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热吻(23)

人潮涌动,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有一对正在跳舞的是褚澜川和......

那女人戴了面具,但看身姿有些熟悉,但她没有留下过多印象,疑惑的同时,心里绷着的一根弦几近濒临断裂,深深将她刺痛。

突然,“啪嗒”一声,头顶的灯暗了,乐曲也戛然而止。

接下来的环节是在场男士蒙住眼,凭借了解去寻找自己刚才的舞伴。

黑暗中,人的感官总是被无限放大,在她站起的一瞬间,不知被谁挤到,一下子加入了簇拥的人群。

乐曲变得更加激昂,只有舞厅的正中央打下了一束光。

而云昭正沐浴在这方光泽下。

少女樱唇红润,黑裙反衬出如凝脂的肌肤,光滑流连,最是曼妙。

她看见了褚澜川寻找的身影,无疑是在找刚才的舞伴。

脑子里突然涌入了沈湘的形象,如打翻了的方糖罐子,某些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云昭回身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她使出了些许气力,似乎是让他确定自己就是他的舞伴。

但身高不对,味道也不对......

沈湘靠近时,香水味会格外浓烈,但是抓着他手臂的人,只有清新的雏菊香,还是和云昭用的一款的沐浴露。

眼睛被蒙着,即使心中有千般猜测,褚澜川也不能打草惊蛇,他沉住气说:“小姐,你的舞伴不是我,你找错人了。”

云昭没说话,仍不依不饶搭着他手臂,一双眼红的跟小兔子一样,心说她才没有找错人。

沈湘敏锐地发现了另一边动静不对劲,但新一轮的舞会已经开始,她落单了,只能暂时去到休息区。

这次执行任务,事关江城失踪案的线索,饶是沈湘平日里再如何嚣张跋扈,这回也不敢轻举妄动。

云昭从没参加过舞会,她步子笨拙,手更是不知往哪处搭。

“没跳过舞?”褚澜川的口吻并不热烈,他对这位投怀送抱而且是凭空冒出来的不稳定因素很是忌惮,若因此破坏了千辛万苦得来的机会,他参加十个舞会也没用。

她哪敢回应,一派装聋作哑,全然不回答。

好在褚澜川很会引导,一退一让,张弛有度,步子还在她能跟上的节奏里。

即使穿了谈厌买的扣带高跟鞋,她离男人的身高也是差一大截,从这个角度望去,只能看见他凸起的喉结。

况且穿这样的鞋自然是站不稳的,所以她只能靠男人的臂膀作支撑,脑袋恨不得埋进他肩窝。

在临近乐曲尾声时,少女勾住他脖子,樱唇轻抵,如同羽毛扫过喉结处,留下片刻的湿润。

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做出这么大胆的行为,可能是褚澜川蒙了眼,反正也猜不出她是谁,内心的冲动就直接催促大脑去完成了。

饶是学过格斗,褚澜川也没料到女孩柔软的靠近,纵使转瞬即逝,也提醒着他刚才都发生了写什么。

如同敲响的十二点午夜钟声,褚澜川按照环节取下蒙眼的布料时,周围一个可疑的人他都没发现。

他只能将次解释为恶作剧。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别的原因呢?

沈湘有些懊恼地走过来:“第二轮的时候是没看到我吗?”

褚澜川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复道:“人太多了。”

“多跟褚队搭档几次,褚队就会熟悉的。”沈湘脸庞微红,咬了下下唇说:“没想到褚队跳舞也这么好,也太全能了吧,”

沈湘说的阿臾之词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方才的混乱与电光火石。

看样子舞会来的均是宾客,真正的幕后主导者并未在舞会上露面,行事上可以说是分外谨小慎微。

云昭捂着心口躲在舞厅角落的柱子后面,一抹潮红蔓延至全身,一想到自己那般的主动,心跳就如同小鹿乱撞。

幸好,她仍旧可以叫褚澜川哥哥,这就足够了。

舞台正中央的开关被摁开,从台下升起笼子状的物体,红丝绸笼罩,裹的严丝合缝,勾起人想要探究的欲/望。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庞然的笼子吸引过去,有些人的兴奋感逐渐显露在脸上,毕竟没有人不喜欢新鲜猎物。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到朝暮,今晚的拍卖会正式开始——”

掌声一片,经久不息。

沈湘的脸早就被吓白了,那笼子下到底是死物还是活物都尚未可知。

第20章 独发

独发

联想到近日的种种关联, 沈湘不自觉屏息凝神,只等拍卖人揭晓“拍卖品”就可以确定采取行动与否了。

就当褚澜川都以为这笼子里关的会是失踪幼女时, 大红色布料应声而落,笼子通体鎏金,入口处设了一把牢固的锁。

而在笼子之下的物体, 只不过是一只鸟。

拍卖会主讲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进行讲解:“今天的拍卖品就是这只棕榈凤头鹦鹉,它会因情绪改变自身的颜色,可以说是非常神奇了......”

褚澜川无心再听下去,他独自从正举办拍卖会的大厅出去, 燃起一根烟, 却是一口也没抽。

他第一次抽烟是在十四岁。

正是男生青春的躁动期,褚恒出任务,大半年没跟家里有联系, 母亲无论怎么哭着打电话, 上级都只是说所有行动保密, 不能透露更多了。

于是他理所当然学会了与军区大院的男生较劲儿,比如打赌谁不敢抽烟谁没种诸如此类,当然,现在看来只觉得幼稚可笑。

指尖火星子闪烁,那烟燃了大半截, 滴落的烟灰就快要烫到男人匀称的骨节时, 他终于把烟头摁在不远处的烟灰缸中,随后将之碾压熄灭。

眼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们判断有误,朝暮与幼女失踪案并无关系;要么就是今晚的舞会只是一个幌子, 幌住了所有人的眼球,让其他交易可以顺其自然暗度陈仓。

可要真正悄无声息打入朝暮内部,谈何容易?

见褚澜川不见了踪迹,沈湘也只是叹了口气,认为今晚的行动到此宣告结束。

她去洗手间换了身衣服,对着镜子洗手时正碰见穿黑色束腰裙的女孩往外走,她当时并未留意,可回想起来总觉得那背影很熟悉。

很像是褚澜川那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可到底只见过一面,再加上沈湘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在她这儿,云昭这种长相只能说清丽有余,缺少惊艳,到底衬不起来太大胆的衣服。

此时,拍卖会会场上依旧热闹,上流圈养个稀奇古怪的宠物不是什么奇闻怪事,对这只鹦鹉感兴趣的也大有人在。

“第一次拍卖开始,五万起价——”

“第二次......”

少女略局促地坐在拍卖会会场,眼神失焦,与这片浮华世界格格不入。

她在等谈厌回来,手里的那方邀请函几近被捏皱。

手中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云昭赶紧把铃声设置成静音,可也振的手心发麻。

少女猫腰从前排座位离开,一鼓作气去到安静的地方察看来电显示。

电话是褚澜川打来的。

于蔷不知道还要在海南待多久,这两天正疯狂刷屏朋友圈,“大家长”不在,一切琐碎杂事自然由褚澜川这个名义上哥哥来操心。

一联想到少年那天的眼神,男人的面色冷了下来,如同远山薄雾,叫人窥见不得真实想法。

“喂,哥哥......”她还是不习惯穿高跟鞋,黑色的绑带缠绕在脚踝处的皮肤上,禁/忌感呼之欲出,但也让那一块皮肤磨的发红。

云昭只能靠着墙沿缓解脚心的疼痛,一缕碎发垂在碎骨上,痒痒的,让她的思绪飘远。

“到家了吗?”那头也很静,能听见他呼吸的起伏。

“嗯,到了,在写作业。”兴许她这辈子都学不会撒谎,话一出口,心跳就加速了。

褚澜川又情绪内敛地问:“我一会儿开车回来,晚饭吃了吧?”

“一会儿开车回来”这一句轰的一声在脑子里炸开,她心里警铃大作,预想到万一褚澜川回家没看见自己,谎就白撒了。

她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吃、吃了。”

他接话自如:“那就好,早些休息,别学习的太晚。”

一如既往,不越矩,仅仅只是温情的关心。

有时候云昭觉得自己跟褚澜川中间隔了一道玻璃,虚化幻影,叫人看不分明。

但那仅仅是她觉得,褚澜川从不表达,他早就过了为情/爱急吼吼的毛头小子年纪,也难怪何巍然总说他浑身透着股沉郁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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