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事的是项嘉。”愚蠢,也不看京城附近是谁的地盘。
“你真挖了他爸的坟啊?”
“没有,我只是派人守在那,要是他敢伤害柠柠,我就掘了他爸的坟,挫骨扬灰。”
身为他的亲人,原陵听得一个寒颤,心想他这么认真,他爸被抓的时候,也不见动容。
说到原崇,原陵一拍大腿,嗳,把他伯伯给忘了,连忙让人去扶原崇。
原野头也不回地去看贺柠,项嘉跳河也在他预料之中,周围布防了蛙人精锐部队。
*
贺柠在车里听到枪响,吓了一跳,生怕流弹伤到原野。
直到原野打开车门进来,保护她的两个保镖识趣地下车。
车门一开,一阵冰凉的河风透了进来,贺柠觉得脸上有点冷。
更冷的是吹了一晚上河风的原野,他一上车就抱着贺柠,头蹭了蹭她优美的天鹅颈。
“我今晚很开心,就像是身负血海深仇,终于报仇了一样,放下了很多重负。”
不管是对原崇的精神打击,还是摆脱盛姣姣这个烦人精,或者是给了项嘉一击,都让他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贺柠摸了摸他的头发,亲了亲他额头:“没事了,都过去了。”
原崇和盛瑶带给他的那些伤害都过去了。
两个人亲昵地靠在一起,你蹭蹭我鼻子,我亲亲你眼睛。
蹭着,蹭着,贺柠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原野开始脱她的衣服。
她握住原野冰凉的手:“你干什么呀?”
原野可能是吹了风,鼻音有点重:“没事儿,这又没人,好刺激。”
“滚。”野合加车震,狗男人是不是疯了。
被拒绝的原野又开始变得有点丧:“柠柠,我头疼。”
温热的手背挨了挨他额头,贺柠对比了一下自己,有点疑惑:“不烫啊,你是不是撞到头了?”
无奈的原野叹口气,不解风情的老婆。
没等他再次开口 ,不解风情的弟弟原陵就跑过来敲了敲车窗。
他冷着脸摁下车窗,语气很差:“什么事?”
原陵被吓了一跳,眼神闪烁看着他,愣了一下,才说:“项嘉跑掉了。”
吹了一晚上的风,他嗓子都有点沙哑,“这都能跑掉?”
跟他二哥朋友借过来的精锐蛙人部队,是水下侦察和执行特殊任务的好手,散打擒拿,格斗刺杀,样样都精通。
竟然都抓不住一个项嘉?
原陵也有些唏嘘:“听说项嘉早年也在船上混,这么多年出生入死,肯定有非常手段。”
“继续找,还有,别来打扰我们。”
原陵硬生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欲求不满。
这次抓不到项嘉,后面就变得困难了。
谁也不知道他背后给自己留了什么出路。
贺柠也想到了这一层,虽然弄不死项嘉这个人,但原野出手打掉了他海内玩的产业,让他被通缉。
这人心里肯定恨透了原野。
一想到这个,贺柠竟然有点恨死去的盛瑶。
一切的灾难根源都在盛瑶。
如果她对婚姻忠诚一些,哪怕真爱上了那人,离婚之后再跟人好上,也没这么多事了。
一边不敢离婚,一边搞外遇,害得原野小小年纪看到那么辣眼睛的一幕。
最可怕的是姓李的为了自己儿子抛弃她,她反过来怪自己儿子,以死相逼。
她倒是一死了之,给原野带来了那么多麻烦,枉为人母。
第63章 狼来了×11
也许是卸下了多年的心理重担。
原野一回家就感冒了,活了二十多年, 一年都不会感冒一回的人, 竟然会因为吹了河风感冒,实在有点好笑。
吃了感冒药之后, 原野一直有点昏昏沉沉想睡觉。
安顿好他之后,贺柠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宁静的睡颜, 眼神都被锁住了。
睡着的时候, 原野虽然没了一派自信成熟的风范, 显得年轻了许多, 锋锐的眼睛紧紧闭着, 高挺鼻梁的阴影落在脸上。
只是这样描摹他的五官,看着他清正利落的下颌, 都能看上一个小时,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为了闻到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清淡木质香,贺柠附身趴在他肩头,深深嗅了一口, 是冬日森林的味道,有雪的冷度。
爱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 只要专注地看着他,什么都不做,都能感受到莫大的幸福。
她趴在原野心口,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 慢慢滑下手掌,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
烦人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温存,甚至吵到了原野,他不安地皱了皱眉。
贺柠连忙站起来出去接电话:“陈叔,什么事?”
“原先生来了。”
“原陵吗?让他直接上楼。”
“不是,是原崇原先生。”
他竟然来了?
贺柠“嗯”了一声:“我马上下去。”
原崇坐在沙发上,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希冀的眼神发亮,看到是贺柠,眼里的神采暗淡了一些。
能生出原野这么帅的人,父母必然相貌非常好。
盛瑶是当初盛传的京城第一美人,而原崇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他没操过心,一直在修养,非常显年轻。
“有什么事吗?”
贺柠不叫人,不打招呼,直接发问,显然是不打算给他面子。
原崇自问做过的那些事也的确没脸,低了低头:“来看看原野。”
“您来迟了,迟了将近二十年。”
听到这话,原崇先是茫然,而后有点无助绝望,他迟了二十年,没有主动去看过原野一眼,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憎恨撕破一切假象的原野。
当年的沉默给那个孩子的永远是痛苦,他没资格渴求原谅:“我,我就看看他。”
懦弱。
贺柠哪怕没有原野那样的慧眼,也看得出来原崇的弱点,家世显贵,却如此懦弱。
想想也是有趣,家世相当的邵其雨和原野都是锋芒毕露的性格,无人敢与之争锋,而身为原野的父亲,他却如此懦弱。
懦弱得贺柠都不想把他当成对手。
“您还是别看了,他不想看到你,他也快三十了,又不是十来岁,不需要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指点人生。”
这话的扎心程度堪比盛姣姣的“让他去死”,他这半生付出没找对人,想回头的时候,谁还在原地等你。
“那你好好照顾他。”
贺柠叹了口气:“以后各过各的日子吧,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原崇脸色发白,让贺柠有种自己欺负了他的感觉,和他在超市维护盛姣姣的模样完全不同。
可能他在人生的迷茫期,毕竟他终于意识到原野才是他的孩子,而且可能今后是唯一的孩子了。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时间不会倒流,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他惨白着脸默念着那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走的时候,神思恍惚,幸好原家现在派了人保护他。
贺柠上去的时候,原野已经醒了,有点困乏地睁开眼:“谁来了,你都顾不上我?”
“原崇。”
自从知道那些事之后,贺柠从来没在他面前用过“你爸”“你父亲”这种称呼,她体贴地思虑着原野的每一份心痛。
“他来干什么?”
“想看你。”
“你怎么把他打发走的?”
贺柠帮他拉了拉被子,倒了点温水递给他:“我只说了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他抬起有力的臂膀,遮住眼睛笑道:“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针对他很好,可是柠柠,我们俩一辈子都不能这样。”
别离之后,像西方的参星和东方的商星一样互不干扰,永远没有交集。
这么笃定,贺柠顿时好奇心起,假装哀愁:“喔,万一命运捉弄,我们被迫各自身边有了别人。”
原野的眼睛很亮,光彩熠熠,抿着薄唇笑了笑:“当着他们的面干·死你。”
啪地一声,贺柠朝着他胳膊拍了一下,要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早就朝着他脑袋招呼了。
“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想着那种事,跟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感觉像是自己精心在网上挑选了一盒山竹,结果寄过来的是一盒榴莲。
那时候的原野多矜贵高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们女人总是自我臆想,然后把你的臆想扣在我身上,你别忘了,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想法就是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