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之+番外(54)
走到停车场却发现董琪的车已经不在,现在她最信任的朋友已经离开,凤凰台对她来说危机四伏,无人可靠,进退维谷,她只能期盼自己命硬且运气够好。
绕了圈发现了后巷里的出口,逆向思维之后,她将裙子撕烂,挂了条碎布在被剪断的栏杆处,踩了几个脚印出去,将一只鞋子扔进了深巷,一只随意的往路口抛去,做好这些,光脚折返,爬上工业楼梯静静的窝在拐角处。
她已经尽力,剩下的只能交给命运。
药效慢慢的上来,眼皮开始发沉,像是被打了一闷棍般混沌不清,用力的咬了下舌尖,一股腥甜弥漫在齿间,目光清明了不少,可时间没有维持多久,头便要往膝盖上靠,没有办法,又开始拧大腿,掐胳膊,反复的凌虐自己,用痛楚换来警醒。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隐的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凌乱的打斗声,痛楚的哀嚎,随后一切终归宁静,铁质的楼梯发出响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强撑着的意识开始涣散。
仿佛有只温柔的手轻缓的拂过她的唇角,带着爱怜的贴上她的额头,她感到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小心翼翼的托起她的头,揽她入怀,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强劲有力,他的胸宽厚坚毅,他的气息
他像是叹息般低语:“差点就弄丢了你。”
他以温柔引她入梦,用爱为引,将她困于甜蜜的囚笼。
顾安见过她很多种样子,或活泼,或天真,或精于世故,或嚣张跋扈,她永远是鲜活、肆意、奔放的,像是株生长在山腰谷壁上的杓兰,倔强不屈。
而此刻,她衣衫褴褛,嘴角带着血渍,胳膊上青紫一片,小腿处被铁丝勾破,赤着的足带着泥点,静静的蜷成一团,如折翼的蝴蝶,脆弱单薄,让人轻怜痛惜。
她像是沉溺在梦境,睫毛微微的颤动着,头缩在他怀里,姿势似乎不太舒适,拱了拱,蹭了蹭,这才露出餍足的笑。
重逢后,这是他与她最平和的相处,在这样的境遇之下,带着几分亡命鸳鸯的味道。
顾安抱着沈乐怡往下走,凤凰台翻修的时候保留了楼后的工业楼梯,方便空调维修,墙上挂着空调室外机,滴滴答答的往下渗着水,台阶上锈迹斑斑。
码头处,画舫船依旧,何玉冲没有先走,在等着他。
沈乐怡梦见她在船上,天蓝云白,海面下巨大的鲸鱼游过,飞鱼群惊慌失措,顾安对她笑的柔情似水,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画面扭曲场景转变:漫天大雪,夜桥之上,他收住笑,冷冷的看着她,转身离开,明明是背道而驰,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眼中带着疏离和冷漠,还有隐藏的很深却掩饰不住的黯然,让她的心也跟着往下沉。
雪花滴落在她脖颈,凉凉的,惊的她缩了下脖子,理智渐渐有苏醒的迹象。顾安那个混蛋,梦里都得让她揪心揪肺的,她恨恨地愤然的握紧手,像要撕碎这场荒诞的梦。
血顺着她的手往下滴,刀割般的疼痛让她紧锁眉头,闷哼了声后,觉得脸贴在墙上呼吸不畅,头往后扬了扬,感觉到身体被移动,心中警觉万分,用力撑开眼皮,直觉万物飘忽不定,如同蒙着层纱,看不真切,唯独那双眼清晰熟悉,正定定的回看着她。
“阴魂不散!”场景像是换了,男主角依旧!
她的咆哮听上去软绵绵的、含糊不清,指尖可以活动,手臂还不能完全抬起,头脑也在逐步恢复。像是被拔取利爪的小兽,柔弱下藏着狠厉。
顾安发现衬衣上沾着血,寻着血迹掰开了她紧握拳头,才发现她手心里藏着一枚铝制的拉环,薄边深深嵌进掌心的肌肤之中,皮开肉绽,因为受力太大,拉环已经曲卷变形。
皱着眉去取拉环,沈乐怡吃痛往回缩,手肘一不小心砸到了自己的胸上,眼泪瞬间就如泉涌般往外冒。
顾安的眉头锁的更紧了,担心她受到伤害,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开始检查伤口,刚褪下她的外衫,目光触及到高耸处,内衣上面有几处水渍,他心中了然,目光变得复杂,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找了条毛毯给她盖上,做好这一切,关上门走出了房间。
见到顾安出来,何玉冲一脸八卦的迎了上去,笑的极其猥琐:“哥们这么快啊?行不行啊?”
顾安斜睨着他,轻描淡写:“要不你试试?”
何玉冲立刻离他八丈远,指着他鼻尖,捏着嗓子扮娇柔:“臭流氓,你离我远点!”见顾安没有要理他的意思,收起了调侃,谈起了正事:“尾巴甩掉了,监控也都抹了,下个码头,咱们下船,住处和医生都已经安排好了。”
顾安不甚在意的点头“恩”了声,突然开口问道:“你对许唯墨的事情了解的多吗?”
“你不会是对那个女的动真感情了吧?人家孩子都有了!”何玉冲说完这话,被对方鹰瞵鹗视般的目光盯得发毛,只好改口:“许唯墨这么多年一直单身,身边有个红颜知己,帮他打理天信,叫什么雪,记不清了,挺厉害一妞,长的好能力强手腕也厉害,在天信里很有威信,沈乐怡的事情也挺突然的,以前没什么风声透出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傅雪没有孩子?”银色的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个圈。
何玉冲思索了阵:“傅雪?对对,他那个红颜是叫傅雪,天信的执行总裁。”随后肯定的说:“没有,她要有孩子的话,也不会那么拼了。”
顾安低头点了根烟,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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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乐怡醒来的时候,看到顾安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抽着烟,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房间里烟熏火燎,像养了一屋子的雾霾,呛的她咳嗽了几声,低头看见身上簇新的衣服,脸不易察觉的红了,有太多话想问有太多话想说,最后到嘴边却变成最普通的一句:“手机借我用下。”
顾安掐了烟,起身将窗户打开,走到她面前讲手机递过去,安静的看着她播着号码,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沈乐怡咬着牙,对着那头的董琪说:“昨天傅雪约我见面了,恩,是,被摆了一道,哦......他给你打过电话?我刚醒......”脸色变了变,因为紧张,声音有些发颤:“孩子没事吧?......哦,那就好。”见顾安支着耳朵听的认真,不好再细说,只好匆忙交代着:“让佟阿姨走!不想再见到她,恩,我处理完就回去。”
挂断电话,将手机递回,他却并不接,低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孩子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沈乐怡原本以为他是在等她道谢,心想不管旧怨如何,到底是他帮了她,她也不至于小肚鸡肠到忘恩负义那个地步,脑袋里滴溜溜的正组织着华丽辞藻好上天入地的给他煮着心灵鸡汤,骤然听到这话犹如“平地跳雪山,晴空下霹雳。”,似泥雕木塑般僵在那,不知道如何应对。
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揉着额头,装作是药物后遗症:“脑袋真疼,你是说许舍?董琪的儿子,挺可爱的。”
“董琪的儿子?”顾安插着兜,弯下腰,鄙视着她,放慢音量,尾音拖长,眼含凌厉逼视过来。
沈乐怡不自觉的往后靠去,扭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心里五味杂陈,话也说的重起来:“你老惦记别人儿子干什么,你和秦佳姿不能生吗?”
“别人的儿子?”顾安气极反笑,手臂牢牢的撑在床上,像是铁笼桎梏将她在身下,迫使她不得不正面面对着他。
“姓顾的,你有病吧!都说了是董琪的孩子了,小说看多了吧你,老YY个什么劲儿!”沈乐怡耳根都涨红了,姿势太羞耻,偏偏还离的太近,他的衬衣蹭在她脸上,痒痒的,扣子松松散散,显出精壮的肌理,樱红可见,秀色可餐。
“我给过你机会了。”顾安眯起眼睛,手臂忽然牢牢的锁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将她的手举过头顶,压实。
另一只手挑开她的衣领,轻轻划过锁骨,停在中间的一小块凹处,指尖往下划去,低下头唇靠近她的耳尖,温热的气息激的她轻颤了下。
“看来得让你疼一疼才能说实话,嗯?”
第50章
沈乐怡想都不敢想那种疼痛,生孩子都没哭过的人,断奶的时候硬是让她掉了眼泪,胸前像是坠着千斤顶,轻轻触碰下,就如同被锥子砸进肉来,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