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抱错的假千金(62)
她并没有傻到以为苏雅会无缘无故地跑过来帮她,换作以前,他们关系尚可的时候还有可能,但是现在……
曲洁深吸了口气,强作镇定地转过身,仰视着她,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苏雅挑了挑眉“这么干脆?看来你手里的钱还是不够啊。”
曲洁眼皮跳了跳,警惕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难道苏雅根本不知道真相?刚才说的只是试探而已?
“没什么意思。”苏雅缓缓地走下楼梯,站在比曲洁高一阶的台阶上,镇定地说:“这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怎么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曲洁本人了。
只见曲洁紧紧盯着苏雅手里的卡,质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是你的事。”苏雅全然不吃她这一套,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卡,淡淡地说:“不过我提醒你,我比你更清楚江优家的地位,人前风光而已,就算是再受宠,她每个月也最多能拿到一万多而已,她买一身衣服就要多少钱?又有多少闲钱给你?”
“除非……”苏雅轻轻倚着扶手,目光悠长的看着她,轻而缓地接上了上半句话“她去偷吧,那还有可能。”
不知道是苏雅这句话里哪一个字眼触动了她,曲雅一下子就难堪的咬住了嘴唇,屈辱两个字就差明明白白地写在她的脸上了。
第56章 谁给你的底气?
金色的灿阳铺陈而上,恰巧落在苏雅脚尖前一寸,光与影交织而成,身处于暗光中的两个人,一个面色笃定地把玩着银行卡,另一个垂着脑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阳光缓缓地没过脚尖时,苏雅才微微侧目看向曲洁,语气中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苏雅稍稍用力地把银行卡往扶手上敲着,声音冷淡地说:“我平常给你留下的印象是不是太柔弱了?才会让你觉得,我会在你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能对你保持多少的耐心?”
“答不答应,一句话。”
曲洁狠狠地咬了咬唇,想着病床上的母亲,和江优那含含糊糊的态度,沉声说了句。
“我答应!”
听到这句,苏雅才摆正了身体,看她,问:“那好,我问你,江优找你设计我,原话是怎么说的?”
曲洁面无表情“她说让我找机会给你下药,然后把你关到没人去的地方。”
苏雅抬眸看她:“就这样?”
曲洁确定地说:“就这样,她也只敢玩这些小把戏了,再狠一点的事,她也就只能想想。”
苏雅挑眉:“你还挺了解她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初中是同班同学,关系不错,否则我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帮她做事。”
这就对劲了。
苏雅双手环胸,眸色寡淡“第二个问题,江优答应给你多少钱?你如实回答,才用得起我这三百万,知道吗?”
曲洁冷淡地将目光瞥向一旁“一百万。”
苏雅讥笑了一下“她还真敢说啊。”
就算是江父江母请人办事,也未必能够动辄拿出一百万来,更别说她江优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还知不知道江优其他的计划了?”
曲洁抬眸看她,肯定道:“不知道了,但是我觉得你可以放心了,她和我说过,自从她那次回去之后,江家对她看得很严,尤其是她哥哥,这一次她能找上我,也只是趁着她哥哥出差,再加上刚考完试,所以有理由躲开家里的。”
闻言,苏雅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了几秒,然后把手里的卡塞到她的手里,表情柔和,似是带着笑容一样。
“拿去用吧,密码是我的生日。”苏雅抬眸注视着她的眼睛“我的生日你知道吧?”
曲洁犹疑地接过卡,然后在苏雅淡淡的目光中把卡攥着越来越紧,别扭而真诚地说:“谢谢,你确实比江优要守信用。”
苏雅略点了下头,对她的夸赞并不上心,曲洁也不多说,转身就往楼下跑去了。
看那匆忙的背影就知道,她一定是赶着去给曲母去交手术费了。
苏雅朝着那个方向看了半分钟,面色寡淡,眼神清冷。
认识的许多人都说她只是看着冷漠,难以接近,一旦熟了就会发现,她是个特别善良又心软的人,和外表并不相符。
可其实在苏雅看来,这些都只是他们对她自动加上的滤镜而已。
她的善良也好,心软也罢,都是带着底线的。
一旦有人碰了那条底线,她势必不会去当圣母,自己忍着痛苦去原谅别人。
你可以有苦衷,但同时我也有不原谅的权利。
拿钱救命她不拦着,至于用了这笔钱之后,会不会引起江谦的注意,后续又会以何种方式,付出何种代价,那就与她没什么关系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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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很出名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你做三四月的事情,在八九月自有答案。
高考,这场整天活在老师嘴里学生耳朵里的战争,终于在盛夏的六月,如期而至。
那些熬过的夜,刷过的题,听过的课,历历在目,陆执以为,这段时间,被激励起来的热血和青春,会让他彻夜难眠,精神亢奋。
毕竟在他的人生中,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第一次拼尽全力地去做一件事,第一次和苏雅一起并肩作战。
可是事实上,没有。
他很平静,非常平静。
这个曾经以喧嚣为乐的少年,也终于明白,平静,其实是对未知最崇高的敬意。
不是兴奋,不是失控,也不是麻木。
坐在考场上,把英语试卷交上去的那一刻,陆执想,坦荡,不外如是。
他走出考场没多远,就看见了坐在长椅上拿着手机打电话的苏雅,她似有察觉,手机举在耳边,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和电话那端的人讲话,阳光耀眼,他没有迟疑,迅速朝她跑了过去。
等他跑到苏雅身边时,她也已经挂了电话。
陆执看苏雅面色正常,就没有多想,只是抬着下巴骄傲地问:“发挥地怎么样?”
苏雅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脸上露出陆执见惯了一年的明媚笑容,语气沉稳:“发挥稳定,看看结果吧,你呢?”
陆执默契地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我也觉得自己发挥地挺稳定的。”
苏雅点点头,没说什么,眼里的笑意却是隐晦地深了一些“那走吧。”
拼了这么久,总算是给自己拼出了一条充满阳光的大道,苏雅和陆执都清楚,这沿途风景,必定美不胜收,胜过无数。
晚上,陆执在客厅里收拾行李箱,苏雅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回房间,刚坐在床边,就感觉到了手机振动,她一手笼着头发,一只手去够手机,等到在被子里面翻到手机了,抬眸一看,便蹙了蹙眉,不耐越发明显。
她一只手挂了电话,陆执忽然推门进来,苏雅惊了一下,然后便镇静了下来,手里的毛巾惯性般地动了两下,然后才侧头看向门口,挑眉问:“怎么了?”
“我倒个垃圾去。”陆执弯腰把门边的垃圾袋系好,然后提着袋子关上了门,动作自然熟练,像是做过许多遍一样。
苏雅按着毛巾擦了擦发梢,眼眸微垂,等到听见关门声的时候,她立刻站起身,开门探头出去扫了一眼,见门口那地毯上的男士拖鞋摆在那里,而陆执白天穿的那双鞋不见了,才关上门,又坐到床边,反拨了通讯录最上面的号码。
等到通话接通之后,不等对方开口,苏雅上来就说:“江优出事就出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在什么地方?我又在什么地方?我现在有什么能力,能隔着这么远去对江优做手脚?”
电话里江父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我看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你对优优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也就算了,现在这个态度又算什么样子?!就算不是你做的我问问怎么了?你看看你这语气,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就算不是你做的你现在也一定偷着乐呢吧?是不是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苏雅厌烦地耷了耷眼皮,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压着耐心说:“我是不是偷着乐有什么关系吗?她不见了你们不应该赶快去找她吗?我说了我不知道,你们这样无休止地缠着我有什么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