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风听雨,却不听我爱你(16)
这几天医院和绿苑雅筑来回跑,就是在他去绿苑雅筑这段时间,季然被人暗算了。但这些他自然不好和傅容兮说,洛尘苦涩一笑,“是我不好,趁我不在医院时,有人给季然用错了药,好在发现的及时,人我已经扣下来了。”
“是谁?”
“新来的护士,我还没来得及审。”
听出洛尘说的是审,那就表示不是护士并不是无心之失,而是受人指使的。
联想到之前在杜甚临医院也是这样,她心跟着狠狠的抽搐。为什么他们不能冲她来,总是让季然来承受这些伤害。
她红着眼盯着洛尘,“人在哪里?”
“在地下室,这是她的资料。”
季烟接过资料,直奔地下室。期间匆匆扫了眼,护士名叫孙媛,有个儿子,一周前刚调到这家医院,由洛尘带她。
地下室内,孙媛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双眼蒙上,嘴里也塞了东西。
听到推门的声音,她呜呜呜的低鸣,扭动着身体挣扎。
“别叫了,不是来救你的人。”季烟恶狠狠的说道。
希望破灭,孙媛呜鸣一声,躺在地上不动了。
杵着拐杖走到她身旁,季烟蹲下来,将她嘴里塞着的东西拿出来。
“你老实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也省的吃苦头。”
孙媛咳嗽了两声,听完她的问话,连忙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承认不小心弄错了药,我可以向你们道歉,你们这样是非法拘留,快放了我。”
非法拘留?季烟当笑话听着,在她耳边一字一字说道:“你现在就是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满意的看着她浑身颤抖,恐惧笼罩在她身上。
“弄错了药?”季烟扯着她的头发,让她面对着自己,“不弄错别人的药,偏偏弄错一个刚做完骨髓手术不久的小孩身上,你是何居心?”
“都说是不小心了,我怎么知道那是个小孩子。”
季烟狠狠的甩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撞到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孙媛吃痛,哀嚎了两声。
“你既然不肯招,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想怎么样?”
“我想拿把刀子在你身上割几百道口子,然后调制一盆辣椒水,泼在你身上,你觉得怎么样?”
季烟声音低哑如魅,覆在她耳边边说,边用刀子在她身上游走,就像是真的一样。闭着眼时,感官神经格外敏感,孙媛吓得脸色惨白,却还是嘴硬,“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都这样了还不肯说实话,季烟冷了脸,丢到手中的刀子,“你真是太不可爱了。”
做了母亲后,她更加清楚孩子才是命根。既然孙媛不怕死,那就只能用她儿子……
“我女儿现在不好过,不如,拉你儿子来陪葬吧。”
孙媛瞬间就崩溃了,挣扎着大喊,“不……不要。”
“不要?那就老实交代了。”
沉默,使地下室一片寂静,季烟没有耐心给她思考的时间。直接拨了倪月的电话,“去市二街的星月幼儿园,把小一班的张夏带到医院来。”
听她如此清晰明了的说了她儿子的信息,孙媛总算是不敢再嘴硬了,“不要伤害我儿子,我说,我说……”
“是一个姓傅的。”孙媛抽泣道,“三天前,我被人带到一个黑屋子里。他给我一笔钱,说让我做这件事。我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但是我离开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傅总。”
傅总?傅容兮?
季烟蹙眉沉吟,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
若不是洛尘告诉她,傅容兮在三天前已经帮季然换了骨髓,她现在绝对会毫不怀疑的将嫌疑人定在傅容兮身上。
偏偏她知道了,那就说明,要么她说谎或者那些人故意透露这个信息,要么……目前在虞城姓傅的,除了傅容兮,就只有一个人了。
怕她不信,孙媛又信誓旦旦的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伤害我孩子,我真的什么都说了。”
问到了结果,季烟不在逗留,起身撑着拐杖走出地下室。
门口,傅容兮阴云密布,眼底竟有几分小心翼翼,“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傅容兮松了口气。
“但也就是这件事而已,其他事情,我依旧保持怀疑态度。”说完,季烟看了眼地下室躺着的孙媛,“尽快把她处理了,见着就烦。”
这样的季烟,是傅容兮从未见过的。许是以前她唯唯诺诺谨慎小心惯了,见她这样咄咄逼人心狠手辣,让他觉得格外新奇,并不讨厌。
第30章 我是来找你的
云飞过来送资料时,远远的就能感觉到,傅容兮心情似乎还不错。
“容少,暂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不过,他的确私底下打听过很多次季然小姐的病况。洛医生对外没有公开,医院大部分人都以为季然小姐病重难愈。”
傅容兮冷然道,“病重难愈也不该由他决定季然的生死。”
这话里的意思,是已经认定了,这次的事情是那位做的了。
云飞了然点头,“海关那边有消息说,最近他们在申请当年季氏那条海关路线。季氏如今附属傅氏,这条海关线虽然不常用了,但预审下来的资格还有两年到期。”
“季氏还有一条海关线?”傅容兮诧异看他,“当年季氏生意做到国外去了?”
季氏被他收购后,为了防止睹物思人,直接将大小事务烂摊子什么的全都推到云飞头上了。他当年虽然帮衬了季氏不少,却也只知道,季氏当年是做服装生意,季烟父亲有独立的厂生产,而季烟母亲负责设计。
当年季烟的母亲余善,在虞城还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季烟的设计天赋,多半也是归功于余善。
“那条线还挺紧俏的,季氏当年大半的盈利,都是这条海关线得来的。”
连他都不知道的东西,一个从郓城过来的人,都能如此清楚,这本身就很奇怪了。
猛然间,当年的一些事情涌入脑海。傅容兮感觉一阵头疼,有什么东西是被他遗忘了的?
云飞担忧看他,“容少,你怎么了?”
傅容兮锁眉,按压太阳穴,疼痛缓解了一点。脸上的郁色更加浓重。
“凡他所求,必不如所愿。”
“明白了。”
……
晚上,季然的情况好转,得以转出重症病房。
季烟铁了心要歇在了医院陪季然,想着不管傅容兮和洛尘怎么劝说她都决不妥协。
大概是猜到她的想法,洛尘一句话都没说,只在病房多加了张床。
虽说是转出了重症病房,但季然体质太弱,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
洛尘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但季然的苏醒还得看她自己的求生欲。
季烟实在害怕,女儿被病魔折磨这么久,若脑中只有那些痛苦的回忆,她会不会不愿醒过来。
感觉到她的情绪,傅容兮握着她冰凉的手,“别多想,季然这么懂事,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温暖的手掌让她不安的心平静下来,身边有个依靠的感觉,真的很暖心。他的体贴入微对她来说已是奢望,这一刻却也舍不得放手。
“我相信她。”
“天色不早了,好好睡一觉,没准明天她就醒了。”
季烟点点头,抽出手躺到另一张床上。
此后一周的时间里,季烟听从洛尘的建议,每天在季然耳边和她说些开心的事情,让她知道有人在等着她苏醒。
自从傅容兮背着她给季然换骨髓以来,他做的许多事情都让她改观不少。比如说他白天很忙,但到了晚上都会准时过来陪在她身边。
甚至,有次她从睡梦中惊醒,意外瞧见夜色朦胧中傅容兮在女儿床边低语,月光洒在他脸上,照亮了他眼底的柔情和嘴角挂着浅笑,声音清越柔和。
她都不知道,原来傅容兮还有这样一面。
许是不忍她们担忧,终于,女儿醒了。
“然然!”注意到微张开的双眼,季烟颤抖的声音叫道,女儿侧过头迷茫的看了眼她。
季烟激动地差点摔倒,连忙叫洛尘过来,他也难掩激动,但还是冷静的做了检查。
确定季然已经安然无恙,他才离开病房。
“妈妈,我是不是又让你难过了?我好像听到爸爸在我耳边说,因为我老是睡着,你都难过好几天了。妈妈您别难过,然然以后不让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