐怡吭声,再看过去,就发现赫赫有名的沈教官耳根嫣红如血,扭捏了半天,才声如蚊蝇嘀咕着:“我这不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他求婚吗......”
董琪一铲子差点就没往脑门上拍,这狗粮来的,猝不及防。
第53章
沈乐怡显然不是说说而已,她是认真考虑几经推敲的,反正孩子早晚得有个爹,原装的总比后来拼装的强些,加上顾安心事已了,先下手为强的跟他求个婚也算是水到渠成不是。
大概是对自己别扭,始终不想承认是因为余情未了,死灰复燃。
关于结婚这事,很早之前许唯墨就做出了表态:不支持不反对不干涉,只是告诉她有合适的,看清楚,想明白,随后就拿了份文件给她签:生效时间是她结婚之日起,这份文件洋洋洒洒十几页零零总总几百条细则,目的只有一个:对许舍顺利继承的保障。
许唯墨头一次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对她讲明:“天信只能是许家的。女人对于爱情太过感情,缺乏理智。做为管理者,我不希望我的继承者会因情爱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可是做为父亲,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得到幸福和爱。”
董琪为了两人能够早日破镜重圆,时不时添油加醋的给她勾勒悲惨人生:以后许舍上幼儿园只能跟人家吹嘘家里有两个妈妈,一个是董琪,另一个是赠品。
再或者是许舍眼巴巴的逮住人就叫爸爸,最终有天会对着沈乐怡说:其实你才是爸爸吧,爸爸们都很忙,没有妈妈陪我多。
听得沈乐怡不寒而栗,感觉论“剑走偏锋,立意新颖”的教育方法,董琪可以和傅雪组团去危言耸听、误人子弟。
效果显然很好,沈乐怡立刻就开始陷入沉思,忧患余生。工作之余思考的最多的就是“这婚怎么求?”
比如霸气十足的搂过他的肩膀,告诉他余生什么的,大有姐们罩着,就算他穷的身无寸缕,也照样可以活得人模狗样!
实践起来非常有难度,首先是身高差,她得站着小马扎上才能够到他的肩,然而这么一来,特别像是在捶肩砸背,画风就诡异的会往“父慈子孝”那个方向发展。其次,顾安那种厚积薄发,隐忍谦冲的性格,怎么能屈于她身下?再次她意志薄弱,别说顾安恃□□她了,只要不着寸缕,城池自破。然后,他就算是没有康黎集团加持的光环,当初在嵘城不也混的风生水起?
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费个什么劲拿个什么桥求个什么婚,直接拐去民政局就好。
可是,顾安失联了。短信不回邮件未看电话关机,担心打给阿华询问,那边也是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联想到顾天宇的困兽犹斗,顾则辉的气急败坏,愈发担忧起顾安来,囫囵吞枣的安排好日常事宜,看了眼桌上刚到的快递文件,沈乐怡连开封的意思都没有,满脑袋都是顾安去哪儿了,顾安怎么样。
这就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到公司门口还处于游离状态,司机已经将车泊在路边等候多时。
沈乐怡上了车,褪下高跟鞋,将腿斜放,头抵在靠枕上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让傅雪顶她几天,她好去看看顾安那边到底怎么样了,能帮着善善后也是好的,再不济见个面心里也能踏实不少。又想到,现下集团内部派系之争还没平复,就这样把傅雪推到众人面前,底牌无疑又少了张,便开始认真考虑让董琪进天信的事,其实论经验和能力,董琪比她强不少,要不是因为上次佟阿姨为了配合傅雪做局而故意带走许舍的事,把董琪吓得够呛,对谁都不放心,坚持要自己上阵看孩子,所以才耽误到现在还没去天信。可是董琪要进入天信的话,还要不要再找个阿姨来,其实佟阿姨也不错,毕竟对许唯墨忠心耿耿......
正琢磨着各种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时,她才发现,路线不对劲!虽然她是个不分东南西北的路痴,可这直接上高速的路明显就是和家的方向背道而驰的。联想到刚才司机一反常态的没有下车去给她开车门。她一下就警醒了!
许唯墨曾经排专人指导过她关于自保方面的事情:细节决定成败,尽量不要去地下停车库,跟随人流从正门走出,司机也是精挑细选的,遇见事情先谈条件,拖的时间越久,把自己的身价抬的越高,争取到的生存几率就越高。
考虑到在高速公路上砸晕司机跳车逃跑简直跟同归于尽没有什么两样,她只好改用“怀柔政、策”利益攻心,想用金钱唤醒对方良知,满腔辞藻随着隔断板降下就要探口而出。
随着隔断板缓缓降下,后视镜映照出了熟悉的一双眼,熠熠生辉,眼尾弯了弯,露出柔和的曲线,含着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睡醒了?”
沈乐怡愣了愣,侧过身从座位空隙挤过去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他番--还好,全须全尾,毫发无伤,放下心后,想到她白白担心了整日,忿忿不平,便结结实实的往他胸上打了一拳,怒道:“你跑去哪儿了!这么久才来找我!惊喜整的跟惊吓似的!”
这拳因为愤怒,劲道十足,顾安没有躲,生生受着,闷哼了声,空出一只手,将她的拳头圈住,顺着骨缝往下探,两人手指交握,他轻轻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后续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耽误了。办完事就赶过来找你,陪我几天吧。”
我很想你,渴你若狂……”
沈乐怡手背上传来温濡的触感,挠的心里痒痒的,可还是在气恼着他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忽然消失,恨恨地回道:“没空!公司事情多!”手就要抽回去,又被他大力带回,险些人就要扑进他怀里。
车泊在路边,他握着她的手,指尖划过她的皮肤,细腻的如同在抚摸她的背脊,目光灼灼,声音暗哑迷离凑近她耳边低语:“我想你了,渴你若狂。”
沈乐怡的耳根红的到上了飞机都没有完全消散,逼问顾安后才明白这是场蓄谋已久的“团伙作案”:董琪暗搓搓的在几个月前就将她的护照签证都搞好了,阿华也是事先演练过的,毕竟让这么个冷酷的木头说谎实在是个技术活。包括傅雪那边都提前做了“功课”,帮董琪办好入职,并且亲自开始带她。佟阿姨也早早准备好入住,包括许唯墨都已亲自坐镇,准备感受感受儿孙绕膝之乐。
顾安告诉她这些本来是为了让她安心随他去过两人世界的,谁知道沈乐怡气呼呼的从不尊重开始说起,又扯到欺骗,越扯越往宏观了描述,他叹了口气,只好俯下身,牢牢的用唇锁住她,唤醒她,安抚她,融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