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不是犯贱么?”Key冷笑,丢给他一条毛巾,“要是放不下,就不要做伤害他的事。现在又说自己喜欢女生,早几年倒贴俞危平的货怕不是你的双胞胎兄弟?”
“你懂个屁!”钟岐火大地把毛巾扔到地上,大踏步地走了。
Key比他更恼火,蹬蹬蹬上前拦住他,“你去哪儿?胡闹也该有个限度!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少乱子?你好好做个人吧,无缘无故和俞危平分手,跟那个妖精搞在一起,还非要在俞危平倒霉的时候爆出来。你只有眼下这一部戏了,接下来你什么通告都没有,原先在谈的剧也都没了影。就因为你得罪了俞家!你觉得你很火?我告诉你钟岐,上面晾你三个月就没人记得你了。你难道还要过以前的日子?”
“以前的日子……”钟岐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以前的日子有什么不好?我本来就是街上混的。”
“听我的劝,去给俞危平道歉,求他原谅。不然你以后就完了。”
“原谅?我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原谅。”钟岐目光空洞,“他是天上的明月,我就是阴沟里的臭虫。哈哈哈……走开,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傍晚时分,Milk急匆匆地进了俞危平下榻的酒店。到俞危平的房间后,Milk发现那个傻愣愣的助理也在,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平哥喊我过来看这辆车。”柴小煌指着俞危平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老实地回答。
屏幕上,是一处山崖,底下歪着一辆已经烧得只剩空架子的车。
这张照片正是Milk发给俞危平的其中一张。接到俞危平电话的时候Milk还在打着点滴,刚一听到事情经过,简直被吓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原本正常驶向西郊的车莫名坠毁在东郊悬崖下,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司机已经找到了,摔断了一条腿,精神很恍惚,正在进行封闭治疗。”Milk点点电脑屏幕,“车子也找到了,坠落在东郊的凤凰山下。我已经跟老爷子见过面了,他老人家让我把这些带给您。”
Milk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两个古色古香的锦囊,一个鼓鼓囊囊的,另一个扁扁的。他把扁的那个递给俞危平,“老爷子说这个让您贴身佩戴,可保平安。”
俞危平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枚长方形的白色玉牌,触手生温。玉牌有点半透明,仔细看,会发现里面似乎有长形物体在游动,若隐若现的。
“你,给少爷上药。”Milk把那个鼓悠悠的锦囊递给柴小煌。
“这是什么啊?”柴小煌打开一看,“香灰?”
Milk翻翻眼皮,抱起双臂,“别大惊小怪的,快动手。”
“我自己来。”俞危平收起玉牌,拿过装有香灰的锦囊,把香灰都倒在了自己受伤的脚踝上。
“怎么样?”Milk紧张地问。
“好多了。”
柴小煌发现,香灰落到俞危平脚踝上,好像是把黑紫的诅咒印记溶解掉了,不过片刻,他的脚踝就白皙如往昔了。这个时候,她注意到有条红线正系在他的脚踝上。
这是……姻缘线!
寻常的姻缘线都是红色的,而俞危平的这根,黯淡无光不说,边缘都有些发黑了。
近来柴小煌没少恶补月老应知应会知识,如今世界统分为天界、人界、鬼界。大多数的神人鬼一出世脚边就系有姻缘线。姻缘有吉凶之分。姻缘线一般都是红色的,颜色越亮表示这桩姻缘越美满,越黯淡则预示着愈多坎坷。而黑色的姻缘线一般意味着大凶,此桩姻缘为孽缘,伤情伤身,害命。
之前柴阆说过,钟岐脚上的姻缘线断掉了,那如今,与俞危平姻缘线相连的又是谁?
“喂,你看够了没有啊?”Milk不满地出声提醒。
“啊?不好意思。”柴小煌结结巴巴地辩驳,“我不是,我没有,我……”
“没事。”俞危平放下裤腿,遮住了自己的腿,“这次多亏小煌帮忙。”
柴小煌深吸了口气,对Milk说道:“我有话想单独对平哥说,请牛奶哥回避一下,谢谢。”
“什么?”Milk简直不敢相信。他,娱乐圈金牌经纪人,俞家大管家,竟然被一个外人要求回避。不过,他看到俞危平的眼神,无奈愤愤起身离开了。
柴小煌始终认为,解决问题的第一步就是先了解这个问题。现在柴阆失联,华严闭关减肥,平哥又处境危急,她必须要告诉俞危平真相。只有俞危平配合她,她才能帮到他。
月下老儿只说他们天生一对,可眼下这个场景,啥都不了解,咋撮合啊?
“平哥,其实我是……”柴小煌吸了口气,“我是您和钟岐的cp粉,还是六年的老粉头了!”
俞危平笑了,“跟我猜的差不多。”
第一句话说出来,后面就容易多了。
“不过我现在还有一重身份,照理说您的私事我不该打扰,只是……”
柴小煌噼里啪啦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我们老大也很重视你们的事,叮嘱我们一定要帮你们解决困难,这是我们月老的职责。这更是我自己的心愿。”
听完她说的,俞危平难得有一丝错愕,他低头去摸自己的左脚踝。他看不到那根姻缘线,却在想象它的样子。他和钟岐,还有可能吗?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俞危平缓缓道,“六年前,《高山流水》是我们第一次合作。第三部拍完后我们才在一起,如今已有三年了,之前感情一直很稳定。”
听到正主亲口承认他们是真的,柴小煌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下。冷静,现在是工作时间,不是追星的场合。
“最近半年来,钟岐变得焦躁易怒,常常夜不归宿。我以为他是厌倦了,就提出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俞危平不是个话多的人,尤其是这种让他面对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剖析他的情感经历,他实在是做不到,磕磕绊绊说了没一会儿他就沉默了。
柴小煌取下了左手腕上缠着的红线。这根红线是柴阆老儿赠予她的宝物,据他说只要将这根红线另一端缠到别人手腕上,就可以读取对方的情感经历。
这也是柴阆老儿多年经验总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尤其是感情这方面,个人主观性太强,听当事人讲述往往不能客观了解事情的经过。情感经历又多牵扯到个人隐私,这种事对讲的人和听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柴阆索性就搞出了这样一个东西。
柴小煌征求俞危平的意见,“其实我这也是头一次用,你愿意试试吗?”
俞危平点点头,不用继续说那些事,他自己也松了口气。
柴小煌小心翼翼地把红线系到俞危平手腕上,心里还嘀咕着这宝物怎么用啊?有没有使用口诀之类的?当初走得太匆忙忘了问了。
红线缠住了她和俞危平后就开始发光,柴小煌感到胳膊被红线用力扯了一下,紧接着她整个人腾空,被拽进了另一个世界。
第7章
六年前,雁回市梦想影视城内,电影界鬼才导演梨导的封山之作《高山流水》火热试镜中。
梨导是为电影而生的大师,其执导的影片要么票房大爆,要么拿奖拿到手软,要么二者皆有,因参与他执导的影片被捧红的大小演员无数。不过,近年来他行事愈发低调,颇有退圈的趋势。
去年传出《高山流水》立项的消息,且是梨导封山之作,他本人为总导演兼总制片,导致此剧未拍先火,各大影视公司纷纷送自己的艺人来试镜。
大师一般都有个脾气,梨导更是如此。要演他的戏,管你是多大牌的演员,后台有多硬,来了就得全心全意为剧本服务,为角色服务,轧戏更是绝对禁止。
梨导本人对轧戏深恶痛绝,他有段话在影视界流传多年,“以为演戏是吃满汉全席呢,这个吃一口那个尝一点儿,我呸。就这一个角色都演不好,还有脸说自己是演员。在我这里,谁轧戏谁猪狗不如。”
《高山流水》这部电影预计拍上中下三部,讲述的是战国时代齐国流亡王子与白衣卿相乱世中彼此扶持,白衣卿相助齐国王子一统天下的故事。剧本中的男性角色主要有三,一是齐国流亡王子,二是白衣卿相,三是反派男—王子在秦国做质子时的秦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