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77)
“没这么简单吧。”
一股很具侵略性的浓烈香水味扑面而来,贺关皱着鼻子把大衣扔往旁边。
江茹玉里面穿着件修身羊绒连衣裙,及膝的长度,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令人垂涎的美色,她又懂得善加利用,施施然偏身坐进对面茶几。
双腿裸露斜斜交叠,穿插进男人展开的腿间,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小腿肚。
三十岁出头的女人,保养得当,妆容精致,像饱满成熟的果实,急需男人采撷。
而男人嘛,都是感官动物,经不起诱惑的。
江茹玉媚眼如丝地笑着,“我不逼你去新加坡,不逼你结婚,我还可以为了你奔波两地。你们中国人重团圆,儋城同样也有不错的养老院,钱不是问题。”
贺关一副性冷淡的冰山脸。
他长腿一抬,双手一撑,直接从沙发扶手翻下去,“茹玉姐,感情这种事不是讲究个你情我愿吗?你下这么大手笔,也要我领情才行。”
江茹玉薄薄一笑,“你心都没有,有什么感情,倒不如讲些实质性的条件。你应该知道,从我招你进公司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把你当成普通员工。”
贺关也笑,“放长线钓大鱼?”
“不是鱼线,是渔网。”江茹玉走近,双手贴上他的前胸,毫不掩饰自己的胜券在握,“我放你在水里快活太久,是时候该收网了。你自己想想,有几个女人肯不计较你的过去,你那些荒唐事迹。”
贺关后退半步,抬手指去观景水族箱,“你的意思是,我和那里面的金鱼一样,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江茹玉看了看,点点头,“鱼离不开水,你也离不开我。贺关,我劝你不要犯傻,离开我,你只有死路一条。”
贺关爱谁谁地微弯唇角,似笑非笑。
全“寿蚨”他最喜欢的就是水族箱里几条蠢萌的金鱼。
绕过江茹玉去喂鱼,他冷下声音,“茹玉姐,别把人逼得太狠,狗急了也会跳墙。‘寿蚨’是你的心血,也是我的心血,多少人等着挣钱养家糊口。没必要为了搞垮我,牵连到别人,牵连到整个‘寿蚨’。”
江茹玉把贺关逼上死路,他当然可以拉着她一起垫背。
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寿蚨”也会跟着完蛋,最无辜的受害者只能是像金水一样的寿蚨员工。
不到万不得已,贺关不愿走到那一步。
“做生意不是做慈善,他们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江茹玉心狠手辣根本不在乎,她从后面搭上贺关的肩,“不过,你说的对,‘寿蚨’是你我的心血。你在,我在,‘寿蚨’才能在。我对你做的让步已经够多了,你好好考虑,不要冲动。”
“何必呢?”
贺关转身,闲闲笑着拂掉她的手,“还记得上次来找我的那个女人吗?她叫周嘉璇。我说过她是你的竞争对手,那句成语怎么说的来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可以去查查她的背景来路。”
贺关不算绝顶聪明,但有急智。
周嘉璇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江茹玉怎么也能算个半疯。
含人量低于正常阈值,是她们的共同特点。
把江茹玉的强大火力引向周嘉璇,让俩女疯子互咬,才是真正的棋逢对手。
而贺关自己,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两点第二更~
贺二狗没那么蠢,就是在徐百忧面前有点傻。
第60章 第六十朵花(二更)
徐百忧迟迟没有回盘河,爷爷文青山已经打电话催过两次。
大师兄孙学重返岗位,她才得以抽身请一天假,连着周末两天,自驾回趟家。
中午找师傅金怀良请假,师傅又多给了她周一一天。
下周一晚的慈善拍卖会有个正式隆重的会前晚宴,金怀良叮嘱徐百忧,记得准备一身得体的衣服。
徐百忧生活圈子单一,出席过的最隆重场合,是大师兄孙学的婚礼。
参加婚礼显然有别于参加晚宴,前者要低调,不能抢新娘风头,后者则可以尽可能的高调,大出风头。
徐百忧不知道该去哪里买衣服,经百事通胡云旗推荐,下班后,开车前往位于高级写字楼内的一家独立设计师品牌店。
在店里,徐百忧偶遇了周嘉璇。
大场面最忌撞衫,美丑都尴尬。
周嘉璇是这家小众设计师店的老主顾。
徐百忧到的时候,她已经试遍店里所有能入眼的小礼服,试出低血糖,正靠在天鹅绒沙发里休息,吃着低卡甜点。
脸盲的徐百忧自然没能认出周嘉璇,是她主动招手打的招呼。
寒暄几句,了解到彼此为同一场晚宴而来,周嘉璇主动做起徐百忧的顾问,要帮她挑选礼服,还要帮她买单。
她原话是这样说的,“你第一次出席上流社交场合,最好相信我的品味眼光,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丑。你上次帮了我,我一直还没找到机会谢你。这家店礼服不便宜,今天的所有消费算我的。”
名媛大小姐端着矜骄的优越感,讲不出什么人话。
徐百忧敬谢不敏,环顾一圈,一眼看中一件纯黑色小礼服。
中式改良款旗袍,盘扣立领,包边短袖,侧前开衩。
唯一的装饰是左肩处的一株琼枝,几朵寒白的瘦梅。
古典,婉约,足够正式又不会太高调,是徐百忧想要的“端庄得体”。
但显然并不符合周嘉璇的审美,她挑剔道:“太素了,我妈那种年纪的女人才会穿。而且你身材不错,该露就露,这点做女人的自信必须要有。”
女人有露的自由,也有不露的权利,和自信与否扯不上关系。
徐百忧不敢苟同周嘉璇的论调,没多言,进了试衣间。
一门之隔,周嘉璇似乎对她挺上心,仍在游说,“你难得接触上流圈层,不要错过了结交青年才俊的机会。我知道像你们这样自视甚高的女人,最喜欢摆姿态假装人淡如菊。可现在的男人不吃这套,他们可不喜欢女人太有头脑,笨一点不要紧,最要紧是听话。”
试衣间里的徐百忧直接听笑了。
她觉得周嘉璇像个经验纵横的老鸨,在极力说服她给有钱男人做情妇。
很快,她的直觉应验,周嘉璇直抒己见地道:“现如今漂亮女人有的是,你想嫁豪门,不现实。玩一玩可以,别动真感情,别想着攀高枝儿,否则你会失望的。”
门从里面拉开,露出徐百忧表情缺缺的半张脸,“你以为我去参加拍卖会,是为了攀龙附凤?”
周嘉璇挑眉,“不然呢,难不成你玩得起竞拍?”
“你呢?是因为喜欢收藏动物标本吗?”徐百忧不答反问。
“我才不喜欢死动物。”周嘉璇抱胸倚着门框,“我要带我男朋友去见见世面。”
“胡云旗?”徐百忧故作懵懂。
“当然不是他。”周嘉璇幽幽放远目光,唇畔晕开一抹古怪的笑,“我男朋友是我初恋,久别重逢,他亏欠我太多,一辈子都不一定还得清。”
徐百忧声色未动,默默重新合上试衣间的门。
背靠门板,慢慢长长地做了一次深呼吸。
周嘉璇不仅笑容古怪,而且眼神也很诡异,透出一种蒙昧而危险光芒。
贺关说的没错,她可能真的不太正常。
在这之前,徐百忧抱持着尊重贺关的态度,不好奇不揣测不追问他的过去。
而此刻,她动摇了,真的很想知道11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
离店开车回家,徐百忧接到胡云旗电话。
之前拜托他调查的事,他有了些眉目,徐百忧还没吃饭,两人就近约在途中一家西餐厅见面。
意面吃到一半,胡云旗姗姗来迟。
他落座便道:“我查到的不多,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你说。”徐百忧放下餐叉,抽起纸巾擦嘴。
胡云旗叫住服务生,点了杯柠檬水,“我先告诉你为什么我收获不多。这次的慈善拍卖会属于私人性质,邀请制,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没有对外公布公关消息。”
“这么神秘?”徐百忧立刻表达出第一感受。
“因为筹办者本人很神秘。”
胡云旗点开手机备忘录,选取重点逐字念出,“路守纪,男,企业家。老三届知青,1966年下放至西藏军区生产建设师八一农场,1979年返回儋城,被分配进儋城机械电子仪表厂。82年下海创业,做钢材贸易起家,曾任星茂集团董事长。集团以房地产开发为核心业务,涵盖酒店管理,物业管理,商务经营,木材加工四大业务板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