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混乱了两分钟,陆汉声嘟囔着“她是妹妹,我是哥哥”“只是脱衣服,再没别的”“是怕她生病,是好心”。做足心里建设,拿了张毯子放在旁边备着,开始半脱半撕地拽她衣裳。
不肖几分钟,剥了个干净,他喉咙耸动,小姑娘出落的倒是标致,胸是胸臀是臀的,不比他平日里的风流女伴差……咳,他赶紧扯了毯子给她裹住,见她一双脚和小腿泥泞,身上倒还算干净。他默默烧了水,浸湿毛巾,为她擦干净。
还要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李清如,你等着,这笔账我找你哥算。”
他陆少爷何时伺候过人。
可他不敢找李自如算。怎么说,说“我把你妹妹剥光,还给她擦了腿和脚”吗?
待擦干净,把人抱到床上,估摸着也快醒来。他烦躁地拽了拽领带,出去拿了瓶剩下的威士忌倒在杯里,心里有些奇怪。
李清如是被女人的□□声吵醒的。
她无暇顾及被子下面自己光着,隐约还闻得到床笫间陆汉声身上的味道。这间公寓不大,就一间卧房。起身扯了搭在床边的毯子裹在身上,光脚踩软绵地毯,轻声开门。
客厅里,黄色灯光扑朔,有些暗而暧昧,空气中流动着□□气息。
陆汉声衣衫整齐,裤子都还挂在身上,一个妖艳女人躬身扶着沙发,…………可男人没有太深情动,侧脸可见有些烦躁,更像是为了疏解。
女人卖力,入戏极深。被陆汉声使了全力打了下,“收声。”
…………
李清如扒着门,纵观一切,喉咙发涩,心里凭空生了对他的占有欲,不满眼前所见。
虽她心知肚明,这个男人惯是这般。
头脑转动,下一秒,手中玻璃杯滑落,碎在地上,好大一声。陆汉声吓到,下身暂缓,满目阴鸷地回头望过去,见是露着肩、含羞可怜的李清如,还满脸迷惑吞吐着叫了声:“汉声哥哥?”
他立马就彻底软了。
低声咒骂了句,有些丢人,撤了出来用女人的旗袍裙摆擦了擦,裤子系好,又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斯文样。
在那女人娇嗔之前开口,“回罢。”
女人不敢多嘴,地上的内裤也不拿,提了手袋就走。陆汉声余光看到李清如皱眉,又低声呵斥,“东西带走。”
终于,一室寂静。
陆汉声那会又喝了半瓶威士忌,有些微醺,现下没得疏解,心里闷着股气难发。
但又没法怪她,只能上前给她扯了扯往下坠的遮羞的毯,再推着人进卧室。
“别踩到碎玻璃了。”他打算等明天阿姨来收拾,顺便拿了酒瓶子立在门口,房门大开,怕她早晨起来不注意。
李清如又上了床,陆汉声坐在床边,问她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是父亲亲生,母亲出轨,两人吵了架,便赶我出家门。”
她表情仍是淡淡的,陈述事实,可暗中却为陆汉声周身气息而迷乱,掖在心里不说。
他皱眉,“自如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先在我这罢。”
李清如点头,正合她意。
给她掖了被角,就要出去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却被李清如伸手抓住,被子滑落,陆汉声叹气,心头痒的挠人。
有些粗暴地给她扯了被子,“还要作甚?”
她双眼是世间至纯,有些恳求,开口却是在撒谎。
“汉声哥哥,我害怕,你陪我一起睡罢。”
“你知不知自己没穿衣服,且一张床,你叫我同睡?”
李清如看了看床,摇头道:“我们一人睡一边,这床够大。”
他为她小鸟似的眼神触动,叹气,“我去冲个澡。”
终得她放手。
熄灭最后一盏灯,两人中间隔着条楚河汉界,同睡一张床。他彻底没了脾气,准备带着烦躁入睡。
偏偏如水声音靠近,要在寂静夜里扰他双耳,挠他愈痒。
“汉声哥哥……你怎么回国了?之南哥还在国外。”
“我是说……我睡不着,我们说说话。”
黑暗中他睁开了眼,“母亲病危,怕是熬不过今年,就回了。”
她试图安慰,“不要难过,会好的。”
陆汉声轻笑,他当数世间最看得开,“我不盼着她好。她已经够难挨了,早些离开才是极乐。且你不知,我父亲困她半生,她巴不得早死。”
可李清如母性泛滥,她觉得此刻对他满是心疼。无形中靠他更近,伸了手拍他肩膀。
那柔软手臂覆上陆汉声,他只觉得脑海里又回想起刚刚。李清如也不问他是谁脱的衣服,更不问他送的那副画,这让他感觉愈加费解。
下一秒,黑暗之中,男人猛的起身,压住被子里少女,这下感觉更明显。
两人不太清晰地对视,只五秒,陆汉声错开,“闭嘴,睡觉。”
李清如心跳加速,庆幸他现下看不到她羞红脸蛋。点了点头,被他放开。
一张柔软大床,到处都是陆汉声味道。少女李清如生平头回晚睡,要悄悄埋在被子里贪婪呼吸。
她那时不知,不怕对一个男人产生爱,怕的是冷漠淡然的李二小姐,对他竟起强大占有欲。
活该她这辈子就算走过再多山河,同陆汉声处七小时时差,仍要作践自己一颗真心,痴痴回他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渣男贱女组合,he,接受不了别看了,不接受□□。
放心,连载的时候已经有人骂过。
第63章 番外:汉声清如 贰
李清如照例起了个大早,六点钟,半分不差。
她贪婪着看他睡颜,那双撩人桃花眼现下闭着,倒是显得他整个人沉静老实了些。可奈何他就是一幅风流面相,任是闭眼也动人。
不知何时,她又迷迷糊糊睡去,这又当算人生头回睡懒觉。再次醒来,太阳已经高照,将近正午。
却听闻惊天噩耗,父母中毒身亡,抢救无效。
陆汉声给她买了新衣换上,前去见最后一面,又传电报通知李自如回来奔丧。
不必纠结,定然是李夫人所为。她年轻时美过,现下变得夸张极端,爱是真爱,狠也是真狠。而李清如怔愣,难以消化现实,她虽妄想过他们去死,却不成想真的死去,如若梦中。
一个月后,李自如变卖家产,启程前往美国学医。托付妹妹于陆家,李清如入住陆公馆。
陆汉声从不把女人带回陆公馆,因母亲病重,他尚且知道最后分寸。因而李清如每每过了十二点半听不见脚步声,便知道他定是出去纵情,心头愈加纠结。那幅《大宫女》,放在陆公馆新装潢过的客房柜子里,仍旧是李清如秘密。
她隐忍,直到那年12月25日,西方圣诞节。周之南和李自如从英美特地寄回礼物与贺卡,倒显得上海滩也有些圣诞气氛。
陆夫人病逝。
陆汉声在陆公馆过夜,下楼连开三瓶威士忌,是他最爱。李清如无声靠近,闻他一身从应酬场带出来的脂粉味,不知道是哪位电影明星钟爱香氛。
两人同喝,最后记忆停留在陆汉声卧室。
他靠在她怀里,李清如穿短襟与长裙,是她学堂校服。男人的手顺着下摆钻进去…………
她情动,又隐忍,感受他无边失落。
他醉了,她没醉。
但心是醉了。
“清如,我很爱我母亲,父亲配不上她。”
“嗯。”李清如忍着声音,抚摸他发丝,是两人出生以来最亲密。
“不想她走,但我又盼她解脱。”
“嗯。”
男人胡乱扯开她几颗扣子。
清如渴望更多,可无尽的夜晚,留给她的只有男人醉酒,沉重的呼吸声。
次日,天光大亮,陆汉声落荒而逃,只觉得指尖仍旧残留余温。
三月后,上海滩陆家少爷大婚。
对象是郑家二小姐,郑以瑟。
无人知晓,她李家二小姐坐在新房外一整夜,听房间里声音,知晓发生的一切事。
而她,□□湿漉,眼泪无声垂落。
还要强撑着回到房间,坐在柜子里一遍遍端详那副《大宫女》。
次夜,陆汉声晚归,16岁的李清如摸准他十二点半到家时间,从浴室出来。身上只裹着一块浴巾。
宽阔走廊,偏要撞到他怀中,且浴巾滑落。
还要忽视他衣衫间的香水味道,柔声唤“汉声”。
陆汉声瞬间迷惘,不确切眼前到底是不是李自如妹妹李清如。可精虫上脑,只肖一摸,感知到动人酮体,便确信*起来定是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