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常常听到老梁对着算命的人说这种编排好的顺口溜。真假二蛋都不信。凡是来找他算命的,大多不是有钱有势的有福之人。要是真能算得准,他也不会摆地摊了。相处了一年多,也从没有听他主动给二蛋算过命。今天莫名其妙地对着璐璐算起来,又不给他钱,——白算。
杨晓光一听来劲了,也要算,老梁说:不算了,泄露天机要受惩罚的。杨晓光赶紧掏出一百元钱:“我掏钱算不行吗?”
老梁接过钱,若有所思地问了八字,然后左看看右边瞧瞧,又是一阵滔滔不绝的顺口溜。璐璐一听他解释的还是各种有福,各种好,就那么一点点不好:家母早逝,还真被他说中。心想:难道二蛋不会告诉他吗?二蛋不说,二蛋他爹也会说呀。又想好命都是算出来的。信他才真是傻子呢。
海洋走的时候,璐璐主动拥抱了海洋,她现在觉得有这么个哥哥挺好:教会了她游泳,给她买了两条一样的裙子,带她去吃西餐;也会像泽成哥一样摸着她的头,说:好好学习。关键是还给了她五百元钱。
开学了,杨晓光从文科转成理科了,而且还和二蛋在同一个班。所以,谁敢说尖子班就都是尖子生。璐璐知道杨晓光学理科是由二蛋决定的,跟二蛋能一个班是杨晓光的爸爸决定的。
璐璐感觉杨晓光的爸爸很爱杨晓光,杨晓光有什么要求他爸爸都尽量满足。
郭景平吃饭的时候对泽成妈妈和泽成说:如果这批货杨万里同意要了,就好了。璐璐不知道他们谈论的内容,但是听到杨万里这个名字,她喃喃自语地说:杨晓光的爸爸也叫杨万里。
郭景平想了一下,“杨晓光爸爸干嘛的。”生意人的敏锐不佩服不行,任何细节都不会放过。
“好像听说做房地产生意,还是啥的,不知道。反正去年他妈妈被他爸爸气的跳楼了。”璐璐说。
郭景平一听:这就对了,就是他。
于是杨晓光就在璐璐家受到了极其热情地款待,当然二蛋和江珊也来了,二蛋可是最大的诱饵。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
郭景平一共就没见杨晓光几次,却偏偏“小光长,小光短,”熟悉的像亲人。郭景平很委婉地告诉杨晓光:有点生意上的事情想和小光爸爸谈谈。
璐璐私下里对泽成说:有个有钱的爹,就是好,我妈和二蛋都喜欢杨晓光,杨晓光想上哪个班就上哪个班。
泽成拍拍璐璐的头,笑着说:可是你有我呀。
在杨晓光这么靠谱的中间人的介绍下,郭景平和杨万里很快就见了面,谈妥了这笔生意。当杨万里知道郭景平的老公在组织部当官时,就说:你这点生意,完全不用找我呀,用你家大哥的名头就可以了。郭景平当即表示:她的生意与自己老公毫无关系,他平时连问都不问生意的情况。
郭景平非常谨慎,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生意连累到自己的老公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笔生意做完,海洋在B市买了一百四十多平米的新房。
杨晓光让二蛋周末给她补课,她会付补课费的,二蛋说给不给钱,都不给她补课。杨晓光对璐璐说:我都帮你妈妈了,你得帮帮我吧。
“怎么帮你?”璐璐一脸茫然。
杨晓光成了璐璐家的常客,每个周末璐璐叫二蛋过来学习的时候,杨晓光也会来。二蛋愿意给璐璐讲题,文科的数学简单的多,现在给璐璐讲课轻松了。只是二蛋还是习惯性地说:“猪。”
以前想带他们来家里,总担心郭景平不高兴,现在一到周末郭景平就问:小光今天来吧?
她发现杨晓光喜欢二蛋。她问泽成:杨晓光是不是喜欢二蛋?
泽成说:小孩什么喜不喜欢,才多大点。
郭景平说:快十八岁的人了,还小吗?啥不知道。她心里松了口气,因为她恰好不希望璐璐和二蛋好。她想:璐璐肯定知道杨晓光喜欢二蛋,才老把他俩搓到一起吧。
翻过年,璐璐和二蛋就十八岁了,江珊就吃二十岁的饭了。杨晓光十九岁了。总有些人在最好的年龄并没有做最美好的事情。
第10章 不同的高三
一中的高三,每个班级都得上夜自习。对这些孩子而言,最辛苦的不是起早贪黑的生活方式,也不是繁重的作业,是在前进中自己要忍受的压力:这种环境中,你只能向前走,稍稍回头可能就会掉进失败的大军,重新再来一次这种磨难。
江珊的高三就上的轻松,这就是普通高中和重点高中的区别。她经常乘着父母在鞋店加班,二蛋放学晚,就会浓妆艳抹地和几个臭味相投的姐妹去蹦迪。蹦的兴起时,就会将一切抛到脑后。深更半夜回到家里时,贼头贼脑的进门。每次这种时候,成永正就会把她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书本,眉笔,口红,眼影……一半是学习用具,一半是化妆品。成永正气急败坏地用榔头砸碎过好几只口红、眼影……刚开始江珊低着头,默默地像是知道错了,后来经过几次之后,她干脆说:你砸吧,砸完了,我还是要买,不还是你的钱吗?成永正气的半疯状态时,就伸手扇江珊。这时,本来一直不说话的陆雪娟就蹭过来挡在中间:“给她好好说,动手又不能解决问题。”
每到这个时候,阳台上的二蛋就想:为什么我的问题就能动手解决?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就在于:当你打自己的孩子时,那是打在了自己的肉上,打别人的孩子能有这种感觉吗?
骂完了,江珊常常无所谓地又把电脑打开,不是打游戏就是上网聊天。成永正拿起榔头要砸电脑时,陆雪娟从后面抱着他。那可是九千多元的东西。
二蛋想:其实,就算她不抱着成永正,成永正也不可能会去砸那台电脑的。只是吓唬一下江珊罢了。江珊一定也是这么想的,要不这样反复了好几次,电脑还是电脑,江珊却是一个更难管教的江珊了。
二蛋在厨房边的饭桌上学习,常常被他们闹腾的耽误好久学不了。这样一来,他就睡得晚,起得早。白天看起来有点疲惫。
中午在食堂见到璐璐时,璐璐对着他的脸观察半天说:“你是不是最近晚上加班加点了。你有必要吗?你不是要考军校吗?又不是北大清华,凭你不是松松的。“
二蛋斜了她一眼:“屁话,谁不学就能松松的,知识还能自己跑到脑子里。”
杨晓光说:“成江松,你干嘛非得考军校。咱们一起上SH大学不好吗?”二蛋不做任何回答。
王浩宇无精打采地说:我咋觉得:我越学离大学越遥远了。我看SH大学也没那么容易上了。
璐璐知道,二蛋上军校就可以不用花家里的钱了。
成永正和陆雪娟每天从鞋店回到家就很晚了,就算陆雪娟回来的早,她也看不了江珊的学习。成永正让泽成帮忙找了个大学生给江珊补课。
那天晚上,二蛋的学校突然停电,晚自习就早早下课了。他坐杨晓光家的车快快到家。他轻轻打开房门时,家里静悄悄的。他以为江珊不在家,就想赶紧去电脑上查老师布置的要查的资料。
二蛋进到江珊的屋里时,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刘建文和江珊俩人在被窝里,俩人裸露的上身露在外面。他有那么一刻脑子彻底断路了。
二蛋默默地出来,坐在门边的沙发上。他需要理理头绪。到底该怎么对待这俩人?该不该给父母讲一声?还没有理清该怎么做,刘建文畏首畏尾地走出来。走到门口,准备从鞋架上拿他的鞋子时,二蛋突然站起来,一步就跨到他身边,揪着刘建文的领口,把他怼在墙上:“你他妈的是人吗?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
江珊从后面拽着二蛋的衣服:“松开,不关他的事。”
二蛋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推了一把江珊,江珊倒退几步,踢翻了放在茶几旁边的暖壶,“哗啦”一声暖壶碎了,里面的热水流了一地。
二蛋还是没有放开刘建文,他扇了刘建文两巴掌。刘建文推了推打歪的眼镜,吞吞吐吐地说:“大……大家都是成年人,是……是你情我愿的。……”二蛋高声说:“放你妈的屁,她还在上高中,……”话还没说完,江珊就大声说:“我再说一遍,你放开他,我都二十岁了,你管不着,你敢再动他一下,我保证你以后没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