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13)
贺关更理解不了她的过河拆桥,发着气笑起来,“对,我是傻逼,我命里犯贱,好心帮你,还帮错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徐百忧认真问。
“不为什么。”头甩去一边不看她,贺关吊儿郎当地道,“我人就这样,看谁不顺眼,就对谁发脾气。长得丑的最不顺眼。”
怎么跟二中少年似的,徐百忧直接听笑了,“贺关,别闹好吗?”
听出她语带笑意,贺关把头扭回来再看见她的笑脸,漂亮得像朵花,什么气都烟消云散了。
“我没闹。”面孔还是要继续板着,“她给你脸色看,你也给她脸色看。做人要硬气,不能这么好欺负。”
“不是硬不硬气的问题。”徐百忧敛笑,耐心解释,“我和她只有两三句话的来往,没有必要斤斤计较。”
贺关看着她默了会儿,摇头,“听不懂。”
徐百忧一愣,“什么听不懂?”
“昨晚上咱俩刚认识的时候,你可没少给我脸色看。”贺关抬起手,手背朝徐百忧,“我只不过靠着车门和你聊会儿天,你就拿烟烫我,也不像是不会斤斤计较的人。”
铁证如山。
烫得不严重,但伤口完全没有处理,而且创面沾过水不干燥,已经开始发炎。
徐百忧微讪。
从昨晚贺关突然钻进她的车里,到今天早晨分开,徐百忧还没有时间去回想,在这整个过程中,她所有的言行举止。
形势一会儿紧急混乱,一会儿争锋相对,一会儿又被自己的心理紊乱所干扰,她说的,做的肯定有不妥当的地方。
徐百忧此刻快速自省,不管怎样,用烟头烫他,就是不对。
她没说什么,拉着贺关烫伤的手,折返回诊所。
找鹅蛋脸要到药箱,她又拉他坐进排椅,帮他简单处理伤口。
前一分钟还挨批评,这一分钟已经受优待,贺关有点懵。
他其实没有责怪徐百忧的意思,还挺愿意她跟他斤斤计较的。
不计较,现在她能像小媳妇似的,抓着他的手不放嘛。
贺关想着便笑了,“徐百忧。”
“嗯。”徐百忧没抬头,正处理破了的小水泡,“我弄疼你了?”
“没有。”这点小疼算什么,贺关继续招魂,“徐百忧,徐百忧,徐百忧……”
没事瞎喊,徐百忧知道他又开始犯病,故意使劲下针,挑破水泡。
贺关一声哀嚎,“你轻点!”
徐百忧装傻,淡淡道:“你不是不怕疼吗。”
“不怕你也不能往死里扎啊。”贺关老大不高兴,“你一女的,应该温柔一点。温柔的女人更漂亮。”
徐百忧抬脸,对他笑了一下,“终于看我不顺眼了?”
“……”贺关想抽自己,还嘴硬,□□□□道,“你长得是不怎么顺我的眼。我喜欢大胸妹。”
徐百忧不想和他讨论如此深入的话题,便没搭腔。
贺关以为她不高兴,勾下脑袋去看她的脸,“你长得还行,不用自卑。”
越说越扯,徐百忧更不想搭理他。
贺关自己说上瘾了,“真的,真的还行。鼻子是鼻子,眼是眼。”
徐百忧沉默。
贺关头头是道,“长得还行就要多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爱笑的女孩不会变坏……好像不对,爱笑的女孩不会长胖?爱笑的女孩不会迷路?爱笑……”
太聒噪了。
不爱笑的徐百忧默默又下了一次重手。
这一下剧疼,贺关疼到发飙,“你他妈快把我的手扎穿了!”
徐百忧淡声:“疼就不要说话。”
“徐百忧,你故意的是不是?!”
“对。”
“!!!”
“还有一个水泡要挑,你看着办吧。”
“……”
乖乖闭嘴的贺关没再给徐百忧添乱,她很快处理好伤口。
一来二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起风了,行道树枝叶摇曳。
再次走出诊所,徐百忧问:“你打破伤风了吗?”
贺关穿上夹克,“还没。”
本来贺关想的挺美,徐百忧接下来肯定会说陪他去打,结果她只提醒他尽快。
就这态度,他也只能闷闷说好。
徐百忧不知道他们是否同方向,停下脚步,“我车在4S店,不能送你。”
“我坐公交。”贺关低着脑袋,跟着停下来。
“我也坐公交。”徐百忧说,“要去对面马路坐车,我先走了。”
他妈的,为毛不同路。
贺关暗恼,感觉到她要走,他一下抬起头,“我请你吃饭吧。”
徐百忧婉言:“不用了。”
她下午没睡几个小时,有点累,想早点回家休息。
贺关张口正要说话,一个男人突然急匆匆冲过来,从徐百忧身后扯起她的胳膊。
作者有话要说:天冷,文冷,心也冷,还好我存稿够多,没在怕的。
第10章 第十朵花
贺关张口正要说话,一个男人突然急匆匆走过来,从徐百忧身后拉起她的胳膊。
“你没走正好,我有事和你说。”胡云旗连拉带拽,拖着徐百忧往诊所里走。
他着急,没注意她面前还站着个大活人。
徐百忧力不如人,来不及跟贺关说再见就被拖着走了一段。
她只能转过身,朝他挥了挥手。
要看路,挥完手立刻又转回去,也没看清贺关的表情。
*
胡云旗带徐百忧进办公室,一把按她进沙发,自己走到办公桌前。
“吃饭没?”他问。
徐百忧往前坐了坐,“没有。”
“先垫点肚子。”他从抽屉里拿出块士力架抛过去,“说完事,我带你去吃饭。”
徐百忧没接住,弯腰拾起士力架,装进风衣口袋。
她不喜欢吃甜食,也还不饿。
胡云旗倚着办公桌边缘,说:“周家老太太病重住进我家医院,听我爸口气,怕是熬不过半年。”
徐百忧不关心窗外事,冷不丁一听,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周家。
胡云旗也看出她蒙圈,“周嘉璇,我女朋友,周家老太太的长孙女。”
经他提醒,徐百忧想起来,周嘉璇是他的新任女友。
周胡两家是世交,一个是市交响乐团的首席,一个是拥有三家口腔诊所的牙医,门当户对。
徐百忧只听过没见过周嘉璇,不明白胡云旗为什么突然提起女朋友的家事。
她没问,等他接着说。
“你知道的,有钱人都迷信。”胡云旗语气里透出些鄙夷,“周家不知从哪里请了个狗屁倒灶的大师,给周家老太算了一卦。老太太要想向渡过此劫,只能靠婚娶冲煞。”
徐百忧还是听不明白,有点走神,无端想起贺关死活说不对的那句话。
什么不会变坏,不会长胖,不会迷路,是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
“徐百忧,我现在说的事情很严肃。”胡云旗眼珠都瞪圆了,“你傻笑什么,没生病吧。”
徐百忧没察觉自己在笑,摸摸脸,摇摇头。
她拢回心神,“你继续说。”
胡云旗自己的事儿正棘手,没多想,“我讲到哪儿了。哦,那个狗逼大师还批了周家小辈们的生辰八字,说只有周嘉璇最适合来冲这个煞。”
徐百忧好像懂了,“所以你们很快会结婚?”
“结个屁!”胡云旗心烦气躁,扯松勒得慌的领带,“我们是假的。我家催,周家也催,干脆互相帮助搭把手。周家挡周家的煞,我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徐百忧又开始犯迷糊,和她有什么关系。
胡云旗坐到她身边,“我想让你帮我个忙,陪周嘉璇去趟盘河,正好你也可以顺便回家。食宿我包,你们只管挑最贵的。”
徐百忧:“她去干什么?”
“找人。”胡云旗说,“这么跟你解释吧。为做样子,前阵子我约周嘉璇去骑马,她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折了手。这事赖我,她受了伤出行不便,我说要陪她去,她不同意。找别人陪她去吧,我又不放心,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
听到这里,徐百忧出现新的疑惑:“她为什么不能等伤好了再去?”
“早不去晚不去,她挑这个时候去,又不准我陪着……”胡云旗婆娑着下巴,沉吟,“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她是去盘河找她的旧相好,比如什么初恋男友。等他们再续前缘,我也好成全他们,顺利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