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吻玫瑰(31)
林枫却仍坚持来扶她,扶着她的手臂,身子挡在她面前,正好把曾哲栋的视线挡住,他趁机通过袖子给她塞了一张折叠成块状的纸条。
江绵竹感觉到了袖子里的东西,面上不动声色,毫不表露,借着她的搀扶站了起来,她无所谓地笑笑:“没事。”
林枫又向她道了歉,最后离去,还侧身朝曾哲栋做了个痞气的飞吻,复又快速向前走去。
曾哲栋笑着看了看他的背影,也不在意,吹了个口哨,笑着道:“彩儿,看你了!”
那个被叫做彩儿的女人,嗔笑地看了眼曾哲栋,随后带着江绵竹进了厕所。
她守在外面,江绵竹进去后,立刻打开了纸条,扫过内容,连忙扔进了厕所。
“快点啊,别超过两分钟。”
“不然,就打开厕所,我看着你上。”
门外的女人掏了支烟,点着吸,不耐烦地用脚一下一下地蹬地,发出噔噔的声音。
不一会厕所里就已烟雾缭绕,江绵竹闻着烟气,扇了扇,又故意拖了点时间,才起来。
门外女人不耐烦了,开始敲门,正准备踢门,就听见冲水的声音,她停下了动作。
江绵竹看着她笑了笑,挑了挑眉:“走吧。”
那女人画着极浓重的妆容,看着她的脸,从鼻子里哼了口气出来:“走呗。”
她长吸一口烟,吐出来,掐灭,扔进垃圾桶,跟着江绵竹一起出了厕所。
“别抱不该有的心思。”女人冷冷道。
江绵竹不在意地撩了撩头发,顺着她的话接:“什么心思啊?”
“光长得好看,不行。”
“还要技术好。”女人冷哼一声。
江绵竹挑了挑眼角,转过身,轻轻笑,缓慢道:“哦,我不会啊。”
咬字咬得转了几个弯,江绵竹看着她戏谑地笑。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呀呀呀~
我回来了,尽量日更,不更请假。
2020请多多指教,爱大家 (^▽^)
第24章
那女人转过身来,上上下下毫不掩饰地打量江绵竹,她展手看了看自己红艳艳的指甲,嘴角微弯:“怎么,这么清高啊?”
江绵竹双手环抱胸前,看着她,眼角上扬,笑了笑,“看你怎么想。”
那女人收回了手,上前几步用肩去碰了碰她的肩,低低道:“到这来,你是条子啊?”
江绵竹嗤笑出声:“我是被抓来的。”说着伸出双手,做无辜状。
那女人看着她,没占到口头便宜,恰巧那位叫小山的青年也过来了,她便打开了刚刚出来的那扇门,跨脚走了进去,临了还伸出头,对三楼的曾哲栋抛了个媚眼。
江绵竹无所谓的笑笑,随后在曾哲栋的注视和小山的陪同下回了屋。
刚进屋,就看见许萧坐在木桌前,手里拿着笔在几张白纸上写什么。
渲白的纸张,纯黑的中性笔,他安安静静不受干扰地认真写着。侧脸轮廓映着洒落的日光,下颌线条流畅美好,黑发妥帖安静,宁静而美好。
江绵竹嘴角上扬,看着他淡淡地笑,眸子里也盛进了温柔的暮色。
室外的喧嚣被隔绝在外,而这一间小屋仿佛已是平静人间,岁月安缓。
江绵竹抵着墙微微歪着头看他,长指抹了下眼睛,眨了眨眼,手指敲了敲墙壁,抿嘴笑。
“在干嘛?”
许萧头也不抬淡淡道:“写歌词。”
江绵竹扣回手指,揣进裤兜里,向前走了几步,走到桌前,轻轻低头,及颈的短发轻轻慢慢地扫过许萧的脖颈。
她瞄了眼他的字,赞叹了声:“写得真好。”
又伸出手,轻拍了下他的左肩,“伤好没?”带着关心。
许萧感受着耳畔酥痒的触感,像只调皮的小猫用头蹭着他脖颈玩,撩人得打紧。歌词写不下去了,他笔尖一顿,丢了中性笔,反手捉住她细细的手腕,手指慢慢摩挲,感受着细腻的肌肤,低头,薄唇轻触那方肌肤,一掠便离开。
他微笑答:“好了。”
江绵竹手指一滞,轻柔的触感,令心中略一紧张,但随即又放松下来,不在意地俯身凑在他耳边,以极低极轻的声音说:“林枫劝我们……”
她的话被打断,
“来,我教你写歌词。”她的手被握住,手掌里被塞了支笔,俯身,笔尖触及那一张雪白的纸张。
许萧低低哑哑开口:“要押韵,还有音韵美。”
“看这一句。”长指指着白纸上的一句话。
“鲜花生锈,盐巴腐败。”他挑了挑眉,平静认真地看着她。
江绵竹转了转眼珠,领略出来意味,下笔写了一行字:河边危险,按兵不动。她的字偏小,监控里分辨不出来。
却淡淡念出来:“黑白颠倒,花绿柳红。”压长了尾音,有点俏皮意味。
许萧淡笑回:“入门了。”旋即从她手中抽出中性笔,在纸上写下:好好配合,见机行事。
“轻佻的歌,只给你听。”
江绵竹伸手轻推了他一下,嗔笑地夺过笔,写下:老三许文羽,老二神龙见,首不见尾老,四刘飞以,贩养吸嫖.娼。
她轻轻念:“一喜可相识,二喜可相知,三喜可相伴,四喜可相痴。”嘴唇轻阖,她笑得美好,眼睛弯成月牙,住进了月光。
许萧转身抬眼看她,黑眸里细碎的光斑驳,带着笑意,有力的手臂环住她,将她拥进怀里,头埋在她的胸前,温暖涌进,天光大亮。
低哑磁性的声音:“我也是。”
“阿竹,我欢喜你。”
喜欢你,喜欢得发了疯。
江绵竹手在空中停滞,颤抖不已,心中涌进说不出的酸涩温暖,她深深地闭眼,长睫毛不住颤抖,缓缓地,手沿着他宽厚坚实的背脊收拢,抱紧了他。
她低低道:“我也是啊。”
刚过十二点,门就被扣响,江绵竹打开,是曾哲栋。
他在屋里四处瞄了瞄,还走到桌前伸手拿起那些稿纸,翻了翻,将上面的内容大致看了眼。
他一手翻着那些稿纸,一边挑了挑眼,咧着嘴,轻慢道:“你写的?”
江绵竹一把夺过稿纸,妥帖收好,“我们一起写的,有意见?”她作生气模样。
曾哲栋双手环抱胸前,脚踢了踢桌角,痞痞道:“唱来听听。”
江绵竹嗤笑开口:“滚。”
许萧淡淡了他一眼,冷淡英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压迫感十足,他不说话。
曾哲栋看着那目光里透露出的危险气息,作罢,舔了舔嘴唇,“走,带你们去见我飞哥啊。”
他率先出了门,只留下一个花里胡哨的后脑勺。
许萧进了里屋,拿出江绵竹的外套,给她披上,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堂厅很热闹,现代化家里却守着占山为王的土匪规矩。一张长木桌囊括二十个座椅,主座有两个位置,何连峥坐在一张座椅上,而另一张座椅是空的。
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位带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男子。他指节很细长,虎口指甲旁都是厚厚的老茧。穿着白色衬衫,看上去清秀无害。
这应该就是许文羽,何连峥的心腹之一,负责暗网销售那一块的技术宅。
他的右手边,坐着的便是刘飞,一头黄毛,大花臂,皮肤惨白,眼眶凹陷,眼白里布满红血丝,却夹着狠厉的疯狂。臂弯里还搂着个妆容极浓的火辣妹子。
其余十几个流里流气的喽啰都骂骂嚷嚷地干酒吃肉。
还有一些人没上桌,在一旁的小圆桌上吃饭,划拳猜谜,一片乌烟瘴气。
江绵竹和许萧被安排在对桌的座位上。一落座,何连峥敲了下木桌,大厅里瞬间安静了,刘飞搂着的女人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那些青年也跟着出去了,不到一分钟,场内就只剩下他们五人。
“请享用。”何连峥指了指他们,又看了看桌上的一大桌山珍海味。
许萧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鲍鱼,放嘴里尝了尝,淡淡道:“还不错。”
许文羽站了起来,对何连峥说了句:“哥,我先走。”
却被何连峥拉住衣袖,“不准。”
许文羽站着叹了口气,看了眼他们,又无奈地坐下了。
沉默侵袭而来,持续了五分钟。
刘飞按捺不住,喝了杯酒,闷闷道:“干什么啊哥?”
“闭嘴。”
何连峥看了眼许萧,淡淡笑了:“今天就是召集大家商量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