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女二灵魂互换了怎么破+番外(90)
既然决定在国内办,酒店当然是选鼎鸿自家的了,蔺惟峥暗暗思量,鼎鸿今年有几家新建的度假酒店似乎还未正式对外营业,该让他们整理点资料过来考量一番。
地点的问题解决了,两人又对订婚宴流程产生了分歧。
“只是订婚宴,要办三天吗?”文苒觉得不可思议。
“第一天安排一些表演和娱乐让客人好好放松,第二天他们才能融入我们的订婚宴中,第三天是庆祝活动,有什么问题?”蔺惟峥一脸理所当然。
文苒……文苒不是很想说话。
她绞尽脑汁想让蔺惟峥打消这个念头,屡次未果,蔺惟峥甚至已经开始列出备选的嘉宾名单了。
不过他也没能在这件事情上专注太久,某天,周正打了电话过来。
文苒在一边略略听了几句,大概是公司的事情。
那天后,蔺惟峥就没那么悠闲了,开始重新抱着电脑看文件、开视频会,过了几天,周正和其他几位助理上了岛。
他们虽然辞去了鼎鸿的职位,但依旧以蔺惟峥私人助理的名义留了下来,这段时间算是带薪休假。
他们一来就和蔺惟峥到书房开了半天会,文苒原本也在书房,听了半天觉得有些无聊,又没什么需要她的地方,索性到厨房给他们添茶点。
回到书房的时候,他们正好在中场休息,文苒把热茶点换上桌,又给蔺惟峥换了杯咖啡。
蔺惟峥原本闭眼揉着眉心,察觉到动静掀了掀眼皮,视线落在她手上,顿了顿。
“怎么没戴订婚戒指?”
文苒:“?”
有点莫名其妙:“平时戴着不太方便啊。”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
周正最先反应过来:“恭喜蔺总,恭喜文小姐!”
甘冰和其他人接着道:“恭喜蔺总和文小姐!”
“订婚快乐!”“百年好合!”“要给我们发喜糖啊!”
蔺惟峥嘴角上扬,笑纳了他们的祝福:“谢谢,本来不太想声张,不过红包和喜糖都不会少了大家的。”
文苒:“……”
***
顾锴去了趟法国,却无功而返。
拉塞尔家族那些人都是老油条,一个个嘴上说得圆滑,却半点承诺也不肯做,只推说民众反对意见太大,动保组织难缠,政府为难,他们也没办法。
回到家中,蔺念琴一见他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事情谈得顺利吗?”
顾锴往沙发上一瘫,长叹一声摇头。
蔺念琴也清楚鼎鸿现在的情况,得知消息眉心一皱:“这么说,这个项目救不回来了?”
顾锴:“我们和法国人签了很详细的协议,可以谈,但这样太拖时间,鼎鸿文旅的上市等不起。”
“那可怎么办?文旅的借贷太多,我听人说已经有银行探口风了。”
一旦有一个债权人想要追债,其他债权人也会蜂拥而上,脆弱的资金链必然承受不起这样大的冲击,文旅公司会遭到重创。
顾锴沉默片刻:“舅舅知道这些事了吗?”
蔺念琴神色显出几分厌烦:“你舅舅在家中养病,这些事就不用让他知道了。”
顾锴又问:“舅舅身体如何?”
“还不是那个样子,看着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蔺念琴语气不屑,“整日要么沉着一张脸不说话,要么就看着康澜和蔺惟峥的照片发呆,到底是父子,关系僵成这样还念着,我试探过几次遗嘱的事,他虽说过不打算把股份留给蔺惟峥了,但也没明说要给你,年纪大了就是难缠,趁他还没咽气,我一定要亲眼看他把遗嘱改了。”
顾锴半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忽然道:“妈,要不我们把鼎鸿的股份卖了吧。”
蔺念琴一惊:“你说什么?”
“妈,我是认真的,”顾锴说,“鼎鸿如今的危机,其实不止文旅这一块,蔺惟峥上任以来对外投资太多,公司负债很重,资金链一直都很紧张,鼎鸿看似风光,其实很脆弱,文旅这一块一旦出问题,很可能牵连到整个集团,到时候再多股票都是废纸,不如趁现在事情还没爆发,我们先把股份卖了吧!”
“可、可是,怎么就到这种地步了?”蔺念琴脸色迷茫,又说,“你舅舅不会看着鼎鸿倒下去的,如果真的出了事,你舅舅一定会救鼎鸿的啊!”
“舅舅年纪已经大了,他能撑到什么时候?他的个人资产是很多,但难道就会一直往里填吗?退一万步说,鼎鸿真的救回来了,重创之后必然也是千疮百孔,绝不会有如今的声势,我们手中的股份肯定大幅缩水,妈,我记得你吸纳股份的时候资金不够,抵押了家里不少资产吧?”
听儿子提起这些,蔺念琴开始动摇。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鼎鸿毕竟发展了这么多年……”
见蔺念琴还是犹豫,顾锴索性道:“妈,其实我手里有个离岸基金。”
蔺念琴猛地抬头。
顾锴:“私下和朋友弄的,一直没让你知道,大伯他们也不知道,在期货市场小打小闹,赚了点钱,最近结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在南美那边很有势力,给我们透了点消息……”
顾锴低低说了些什么,“……妈,南美这些个国家你也知道,矿产丰富,政局不稳,动不动就□□,现在这个机会很难得,如果我们入场,随时能得到好几倍的利润。”
根据矿产主要资源国的政局变化,在期货市场顺势做空或做多,获取巨额利润,资本的老套路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拥有得天独厚的资源,必也要有能保护它的手段,否则只能沦为国际资本的玩物,任何一个资源丰富却没有完整工业体系和稳定政局的第三世界国家都逃不过这个命运。
蔺念琴听他说了这些,一时心惊肉跳。
她深呼吸几次,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问:“这样风险会不会太大?”
顾锴笑了:“妈,这世上哪有毫无风险的利益?”
蔺念琴沉默良久,终于说:“买家从哪找?这件事情要悄悄做,不能让你舅舅察觉。”
“这是当然的。”顾锴志得意满。
顾锴对这件事思虑已久,如今得到母亲同意,很快着手去做。
然而进行得却没有想象中顺利,文旅项目的危机在发酵,股东和债权人开始提出质问,隐隐有压迫的意思。
其他项目上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问题,矛盾集中出现,集团内部开始笼罩乌云,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竟开始有股东旁敲侧击顾锴是否真的打算卖出股份。
“怎么会,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顾锴信誓旦旦,“鼎鸿是我舅舅的心血,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它坚守到最后一刻,况且虽然现在状况是有点艰难,但毕竟动摇不了鼎鸿的根基,我又怎么会走?”
股东们半信半疑,有些心思活络的,甚至也开始私下寻找买家,内部动荡很快传到外部,闻讯而来的买家企图压价。
蔺念琴皱眉:“这个价,可比我们当时的买价都低了。”
顾锴也有些不满,但几番考虑过后,还是决定同意。
“愿意一口气收购这么大笔股份的买家并不多,这家虽然价格苛刻了些,但态度很爽快,一点不拖拉,我们很快就能拿到钱,就算亏了一点,不还能在期货市场挣回来么?”
于是交易达成,股东们得知消息后齐齐震动。
“顾锴,你这样是言而无信!”
顾锴是来辞去总经理职位的,闻言毫不在意地笑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众位叔伯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道理。再说,卖掉股份的,似乎也不止我一个?”
股东中有人闻言,脸色显出几分尴尬。
不论这些人怎么想,顾锴和蔺念琴的离场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件事终于传到独居休养的蔺仲亨耳朵里,听说他知道后直接晕了过去,医疗团队齐齐出动才救了回来。
眼看着这位老蔺总也无能为力了,股东们纷纷寻求出路,买下蔺念琴股份成为二股东的那家PE公司胃口很好,对意图出售股份的几乎照单全收,只是价格压得低了些,但恐慌的股东们顾不上这么多,一心只求套现离场。
鼎鸿如今海外项目出了大问题,又连着没了两任总经理,股东们急着套现,大股东更是病重在床,似乎已到了大厦将倾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