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乖+番外(66)
“就是……”
他心在狂跳。
“你今天能回梧市一趟吗?杨青着急要接我的一本书,但我现在出差,人在外地,没办法回来。今天就辛苦你跑一趟,回家里帮我拿给她。”
苏星厌长吁一口气。
他看了眼时间,“月寒姐,我现在赶回去,也要两三个小时以后才能到,没关系吗?”
“不急,你先去吃午饭,一本书而已,杨青八点以后才来拿。”
苏星厌:“哦。”
电话全程,李月寒半句没提到苏星厌的生日相关。
苏星厌以为她忘了这茬,内心像躲过一场模拟小考一样感到幸运。
毕竟十八岁生日那天,月寒姐姐在他许完愿望以后,就叫他以后别再来找她。
大东在床/上问:“诶,星厌,你到底要吃什么?想好了没有。”
苏星厌随便挑了套衣服就站起来,“我去食堂随便吃点,今天有事得回去一趟。”
“是你女朋友的事吧?诶,今天好像是你生日来着,她会不会挑今天向你催婚?”
“想什么呢?”苏星厌哑然失笑。
从学校到梧市,公交汽车四十五分钟转到客车总站,苏星厌又再坐整整两个小时的班车到家。
站在门前,苏星厌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却是刚巧,电话突然响起。
依然还是李月寒。
他以为又是为了杨青的事,当即也没多想,接起电话,说道:“月寒姐姐,我回来了。”
“在哪里?”
“门口。”
“吃了吗?”
“还没,我不饿。”他笑着解释一句。
李月寒在电话那头声音柔柔:“到家先休息坐一会儿,冰箱里什么都有,你要想做就自己动手,要真累了,就记得下单点外卖,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
即使看不到她的脸,苏星厌也应得认真,“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两人温存一阵,主要是苏星厌拉着李月寒叮嘱交代,好一番磨蹭,直到月寒姐姐咬着牙问:“苏星厌,你还不开门吗?”
“哦,那先这样了,月寒姐姐拜拜。”
“拜拜。”
门锁转动,房门打开。
室内漆黑一片,视觉被完全剥夺,苏星厌站在玄关处按亮客厅的电灯开关,骤然亮起的光,给他一片光明,能用来清楚看到所有。
他看到晚风徐徐,吹动米色窗帘飞舞,深紫色的夜空在尽头沉淀为透明的白,一两颗碎星在弦月旁边闪耀;他看到屋内沙发被推至靠墙,面前坐着一个抱住吉他,刚刚才跟自己结束通话的女人。
她今晚很漂亮,白色针织短袖,下面是一条阔腿裤,黑色长发柔柔散着,一把木色吉他横在身前。
一双眼睛里面,藏的尽是万种柔情。
苏星厌站在原地忘了动作。
“生日快乐啊小朋友。”她在位置上说。
紧跟着一首不算流畅、用吉他伴奏的《生日快乐》歌响起。她弹得结结巴巴,一会儿得顾及手上动作,而忘了歌词,一会儿又唱得太过自然,而乱掉手里的动作。
一首《生日快乐》歌,苏星厌听着又想哭又想笑。
一曲歌毕,李月寒有些紧张地问他,“我唱得怎么样?”
“这吉他是我这两天临时学的,但还没完全掌握,本来是给你一个惊喜,但希望不要是惊讶。”
“不会。”苏星厌摇头,“你扫弦扫得不错。”
李月寒笑:“我瞎扫的。”
苏星厌跟在后面应,“我也是瞎说的。”
两人目光撞在一处,没忍住又是阵笑。
李月寒目光落在吉他上,无奈地朝苏星厌耸了耸肩,“星厌,你看,世界上也有让我感到无能为力的事情,而且从现在看来,好像还不少。”
她苦笑说道:“跟我相处那么久,你应该也知道我心情一不好,就喜欢玩冷暴/力不理人。嫉妒心又强,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年龄,其实我心里在意地要死。”
木色吉他被李月寒放在地上,落得一声空洞的响,她的声音跟在后面响起,问道:“像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苏星厌没着急回答,而是反问:“以前月寒姐姐,可从不在意这些。”
“因为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所以越细节的地方也好像越来越在意。”
李月寒从没认真跟苏星厌表过白,她会夸他可爱,也会说他好乖,像家养的猫咪或者是狗,守在屋内定期撒娇卖萌即可。
一般不说情话的人,说起情话最动人。
苏星厌低下头,“其实我也没有很好,缺点能数一大堆。”
李月寒歪头,“那这么看起来,不完美的我和不完美的你,还真是天生一对。”
苏星厌笑。
屋内风凉得温柔。
她的声音徐徐响起,比音乐好听。
“不完美先生,在你脚边有一束玫瑰和一枚戒指。给你个机会,为你的不完美小姐做点表示。”
苏星厌低头,视线之中赫然闯入一束灿烂又艳丽的玫瑰,中间是冷蓝色的勿忘我作陪,再旁边是一个深蓝色的戒指盒,里面放有两枚对戒。
“我已经向你求婚了,礼尚往来,你也该有所表示。”
苏星厌乐得要掉眼泪,但他却不动也不做表示,递了根杆子要往上爬,掐住声音撒娇:“你就唱首生日歌,没其他一点表示吗?”
李月寒铁面无私,“没,另外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苏星厌听到这话,立刻抓起戒指往手上套,“你别想反悔。唔,我当然更不可能反悔。”
李月寒笑:“傻货,我的手指还光秃秃的。”
苏星厌捞起玫瑰花,带上戒指就往她那跑。
李月寒提前把手藏在后面,“表示呢?”
苏星厌思绪忽然跳了个岔,着急地趴在她腿上,“月寒姐姐,我好像忘了脱鞋进来了。”
“没关系,反正家里的地也是你拖。”
“对哦。月寒姐姐,我以后会承包家里所有的地板的。”
“还有呢?”
“所有的洗碗,买菜和做饭。”
“好像很乖的样子。”
“我一直都很乖。”苏星厌看到戒指盒里少了点什么,“诶,刚刚那戒指呢?”
“在我手上。”李月寒伸出来,“看你这枚家庭煮夫那么称职,我怕自己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啊?——”苏星厌抓错重点,“可戒指你怎么自己戴上去了呢?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李月寒随他,“那你自己摘下来再戴上去。”
小男孩乐此不疲地重复摘下来戴上去这个动作,单膝跪地,一个人对着李月寒能演绎一百种版本。
李月寒笑:“你好幼稚哦。”
苏星厌持宠行/凶,“都是你惯的。”
“看来要打。”
“请用皮/鞭。”小男孩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