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8)
李德微笑着说:“好的呀许总,我们也是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毕竟要是蔡雪花生病了长期不能来保险公司,她的老客户是需要维护的。以后您有什么吩咐,您知道我的手机的,您只管呼我,我随叫随到哈。”
“那个,若没什么其他的事,你们家庭矛盾我们也不太方便多介入,我们下午还有约,我们就与蔡雪花打声招呼,我们先走了。保险公司的事您放心,李德会准备好找您的。谢谢您支持!再见!”马老师说道。
马老师与李德站在门口,大声说:“蔡雪花,我们下午还有约,我们先走了哈,你们毕竟是夫妻,你也别多想了,有什么误会解开了说清了就早点回家吧。”
“哦,不好意思了,辛苦二位了,浪费了你们一早上的时间,再联系吧,谢谢!再见!”蔡雪花大声应答着,朝马老师和李德挥挥手。
“时间也不早了,一转眼都11:40了,你们和解方案能谈好了吗?”黄警官催促道。
“黄警官,人是铁饭是钢,大家先去吃个饭吧,下午继续,如何”王律师建议道。
“你们先去吃吧,我就没胃口了,午饭也不吃了,我吃党饭的,你们不搞我就行。”黄警官长叹一口气,说道。
派出所门口来了一位50多岁的女人,衣着朴素,看起来像个农村妇女,头发枯黄干燥,像干枯的茅草,脸干巴巴的显得一脸皱纹。她走到蔡雪花面前,说:“又怎么了雪花?不是上个月我刚陪你去看过医生嘛,不是医生说你没问题嘛。”
施爱菊是许光明和蔡雪花的老邻居,也是他们共同的老朋友。
“爱菊啊,我家死鬼非要给我带个精神病的帽子啊,他是很想我死很想我疯掉。你怎么知道的,你来这里?”蔡雪花问道。
“许光明叫我来的,他说你又闹了,把他闹到派出所来了,我过来看看,劝劝你们。”施爱菊应道。
“王律师啊,你先回去吧,我小姐妹(东海市方言,朋友的意思)来了,下午待会有她陪我就可以了,你先回去,我下午有什么电话联系你。”蔡雪花对王律师说。
王律师知道蔡雪花的用意,她希望王律师先赶紧把那张能证明她没有精神病的诊断书原件及公司章,先赶紧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毕竟现在保险公司的领导也走了,留下来的都是许光明的人了。
“嗯,好的,你小姐妹来陪你了,我也放心了,只要你能好好的,今天调解好了待会让你小姐妹陪你回娘家去住几天吧。”王律师暗示蔡雪花调解内容及先不要回别墅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联系你的。”蔡雪花说道。
“那我走了,再联系。再见!”王律师说着上车开走了。她得先把蔡雪花的重要物件转移到安全领域。
许光明与亲戚说先去吃个饭。黄警官约了双方下午2点回到派出所继续调解。
席间,许琴说:“哥哥,现在事到如今,我们肯定得咬死蔡雪花是精神病人,我同学钱芬芳(东海市精神卫生中心文行分院的护士长)说只要你们能把她送进门,她就有办法给她弄出那个妄想性精神病诊断结论。”
“问题是今天黄警官态度变了,刚才他悄悄告诉我,已有办法解决那瓶粉了,给弄成刷牙的牙膏粉就能撤案了,属于家属误会闹的乌龙。”许光明说道。“而且今天半路杀出来那个律师,我得先摸摸她的底,把她所有的手机号码窃听、定位跟踪了再说。所以,不急在今天,懂吗?”
“那飘逸要叫回来吗?”许琴问道。
“先叫回来吧。我们拿飘逸对付蔡雪花和她这个律师估计效果会完全不一样。”许光明肯定的说。
“那飘逸期末考试怎么办呢?弃考得重修呢。”许琴道。
“重修有什么关系啊?你以为那文凭能有啥用啊?要是就凭她,别说硕士,就算博士回来又能有多大用处啊?我们公司多少博士?不全都得听我的吗?不都对我点头哈腰的吗?钱!钱!你懂不懂?”许光明大声地训着妹妹。“飘逸要是不拿我打下来的江山,她有多大可能赚到上亿的资产啊??”
许琴连连点头。她知道,哥哥说的对,哥哥从小就是她的偶像。她觉得哥哥许光明不仅长得帅,有脑子,有魄力,还特别能做成事。平时与哥哥吃饭喝酒的,那都是东海市的人中龙凤,非富即贵。她能好好听哥哥的就好了,有许光明罩着,就以许光明妹妹的身份,也是一般人都会给她几分薄面的。
“我告诉你,穷人洗脚,富人洗脑,勤劳的双脚赶不上智慧的大脑。我们要多用用脑子,而不是拼命用双脚。就算拼命跑,再快,跟刘翔似的,能跑飞起来不?”许光明训道。“飘逸我到时给她些股份,她就可以一辈子吃不完了,美国留学,我只是让她长长见识,出去走走罢了,还真想吃读书饭哪?啊?”
“是!是!……”众亲戚异口同声,连连点头道。
蔡雪花和施爱菊在派出所对面一家面店各吃了一碗面,就回派出所等着了。
“你跟许光明好好过日子,都不要闹了,行不啦?现在的男人,外面有点花头,咱也都是见怪不怪的,随他去了嘛好嘞。”施爱菊劝道。
“是啊,我没去管他与小三呀,我也从来不管他的,我平时就屋里蹬蹬(东海方言:待待的意思),拜拜佛,出去保险公司跑跑,只要他肯放过我,不要弄死我,把我弄成精神病什么的,我又不搞事的喽,这你是知道的呀。”蔡雪花表态道。
“那好,待会我们让他在派出所做个承诺,以后不再骂你精神病,不再打你,你回家跟他好好过日子,行不啦?”施爱菊问。
“可以的呀,只要他不搞我了嘛,我就太平了呀。”蔡雪花道。
下午许光明回到派出所,施爱菊说:“光明啊,老夫老妻了,有什么矛盾大家好好说说,说开了解决了,大家回家好好过日子,好伐?”
“可以啊,只要她不要再发神经了闹,我忙死嘞,哪有空跟她搞事啦。”许光明应道。
“好,那双方什么意见都说说,我们打个调解笔录,各一份,你们以后遵照协议履行,好好过日子去,行?”黄警官问道。
“我没意见。只要他明确承诺以后不骂我是精神病什么的脏话,不打我,我不会好好的多事的。”蔡雪花表态。
“我都是被她气得一下子火冒起来了才骂人打人,以后我生气也控制住自己情绪,不再打骂她了。”许光明表态。
“不可以再把我拖进精神病院的!要明确承诺下来,没有我4个姐姐和妈妈一致书面同意,永远不可以把我拖进精神病院的。”蔡雪花心想大姐是中风瘫痪在床无法签字表态的,这个条件一加,许光明就无法再把自己拖进精神病院了。
“可以。”许光明答应道,他想:“我先把这投毒案撤销了再说,至于你进不进精神病院,将来看女儿的抉择,我自有办法让女儿送你进精神病院,你等着。”
各方协商一致,黄警官整理成和解协议,蔡雪花和许光明签字摁手印,施爱菊以见证人的身份也签字摁了手印,和解完成。许光明带着亲戚走了,施爱菊也道别回家了。
蔡雪花给王律师打电话:“思意啊,你不用帮我起诉离婚了,我们和解掉了,许光明答应以后不打我不骂我精神病了,未经我娘家人一致书面同意,也不会把我再拖去精神病院了。我晚上回自己家了,不去娘家了……”
手机信号不好,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你说什么?你直接回家住了?你相信许光明是真心悔改了吗?我感觉没这么简单,你还是谨慎些好吧?”王律师不放心地说道。“离婚起诉的材料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但你决定不离婚了的话,我尊重你的决定。但直觉告诉我,你的安全警报未解除,你还是回娘家好些。”
“女儿刚才发微信说想我了,她说她明白我心里的苦,她初中时看到她爸爸与别的女人的暧昧信息,当时她就建议我与她爸爸离婚,当时我怕影响到她学习,就忍掉了,她说她都知道的,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她叫我回家,晚上她与我视频。”蔡雪花高兴地说。
“哦,那你自己当心些啊,有任何情况打电话给我哈。”王律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