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吻玫瑰(64)
江绵竹回了家,竟看见异常和谐的一幕,闻兰在给她爸烫衣服,他爸则微笑地坐在一旁看电视。
江绵竹心中一暖,敲了敲门。江父看见是她,连忙迎了上来。
江绵竹笑着进了自己的房间,窗明几净,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东西也整理得规整,窗台上还有一盆吊兰。
江绵竹放下背包,眼眶一热。她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家的温暖了,还好一切都不算太晚。
当天江绵竹出门,重新办了张卡,晚上回家的时候,把卡给了闻兰,卡里有五万,她让闻兰接过,闻兰不接,最后硬让她收下了。
她们之间说不得亲昵的话,但行动上都在体恤对方,再没有以前的反唇相讥,恶声挖苦。
这是她很久以来想要的简单温馨的家。
夜晚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是黎瑶的电话,黎瑶哭着说,她和张皓分手了。
接着在电话里向她吐了一晚上的苦水,凌晨四点的时候,江绵竹带着黑眼圈出门,打车去主城区的一家酒吧里,带回了醉得不省人事的黎瑶。
黎瑶吐了好几回,江绵竹尽心尽力照顾,觉得自己也没辙了。
爱情是一个复杂的名词,总有人为之死去活来,反复折腾,精疲力竭。
第二天下午黎瑶醒后第一句话是,“我的他,不见啦。”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章完结了,有点快hh【托腮】
第50章
江绵竹心疼地抱住黎瑶,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这样抱着她。
黎瑶没告诉她他们分手的原因,江绵竹也便不去过问,只是陪伴,给她弄吃的,带她出去散心。
这次的分手后黎瑶显得尤其冷静,不像以前一样要死要活的了,她像无事人一样工作,一样微笑。
江绵竹看着她,总觉得哪一刻她就会绷不住情绪,因此时时留意着她。
但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她也没有任何异常,江绵竹虽然心疼但也没有办法。
她和许萧现在很平和,彼此相信彼此,每天会聊天,大概三天见一次面,江绵竹觉得足够了,没什么再去奢求的了。
时间一晃到了十一月下旬,他给了她两张他演唱会最好的位置的票,也就是VVVIP的票。
演唱会是在密闭的体育场举行的,现场人山人海,气氛热烈,粉丝尖的叫声呐喊声震得人耳根生疼,荧光灯牌举过头顶,有节奏地摇晃,每个人都很激动。他是万众瞩目,独一无二。
而他一出场,聚光灯打了下来,一瞬间那些热烈的喊叫声都安静下来了。
江绵竹和黎瑶坐在第一排,认真安静地看他唱歌。
第一首歌,就是他新专辑里的主打歌曲《罪》。
灯光调得恰到好处,他在台上迎着灯光,眼眸中含着化不开的深情,他低低开口:“第一首歌,送给她,致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同时也送给那些无私奉献的逆行者,愿所有人平安。”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袖扣扣得一丝不苟,头发蓬松妥帖,漆黑如墨,银色耳钉折射着点点碎光。
他一开口,噪音消弭,体育场安静下来,全都入神地听着他的歌声,声音独特沙哑,格外好听。他坐在一把高脚凳上,抱着一把吉他,修长的手指拨弄琴弦,如流水般的音乐流泻下来。
《罪》
暗河里流淌的罪孽
将腐肉一寸一寸撕裂
人心被蹂.躏成麻木沙漠
烈风吻过的地方没有花朵
空洞,呆滞,叫嚣,爆发,沉默
那些绝望大多数,亲手挖掘坟墓
自以为将世界玩弄
用最肮脏手段舔舐神邸
自诩为上帝疯狂掠夺
却陷入地狱万劫不复
他们的罪
鲜血染红的泪
追逐暗夜影子的疲惫
疯狂肆无忌惮肮脏交易
祈求着烈焰散落
点燃荒原,化为灰烟
雨中女孩冰冷流泪
呼吸安稳与世长眠
她经历的那些罪
背负恶人最尖利的喙
曾盛开美丽如花蕊
罪与罪,绽开曼陀罗的泪
被湮灭后余烬的颓
时光无法倒退
犯下的罪,一生的负累
徒留女孩冰冷流泪
能否少一点罪
地狱里的恶鬼
苟活人世间的鬼
背弃人性万恶的鬼
尖刀下尸痕累累
罪与罪
将暗河的血流尽
一生再难汹涌的玫瑰
捧起清晨露珠洒在女孩眼睫
替她听闻罪之后的美
玫瑰绽开花瓣吻住她的嘴
告诉女孩,她从来无罪
有罪的人,下了地狱,死休难兑
修罗剥开他们皮囊
点燃一支罪的玫瑰
这首歌旋律很悲伤,但在悲伤中又蕴含着控诉与希望,像是警示又像是缅怀。
许萧偶尔抬头,深邃沉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和他对视,觉得自己心脏被人捏住,又想起卓玛,不觉间泪流满面。
女孩从来无罪,有罪的人下了地狱了啊。江绵竹脑海里又蓦然浮现出林贺的脸,还有他倒在血泊里最后的那个微笑,是解脱吧。可是他犯的罪死休难兑。
江绵竹俯下身去,心里难受得一抽一抽的疼。有观众循着许萧的视线看了过来,却在黑压压的人潮里看不见她俯低的身影。
黎瑶心疼地抱住她,柔软的黑色长发扫过她的脸颊,痒痒酥酥的。她伸手递了餐巾纸给她,江绵竹接过,压了压情绪,收拾好自己,将头抬起来,继续听他演唱。
梦寐以求的深情,他只为她一个人唱歌。
一眨眼的功夫,许萧又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衣领扣得工整妥帖,就像校园剧里的年少白月光。
江绵竹听他唱了一首青春歌曲,甜蜜清新,在场的女粉丝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江绵竹在这种人声鼎沸的浪潮之中,觉得一切都很好了。
他仍旧闪闪发光,有无数人喜欢,而她默默陪伴就好,纵使前路再艰险,她也会陪他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一曲接一曲,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江绵竹沉浸在音乐里,恍然不觉身旁的黎瑶已经离开了,等到接到她的电话,她才匆匆挎着背包出门。
出了体育场,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一阵寒风吹过来,江绵竹缩了缩肩膀,把头埋到毛衣的领子里去。燕市是典型的南方城市,终年不下雪,但冬天仍旧很冷,毛衣加羽绒服才能勉强抵御寒冷。
江绵竹今天只穿了一件毛衣加毛呢子大衣,在寒夜里显得单薄,冷意侵袭,她加快了脚步。
走到一条十字路口,搭了辆出租车,她对师傅报了和黎瑶的见面地址。随即侧头看向窗外,霓虹灯闪烁,城市迷人美丽。她手中捏紧了手机,埋下头,点开了微信,不知不觉就把对话框划到了许萧的那一栏。
她想发消息,却又转念一想,他演唱会结束还有两个小时,发了他也看不到,便将打好的字又删除了。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到了黎瑶约的见面地点。
她付钱下车,背着挎包,掏出手机给黎瑶打电话,还没拨出去,手就被一个人抓住。江绵竹诧异,抬头,看见来人是她后笑了笑:“瑶瑶,怎么了?”
黎瑶却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跑,在人行道上像两个横冲直撞的小孩,她穿着女士高跟靴,跑起来,踏在地上咚咚咚地响。
路上的行人都侧过身来,看着她们,惊异于她们这样奇怪的举动。
黎瑶平时娇娇柔柔的,这时跑起来竟也毫不逊色。她们一路狂跑了十多分钟,跑到了另一条改道的路上,两人气喘吁吁,江绵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黎瑶塞进了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
黎瑶随后坐了上去,门阖上,车子发动。江绵竹上气不接下气,抓住黎瑶的手,使劲朝她眨了眨眼:“跑这么快,要去手撕张皓啊?”
“竹子,愿意陪我吗?”黎瑶带着乞求的眼神看她。
江绵竹心一软,伸手把她往怀里带:“怎么不帮啊,瑶瑶是最好的人呐。”
“渣男不撕,天理难容。”
黎瑶微笑着点点头。
江绵竹托腮看着窗外的风景,过了半个多小时意识到有点不对,拿手肘碰了碰黎瑶刚想问,我们要去哪,就发现黎瑶已经睡着了。
江绵竹只好收回手,看着沿路风景变换,像是往郊区驶去,驶近一条偏僻的小路。
江绵竹纳闷:她们不会是要被人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