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 上+番外(122)
她与国会议员查尔斯·格雷成为了情人。
乔治亚娜与查尔斯在一起,他们在一起谈论辉格党政策、文学艺术、流行的笑话,彼此间配合默契,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如果他们结婚,会是一对令所有人艳羡的夫妻。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乔治亚娜已经结婚了。
渐渐有流言蜚语传出来,德文郡公爵暴怒的痛骂乔治亚娜。
乔治亚娜漠然的坐在床边听着他辱骂,被长发遮挡的脸色中没有羞愧害怕,反而在笑。
公爵走后,夏洛特从床底下爬出,像平日里一样,依偎在乔治亚娜怀中。
夏洛特听见乔治亚娜这么说——“他也终于体会到了我的痛苦。”
为了卡文迪许家族的脸面,公爵绝不会允许乔治亚娜拥有情夫。
公爵禁止了乔治亚娜再见查尔斯,否则就让那个情夫失去一切,永远狼狈的在英国流浪。
而查尔斯·格雷在一个暴雨的黑夜不顾一切闯入德文郡公爵宅邸中。
他在喊“乔治亚娜!乔治亚娜!乔治亚娜!”
在公爵的默许下,乔治亚娜走在花园中间见他。
“我不在乎流言蜚语身败名裂、也不在乎会不会失去国会议员的身份、你能不能生下继承人,乔治亚娜,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乔治亚娜!”
查尔斯想要和乔治亚娜一起去法国。
乔治亚娜哭了,此刻似乎离自由和幸福只有一线之差,那一瞬间她真的很想抛弃一切,和查尔斯走。
身后灯火通明的宅邸中,德文郡冷冷地将夏洛特和多萝西、哈丽雅特推出去,让她们走到乔治亚娜身边。
乔治亚娜真的很想答应查尔斯,可她看到了身后自己的孩子们。
她的孩子、查尔斯的理想……
“你不在乎,但我在乎,查尔斯,我们到此为止。”乔治亚娜挺直脊背说道。
这段恋情就此终结。
没过多久,乔治亚娜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怀了查尔斯的孩子。
公爵想要打掉这个孩子,乔治亚娜却不顾一切的用性命胁迫,两相权衡下,公爵将乔治亚娜放逐到了法国。
伊丽莎白本来想陪伴她去,可是法国大革命如火如荼,甚至正在开战,最终她退缩了。
在那些乔治亚娜不在的日子里,夏洛特和其他孩子给她写了很多信。
乔治亚娜独自一人在法国,经过危险艰难的生产后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叫做伊丽莎·考特尼,并且交给了查尔斯的家人抚养。
也许是法国的大革命和女权运动,再度归来的乔治亚娜改变了很多。
她与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女士、西摩·弗莱明夫人组织了女权沙龙,开始创立杂志,宣扬女权。
她也不再为德文郡公爵和伊丽莎白悲伤。
乔治亚娜有一次如此对伊丽莎白说道“祝你幸福。”
听到这句话,妹妹多萝西拉拉夏洛特的衣袖,在夏洛特耳边小声说道“妈妈原谅爸爸和伊丽莎白女士了吗?”
“那不是原谅,是妥协。”已经成长为少女的夏洛特叹息着说道。
面对无力改变的事实,无奈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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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1780年6月12日——仆人介绍所
“请稍等,不要和那位夫人走。”
伴随着这道声音的,是一只突然出现,紧紧拉住贝蒂手腕的手。
年轻的乡下姑娘贝蒂回头看去,只见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极其美丽的少女。
她看起来非常年轻,不过十五六岁,穿着华美的丝绸长裙,面色苍白而神情带着淡淡忧郁。
“请稍等,不要和那位夫人走。”少女又重复了一遍。
“快放手!”贝蒂咕哝道,胳膊甩动着,想要甩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女的手。
少女拉着贝蒂的手腕不放。
注意到她身后跟着的仆人和穿的漂亮服饰,贝蒂低声下气的说道“这位小姐,蒙那位夫人垂怜,愿意招我当女仆,我得赶着去坐上那位夫人的马车去她家呢,这非常重要,和您不一样,我再不找到女仆工作就要饿死了。”
不远处,那个涂脂抹粉、戴着大帽子和假发的老女人注意到了这里动静,从椅子上站起来,摇着折扇走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少女淡淡的一点头,没有向面前的夫人开口问好。
“贝蒂,快跟我上马车。”老女人说道。
少女微微蹙眉,随后松开,对贝蒂说道“我缺一个贴身女仆,想要招聘你。”
“这可不太好。”老女人不悦地看着这个打断她好事的少女,“这位小姐,这个女仆是我先找到的,介绍所里还有很多其他仆人,您可以去看看。”
“我名叫艾薇·卡尔。如果你来我这里工作,贴身女仆的工资不是普通女仆可以比的。”少女说道。
“这……”贝蒂动心了。
老女人还想要阻拦,少女伸手指了指门外等候她的马车家族徽章。
格兰瑟姆侯爵家族的标志闪闪发亮。
……
很久之后贝蒂才知道,那天招聘她当女仆的老女人是伦敦著名老鸨,最擅长的事情是引诱无知乡下少女当女支女。
1785年3月17日——教堂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爱是不狂妄、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他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年老的牧师站在高台上,捧着《圣经》喋喋不休。
贝蒂一身崭亮的新裙子,三心二意的听着老牧师的结婚誓词,没办法,她的注意力都被对面的安德鲁拉走了。
终于念完了,安德鲁紧张的捏着一枚银戒指给她戴在手上。
“牧师有一段音节念错了。”安德鲁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道。
贝蒂下意识看了老牧师一眼,见到牧师神色如常,并没有听见安德鲁的话后噗嗤一笑,在安德鲁胸口上锤了一拳。
“你应该关注的是我,而不是那个牧师。”贝蒂说道。
“我保证,我的下半生只会关注你。”安德鲁说道。
阳光从教堂的玻璃花窗照进来,是松软甜美的蜂蜜色。
1786年7月1日——监狱
“吃饭了!”
伴随着这道声音的,是一块从铁栏杆中被扔进来的杂粮面包。
“等等,别走!”
贝蒂没有去接过杂粮面包,连滚带爬几步趴在了铁栏杆上,目光灼灼地叫住了狱警。
“我的丈夫今天有没有向我带几句话?”贝蒂问道。
“哦……是你呀!”狱警停住脚步回头看,在脑子里面思索了一下这个女人的丈夫是谁,“没有。”
“那安德鲁做什么了?”贝蒂问道。
“什么也没有,呃,事实上……你的丈夫自从那天来了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狱警说道。
怎么会这样……
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也不过如此,贝蒂像个木偶一样,坐在监狱的深处一动不动。
1787年2月29日——工厂
虽然是早春,但冬日的寒冷还没有彻底散去。
夜色已晚,贝蒂裹着破烂的棉絮大衣,穿过黑暗的小巷,急匆匆的朝自己租住的小房子往回走。
突然,一道人影挡在她的身前。
“啊!”
贝蒂吓得一声尖叫,却被对方捂住嘴巴,向阴暗的小巷中拖去,那里还等着他的其他两个同伴。
挣扎间,借着远方天边投射而来的朦胧月光,她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
那是在同一个工厂工作的男工人。
“救……呜呜……救命!”
路过的打铁匠听到了贝蒂的呼喊,犹豫着伸头伸脑走进小巷中。
见到有人来,贝蒂嘴巴被捂住说不出话,手却激动地向前方伸去, “呜……”
“不要多管闲事!”一个男人挥舞着手中的菜刀说道。
铁匠吓得一个哆嗦,同情的看了贝蒂一眼,扭头小跑离开。
……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这年的冬天,贝蒂生下一个父亲不详的小孩。
同时因为怀孕生产没有精力工作,而被工厂赶走。
1788年4月17日——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