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的左西达缓慢的眨了下眼,像是没听明白。她今天的黑眼圈有点重,挂在眼睛下面,和周围的莹白皮肤形成强烈对比,头发乌亮柔亮的搭在脸颊旁边,有种阴郁的美感,可紧接着,时涧便觉得眼前一黑。
左西达凑了过去,就像时涧说的那样,亲了他一下,嘴唇上的触感蜻蜓点水一样,太快又太轻,可紧接着就从一下变成了两下,那点因为时涧刚刚抽完烟而残留的烟草味是左西达熟悉,甚至是热切迷恋的。
她看到时涧在笑,随着她的举动而慢慢加深,从少到多从轻到重,如此近的距离下,更是好看到不真实,需要用画笔描绘很多张才能将其记录。
可她现在不能拿笔,就算拿笔她也未必画得像,就在前两天她还尝试过,依旧以失败告终,所以她能做也想做的,就是再一次拉进距离,蜻蜓点水没有被重复,而是得以延续。
干干净净的吻,和像左西达本人,可她也在成长,在时涧的亲身指导之下,慢慢的就过渡到了另一个的领域,彼此的动作都急切了起来,血液加速运转促使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这些都是身体机制,也都是本能。
其实时涧已经点好了外卖了,就在餐桌上放着,左西达起来的时间也很刚好,可他们却没能赶在饭菜彻底凉掉之前坐上餐桌。
晚饭被彻底耽误甚至是遗忘,结束时时涧睡了过去,他是真的累了,昨天就没怎么睡好,今天开了车不说还去了趟公司,回来也没闲着一直到现在,可左西达才刚睡醒,这会儿并没有睡意。
同样是漆黑,只是这时候的漆黑并不会让左西达不舒服,反而是安稳的可以去享受的,原因左西达很清楚,是那道清浅的呼吸,是萦绕的尼古丁和青草的味道,是会让左西达觉得温暖的怀抱。
在很多时候,左西达都像个旁观者,性格使然也好命运使然也罢,她父母离异各自投入新生活,左西达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方,后来外婆去世,左西达曾短暂的和戈方仪生活在一起,可她在那栋房子里住了多久,就做了多久的旁观者。
也不光是在那个房子里,在很多时候左西达都会有这种感觉,她并不是完全的讨厌,但她也清楚,自己并不想永远做旁观者,父母家庭她没得选,但恋人不同,恋人有得选,所以左西达给自己选了一个,并且成功的得到了。
左西达知道骗人不好,可她不傻,她知道如果按照时涧的节奏,他们很可能会一直将之前的关系维持下去,那是左西达所不愿看到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想拥有这个人,想让这个人,专属于她自己。
晚上左西达睡得晚了,早晨起来的时候时涧已经走了,今天是周一,他需要回公司,接受了这一现实的左西达在床上又躺了一小会儿,掀开被子下床时腰酸了一下,腿也有点不稳,她为此而轻轻皱眉,放慢了步伐去厨房给自己倒水。
这会儿左西达还处在刚起床的迷茫中,一边喝水一边走进客厅,坐到沙发上时发现茶几上好像多了个之前没有的东西。
是一张粘在桌角的便签,左西达拿过来看了眼,就笑了。
上面画着一只在睡觉的小猪,最最简单的单一线条的画,谈不上好,但并不是所有事都需要用好坏去定义,左西达盯着那张画看了很久,猜想应该是昨天下午她在睡觉时,时涧画的。
光是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左西达便觉得有些特殊的满足和幸福在心里盘旋不去,这感觉和她在比赛时得了第一类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第43章 谈恋爱...
之后的假期中,时涧再去找左西达基本都不会提前打电话,他反正是有密码的,自己开门进去,左西达在自然最好,不在他就在家里等她回来,不过左西达是个宅女,基本都是会在的。
而这也是左西达很喜欢的相处方式,这会让左西达感觉这里不光只有她一个人,好像也是时涧的家一样。
不过时涧来的也不算特别频繁,他很忙,中间还去了日本和美国出差,但也都会提前告诉左西达,甚至包括他此行的目的,哪怕左西达其实并不能完全听懂,也未必对他工作上的事真的感兴趣,可他愿意说,左西达就愿意听。
这或许就是关系改变之后的不同,以前时涧是不会和左西达提起这些的,而在很多事情上时涧都是左西达的启蒙,在这件事上她就也跟着学,对她暑期的作业,和开学之后要代表学校去法国参加比赛的事,都和时涧说。
陌生感就是在这样一件又一件的小事上慢慢消融的,之后左西达和时涧聊天的时候几乎不会有任何隔阂,只说一句开头,都不需要过多解释,对方就能立刻明白,哪怕不能真的给出多么专业的建议,但有时候倾听本身就是一件难得的事。
不过在坦白之外,哪怕是最最亲密的恋人,也需要抱留自己的隐私,在这一点上左西达和时涧很默契的观点一致,没谈过没说过,却默默的做了。
他们都有所隐瞒。
时涧去美国出差的时候几乎是必不可少的需要和伊迪丝打交道,对方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天,甚至一刻也不耽搁的直接来机场接人,带着司机,事先预定好了酒店,都是接待合作伙伴的正常流程,让人说不出什么,伊迪丝的老板还夸她细心,周到。
从机场出来伊迪丝直接将时涧送回酒店,离开时是和司机一起离开的,但过一会儿又自己开车转了回来,时涧开门了,但没让人进去。
套房不小,客厅中还有一排长长的酒柜,可以谈事,也可以以此划界限,但时涧没有,他把界限直接划到了最远处。
在门外。
和左西达在一起之后,时涧和伊迪丝的联系就断了,有事都转给助理,意思已经明显,到现在真见到了人面对伊迪丝的质问,时涧不闪也不躲,但话说的明白。
他有女朋友了,他们之间不可能。
这就是时涧的态度,其它的时涧觉得没必要说,这样直接的拒绝也不光是对伊迪丝,而是对除了左西达之外的所有女生,他说了要认真,就要拿出认真的样子,刚说出去就自己打自己的脸,时涧丢不起那个人。
伊迪丝很生气,无论她到底有多喜欢时涧,被拒绝总是让人开心不起来,而伊迪丝一向是很少会被男人拒绝的。
她要进屋去,好像走进那扇门就能改变什么,可时涧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嘴里叼着根烟,一片又一片的浅淡烟雾下,是他更为浅淡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是在越发冷却着的。
伊迪丝的眼圈红了,而她在更为失控和丢脸之前,她选择离开,浅白色皮肤和那抹红的相互对比鲜明,柔弱无助可怜都很适合形容,可以称之为我见犹怜,可时涧的脑海中却出现了另一个人。
像雪天不期然间沾了夕阳,一片寒冷中零星的暖意,更熟悉,可那个人没在时涧面前有过如此失控的情绪,更多的,都是来自欲/望的不可控,被逼到绝境之后显出的一点委屈。
时涧后知后觉,任凭脑海中那张脸变得无比清晰,就懂了,他是想左西达了,而这种想念,多少让他有些惊讶。
等时涧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学校差不多要开学了,尤泽恩组局,把大家都叫去家里吃火锅,那天方高诗刚和父母旅行回来,中午下的飞机,等到家都三点多了,就有点犯懒不想动,在视频里和尤泽恩撒娇想鸽一下。
尤泽恩自然是不放过她的,威/胁/恐/吓的话说到一半,视频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左西达打来问尤泽恩能不能带时涧一起来,她原本都准备出门了,时涧突然开门进来,两个人在客厅里脸对脸,时涧上下打量一下,就知道了:“要出门?”
“和泽恩他们约好了一起吃火锅。”左西达答着,心里多少有点纠结,而时涧则玩笑着把嘴一撇,逗她:“你自己去吃火锅,打算把我扔在家里独守空房吗?”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垂下去,露出两条宽宽的双眼皮褶痕,看着怪可怜的。
“那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左西达提议,时涧问他:“我去合适吗?”
“没什么吧,我问问泽恩。”然后便有了那通电话。
尤泽恩很痛快就答应了,这也是她对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一贯的解决方式,把两边拽到一边,带着男朋友和朋友聚会,只是暂时她还没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