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吻玫瑰(20)
“帅吧?”林薇略带炫耀意味开口。
她轻笑回了句:“嗯,是挺帅。”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一天(赶作业:)
这本书是我给自己出的难题,我会尽力写好的。
男主可能还要再等一两章才出来。
努力织网中……
第15章
江绵竹是被吵闹声吵醒的,睁开眼帘,入眼的是大块的木质天花板,棕褐色,有些凹凸不平。她埋头看了下腕表,已经八点半,而身旁的林薇还睡得正香。
这是她很久以来的第一次晚起,原因无他:昨天太累了。
她浑身肌肉酸痛,左手腕的伤处隐隐有刺痛感。走到木质窗框前,往下一看,她看见了一个女孩,她有一双很漂亮的黑眼睛,清澈明亮,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是一个很好看的小姑娘。
江绵竹看着她,嘴角弯了一个弧度,小姑娘也看着她,三秒之后,小姑娘向她招了招手,笑容明媚。
江绵竹怔了几秒,回过神来,那小姑娘已经不见了。她眯眼朝村子正中看了眼,只看见一群人围在正中的一块水泥操场上争吵些什么,吵闹声就是从那传来的。
声音嘈杂,却夹着刺耳的呼救声。
江绵竹不知道是什么驱使她跑向了那个地方,等她到了后,大口喘息,身处人群间,看到人群中央那个被绳索困住手的女人时才回过神来。
呼救声就是那女人发出的,她现在仍然在嘶哑着嗓子呼救,而她身边站着的是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一边恶狠狠地发问一边对她拳打脚踢。
那女人嘴角手腕全是鲜血,头发被撕扯,一边脸高高地肿起来,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死死地盯着她身旁那个踢打她的男人。
而周围的人,无论老少,居然都只是在看热闹,丝毫没有想要上去帮忙的样子。还很群情激奋,嘴里嚷嚷着傣族语,她一句也听不懂。
江绵竹抬眼莫名和那女人对视了一眼,那一眼包含着复杂的目光,警示,提醒,警告。
江绵竹眼角跳了一下,问了问身旁的人是怎么回事。
那人用别扭生涩的普通话咿咿呀呀地比划着,比划半天,江绵竹勉强听懂了。
上面的女人偷情被发现,现在正在接受“惩罚”,而打她的那几个男人都是她们家的人。
那人还咿呀着劝她不要去管闲事。
江绵竹深吸一口气,气愤问:“法律不管吗?”
“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因为愤怒,声调不自觉就拔高了。这两声一出,周围的人都朝她看过来,很诧异很新奇,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但一样的是,每个人眼中的那种冷漠和敌对。
这种冷漠刺痛了她,和很久以前人们的冷漠重叠,一遍一遍在脑中叫嚣,盖住她的眼眸,很多很多恶毒的话语一股脑涌了出来。
她抱住头,蹲下身去,眼眶发红,手指死死地扣紧头皮,指甲陷入肉里,麻木的疼痛感。
过了不知多久,她身旁的人全都走开,让出了一条路,水泥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感,硬质皮靴踩在上面,发出“噔噔”的声响。
江绵竹压了压情绪,抬起头,看着来人。那双如鼠一般的恶狠狠的眼睛,让她心中一颤。
他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右眼睛上有一块半指长的伤疤,小麦色肌肤,刚毅却凶狠的长相。
那人走到她面前,阴影覆了下来,焦油,尼古丁,和另一种不知名的味道袭来,他蹲下身,左脚膝盖点着地面,右手搭在右膝盖上,伸出左手挑了挑她的下巴。
江绵竹微微笑了,轻蔑,挑衅,无畏。
那男人邪笑着开口:“记住了,我叫何连峥。”他贴近她耳边。
“在这里,你的法律救不了你。”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极浓的危险意味。
“这什么地方?”江绵竹镇定地问。她看了看四周的人,发现那些人冷漠的眼里多了丝恐惧的情绪,只不过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这个叫何连峥的男人。
宽大的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一阵痛意传来。
冰冷戏谑地笑:“天堂啊。”
那人群中间的女人突然发了疯,一口死死地咬在身旁高大男人的手臂上,那男人发出一阵悲惨的尖叫“——啊!”
何连峥突然起身,几步跨到了中间,对着女人的嘴就是重重的一耳光。“啪!”
喧闹声戛然而止,那女人的嘴却仍死死地咬着身旁的男人的手臂,那个男人表情痛苦,一声一声不停地惨叫。
何连峥又是一拳,直接把那女人的门牙打掉一颗,白色裹着血,如石子般坠落,血滴四溅,有几滴殷红的血溅到了他的手背上,而她口中的血水不住地往下流。
恶狠狠的刀疤恶狠狠的眼,却低头极具危险与警告地看了江绵竹一眼。
江绵竹深呼吸,压住心中的恐惧,可心脏仍是狂跳不止。
而中间的那女子忽然悲惨地笑起来,血腥味逸散开来。
“你杀了我啊……哈哈哈!”
何连峥接过旁边的人递的白色手帕,一点一点厌恶地把手上的血滴擦拭干净。浓眉蹙成一个川字,那凶恶的刀疤也随之皱缩,宛如修罗。
下一秒,他把白色手帕扔到那名被咬的男子身上。
“让她从此闭嘴。”冷冷的声音带了点漫不经心的玩弄。
身旁男子收起了白色掺杂血色的手帕,低低发问:“峥哥,割舌头?”
“嗯。”
此时四野安静得出奇,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进了江绵竹的耳里。
江绵竹用手指甲使劲掐了掐手掌心,强撑着力气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她用力眨了眨眼,等那阵黑过了,她冷静地把目光投向了何连峥。
平静的,暗流涌动的目光。
何连峥那恶狠狠的目光在她眸中扎根,忽然他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恶戾的笑。
那笑恶狠张狂,带着能把她揉碎的狠绝威胁。
片刻。
硬质皮靴踏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他们走远,渐渐的声音变得小了。
关驹晖林薇赶来扶住了她,她直直看着那个背影,渐渐模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软下身去,倒在关驹晖和林薇的身上。
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仍是那块棕褐色凹凸不平的木质天花板,其次是穿着白大褂的林贺,他正拿着一只玻璃管,摇了摇管内的无色液体。
他走近,将玻璃管递给她。江绵竹愣怔,看着那个没有盖子的玻璃管,又诧异地把目光投向了他。
林贺温柔地笑:“葡萄糖。”
江绵竹扯着嗓子道:“你不是没有西药吗?”声音嘶哑。
林贺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了弹透明玻璃管,略带炫耀意味开口:“我做的。”
江绵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艰涩的笑:“那我可以不喝吗?”
“不可以。”他将玻璃管又靠近了她五公分,几乎快要贴近她的脸。
江绵竹盯着他圆而整齐的指甲盖,伸手接过了玻璃管,闭眼,一口饮尽。
极甜极腻,在口腔里留下一阵浓重的滑腻感。
江绵竹努力撑起身子,戏谑目光,她轻笑:“林医生服务真周到。”
林贺点了点金丝眼镜框,温和回:“我对病人服务都很周到。”
关驹晖听见这边的声音,忙跑过来,一进屋就说:“姐,你醒了。”
“太好了。”
木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他身后跟着个女孩模样的少女,黑漆晶亮的眼珠漂亮清澈,她抱着画板,走到江绵竹身侧。
画板上摊开一张白色的画纸,画纸上画的是是她站在窗户边微笑的模样。
江绵竹细细地看着那副画,笔触尚稚嫩,色调是少女的粉红,温馨美好。
江绵竹心中一软,拿起画板旁的铅笔,在那张画纸上认真地画起来,寥寥几笔,街上便多了一个认真微笑的明媚少女。
黑色碎发从耳畔滑落,扫在画上少女的脸颊上,阳光透过木窗撒进来,打在她略显病态的脸上,温柔静谧。
和光同尘,她好美。
悄悄的,那缕碎发被修长白皙带着消毒水味道的手指捻起,放回耳畔,妥帖温柔。
江绵竹抬头,惊诧地看向林贺,瞳眸中带了惊讶与暗暗的抗拒。
林贺退了三步,温和地笑:“你昨天失血过多,加之昨晚没吃饭,所以今天晕倒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