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呀吹(24)

【在吗?】

对方似乎在线,几乎是秒回过来的:【在】

晨姝想了想,打了几句话:

【你圈出来了吗,哪一题不会?】

【还是要我明天早点去学校教你?】

【下次晚自习别睡觉,政教处主任最近在巡查。】

另一头的于珩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噢】

【可是我太困了】

【行吧,我下次尽量不睡】

晨姝:……

尽量?这也能这么用?算了,她还是别越界了。

接着于珩就发来了题目,晨姝一道道把解析步骤打了上去发给他。

两人还没讲几道题,“岳不群”群里就开始闹腾起来了。

向笑源:【于珩珩,你开不开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里面让班长给你讲题!】

徐筱:【讲题目?我也要听!】

杨锐:【……我是不是该退出这个群,这个群好像不适合我这种特长生】

向笑源、徐筱:【确实不适合】

……

最后变成了——晨姝大型“岳不群”授课群聊。

原本是一对一,现在变成了一对三?

于珩后来又私发过来让她别理向笑源,他是闲着无聊。

晨姝回他:没关系,我也闲着也无聊。

于珩被她这么回复一噎,心想难道我是“无聊”?他的手顿了顿,好半晌不知道回复些什么。

晨姝又解释:教你们我也算是再巩固一遍。

聊了没几分钟,她看了眼时间,有些晚了,就道了声晚安下了电脑,她整理了书桌上的书,把书包放好后起身向前倾,拉开推开窗户。

宁静的夏夜里只有蛙、蟋蟀还有只为等一整个夏才出现的知了在谱写乐章,演奏出一曲又一曲的音乐。

晨姝闭上眼,屏息凝神细细感受着,猛地间,她惶恐地睁开眼,半个身子探出了窗户,她在寻找。

她在寻找。

它是从哪传来的?

它在哪里?

第19章

一声声小孩子羸弱地哭泣声刺穿她的耳膜。

时高时低,断断续续。

夹杂着惧怕。

晨姝不停地在寻找,目光急促,她的唇色发白,死死地咬住上嘴唇瓣,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谁?”

“谁在哪?”

晨姝顿了顿,凝神屏息,然后并没人回复她,那哭闹反而被风吹过的窸窣声覆盖住了,捂得严丝合缝。

下一刻,她冲出了卧室,飞快地下楼。噗通——大概是太过于着急,晨姝把晨母新买的,放在楼梯上的花盆撞到了,整个楼梯台阶上落满了土,花也被撞得七零八落。

她顾不上这些,趿着拖鞋一步并两步的下楼。快步到了客厅,直奔大门,一把转来了锁,拉开门。

晨姝看了眼楼下,果断地往楼上走,楼道里安静的像密封的陶瓷罐,声控灯随着她慌乱地脚步声一一接受到感应亮倘起来。

从三楼一层一层寻声,值到爬到了天台,她还是一无所获。

晨姝靠在围栏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着黑夜。

她闭上眼,感受楼顶天台上的声音。

或许真得是她敏感了。

待了七八分钟,晨姝搓了搓臂腕,有些发凉,她准备下楼了。

“吱吱?”秦一宁猛地一惊。

晨姝站在四楼跟三楼交接的台阶上,寻声看到秦一宁披着头发,衣服还是之前见到的那一套,她回:“秦阿姨。”

晨姝目光落在秦一宁脸上,不知何时,三四楼交接处的灯也出现了二楼一样的问题,忽明忽暗,秦一宁的脸色本就看上去不好,比之前还要差些许,神情也恍惚,毫无血色的唇,一张一翕:“怎么从楼上下来?”

她的目光牢牢锁住她,似乎要盯出一个洞才肯罢休。

“作业做累了,脖子有点疼,就在楼梯间走走。”晨姝折中回答,没有道出实情。

秦一宁松了口气,还没一秒,又吊上来了:“什么时候上来走的,”意思到不太合理的问法,她又加了句:“我做了烧仙草,”

“不用了秦阿姨,我不吃。”

“您这么晚还要出去?”她这是明显地出去回来了,晨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多想,也就随口问了问。

秦一宁眼神飘忽不定,却缓了缓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秦一宁做海底捞店里员工的问题,晨姝被前几分钟的苍白恢复笑意盈盈:“倒垃圾,昨天不是出去玩了吗,前天家里的垃圾还没整理,想着小贝睡着了,就去倒个垃圾上来,这不就碰到你了。”

秦一宁最近这段时间情绪多变,就连身为邻居、还在上学的晨姝都看出来。这会儿,从晴天变雨天了,她似乎晃了下神,扯了个惨白的笑意,“我先上去,小贝说不定醒了,吱吱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秦阿姨。”

一个向上,一个向下,互不干涉,错身而过。

晨姝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秦一宁的背影,目光往下移,发现秦一宁穿着双高跟鞋出门倒垃圾的。

她还注意到秦一宁的手肘上有几道划痕,看上去像是被树枝刮到了。

晨姝转身往下走,她也没有多想,直接打开了自家家门,站在玄关侧身拉上了门。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秦一宁脚步虚轻,驻足停留在楼梯口拐弯处,她转身,瞥见晨姝将门慢慢的关上了,她摇摇头,快步上楼。

这一夜,晨姝似乎睡得不是很舒坦,整个人从梦中惊醒,睡衣后背都汗打湿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晨姝浑身脱力地靠在床上,看了眼窗外的天,还是阴森森的,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擒住她的喉咙,令她难以呼吸,她扭头头,借着丝丝月光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

凌晨两点半。

她才睡了四个小时不到。

有细微的风从窗户缝里钻进了房间,透着股凉意,尤其是她身上还沾着汗,睡衣半湿不干的,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起身下床去关窗,大概是昨晚睡前通风忘了关。

关好了窗户,她没回床上,身上黏糊糊的,毫无阻隔地贴着皮肤,实在难受不舒服,而且这个点大半夜洗澡是不太现实的,晨姝索性从柜子里翻出了新的睡衣换上了。

刚躺下没多久,隔壁房间传来一道窸窸窣窣的开门声,清脆响亮。

不一会儿,门又被轻声关上了。

她想大概是晨母下班回来了。

*

六点半,楼下厨房已经响起了炊具声,清晰明了。

晨姝眯了眯眼,在适应从黑到白的过渡。她揉着眼角,从床上下来,趿拉拖鞋到浴室去了,随手从洗漱台上拿了根皮筋,拢了拢头发扎了起来,耳侧落下几束碎发,犹豫太短,实在扎不进去了,她别到耳际后,拿起牙膏往牙刷上挤,准备刷牙了。

镜子里的她,一点也看出昨晚做了噩梦的人是同一个。

不一会儿晨母就在楼梯口喊晨姝的名字,让她下来吃早饭了。

“楼梯上的花盆怎么没了。”席熙盛好粥递给晨姝。

晨姝接过粥,说:“我下楼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人没伤着?”席熙坐在餐桌主位,偏头迅速地打量着晨姝全身。

她嘴里含着口粥,摇摇头。

席熙轻声“嗯”了声,又看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似乎在确认她说得话的正确性。

“晚上吃饺子。”今天席熙休息。

晨姝喝完最后一口粥,夹了块萝卜丁放嘴里,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时钟,时间差不多了,她该去学校上课了:“嗯。”

“妈,我上课去了。”她端起碗筷放到厨房。

“嗯,骑车慢点。”晨母跟着她走到玄关处,嘱咐着晨姝。

她一一应着点头。

等到她下楼去车棚取车,碰到了小贝和秦一宁。

秦一宁看到晨姝楞了,转而一想,这个点晨姝要去学校的,抱着女儿过来跟她问好。

“早上好,吱吱,上学去了?”秦一宁看见她把车推出来。

“嗯,秦阿姨早上好。”她细声回答,注意到秦一宁怀里的小姑娘,心上一柔,笑意像裹了蜜一样:“小贝早上好呀。”

小姑娘似乎不愿意抬头,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

秦一宁看了眼晨姝,对着女儿说:“小贝,吱吱姐姐跟你打招呼呢?怎么不理人呢?平时不是最喜欢吱吱姐姐了呢?”话落,怀里的小姑娘把头埋得更深了,秦一宁尴尬地看着晨姝说:“可能太早起床了,大概还没睡饱,起床气跟我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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