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甃侧躺下道:“闲聊。”戳戳她脸道:“你皮肤真好。”
“你们确定合伙了?”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嗯,王西平性格好……”
“我性格不好?”王宝甃反问。
“他是持续性好,你是间歇性好。”王阿玥看她脸色道:“你最近状态不错。”
“一般吧。”
“还睡不好?”王阿玥问。
“还行,比年前好。”
“医生怎么说?”
“鼓励我呗,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自从你旅行回来,状态明显变好了呀!”王阿玥说。
“是好了点,但心里没……”王宝甃看她道:“上礼拜李琛约我出去,聊了一会还行,吃饭也没问题,直到他说去看电影,我心里就烦躁。我看出来他想要复合,主要在我们的关系中他并没有错,我负疚感跟自我厌恶……”摇摇头,懒得再说。
王阿玥托着腮道:“你笑一笑,伦家让你摸一摸。”
“真的?”
“当然,我说话比你……”话没落,胸被袭了一下。
“你不能再减肥了。”王宝甃说的认真。
“哎呀,你好讨厌!”
“缩水严重,真的!”话落儿,王阿玥伸手挠她痒痒,王宝甃道:“我膝盖,我膝盖疼。”
“哼,不理你了。”王阿玥躺回垫子上。
王宝甃晃着二郎腿,看着蓝天白云,直哼哼。王阿玥忽的翻身,趴过来问:“王西平算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王宝甃问。
“你不排斥他!”王阿玥切中要害。
这话把王宝甃问住了,王阿玥道:“上次羊沟村野餐,你喂他吃肉!”
“你没看他腾不出手?人帮我们烤肉,我喂他一块怎么了?我们还彻夜喝酒聊天,我还老留宿他家呢!”王宝甃说得坦荡。
“有点奇怪。”王阿玥不懂,“你为啥老去他家?”
“我家有我妈,你家有你妈,只有他家清净。”王宝甃说的合乎情理。
“不是这个问题。”王阿玥坐起来道:“你有没想过,你为什么不排斥他?”
王宝甃也坐起来,想了会道:“我想过,我得出的结论是,我跟他在一起没压力。”
“我们关系是纯粹的,我不图他什么,他不图我什么,我们相处起来很自在。我知道他的秘密,他晓得我的秘密,我们都能相互理解,心照不宣。”想了会又道:“像在火堆边抱团取暖的人。我上次喊你一块野餐,就是想让你们认识,你是我姐们儿,王西平是我哥们儿。”
“我跟李琛不能在一起,是我知道他喜欢我,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有压力,我不能回报他同等的情感,我怕辜负他。”
“王西平不会?”王阿玥反问。
“不会,王西平不会向我索取什么,我也不会向他索取什么。”王宝甃说得笃定。
“那因为你们不是情侣呀!”
“对呀!”王宝甃道:“就因为我们不是情侣,我才没有心理负担。”
“你能逻辑自洽?我还是感觉有点奇怪。”王阿玥道。
“哪奇怪?”
“我也说不清。”王阿玥斟酌道:“我还是不相信异性间有纯友谊。”
“我以前也这么想,现在觉得真正的知己不分性别,是纯精神上的吸引。如果有灵魂伴侣,就会有灵魂知己。”王宝甃认真道。
“我不信。”王阿玥摇头道:“这种关系很短暂,只存在双方婚前。”
王宝甃不置一词。
“我将来结婚,我老公要是有个红颜知己,我肯定不能接受她存在。说我心胸狭隘也行,但我就是接受不了。”王阿玥鼓着脸道:“你们彻夜喝酒聊天,经常留宿,照你的话讲,你们是灵魂知己,那我算什么?”
好半晌,王宝甃才道:“王西平说他不结婚。”
第二十九章
好半晌,王宝甃才道:“王西平说他不结婚。”
“也许他确实这么想,但有些事此一时彼一时,感情这种事最说不清。”王阿玥道:“他不结婚,你肯定是要结婚的呀!你老公绝对接受不了你有个蓝颜知己,总之,你们关系不会久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宝甃有点生气。
“我没意思呀。”王阿玥诚恳道:“你说你们是灵魂知己,我是在理性分析……”
“我不这么认为。”王宝甃拽了一把草。她不认同阿玥说的,但她说的又没错,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点。
王阿玥看看她,捏捏她脸道:“看你愁的?这种关系非常难得,能维持几年是几年。”
“我没愁。”王宝甃道。
“我当着你老公面亲你,你老公了不起就笑笑,王西平要是亲你,可能就引发血案……”
“神经病。”王宝甃骂她。
王阿玥拉了车胎过来,示意她道:“坐上来,我拉你玩!”
“我不坐。”王宝甃撇过脸。
“那你拉我?”王阿玥问。
“我拉不动。”
王阿玥把她拖过来,王宝甃道:“我膝盖,膝盖疼!”
“别神气了,就擦破点皮。”把她摁坐进去,拽着绳子滑。
俩人疯到傍晚,都涨红着脸满头大汗,T恤跟裙子上染了草渍。王阿玥牵着侄子要回去,甘瓦尔递给她侄子一个烤鸡翅,王阿玥笑道:“下学期你就是班长。”
甘瓦尔憋了半天,跟受侮辱似的,指着鸡腿说不是为了班长。王阿玥大笑,揉揉他脑袋道:“最近学习很棒,数学老师老夸你,说让你做课代表。”甘瓦尔红着脸跑走了。
“甘瓦尔脑子很灵活,各个方面都不错,就是老打架。”王阿玥道。
“老打架?他不像惹事的人。”王宝甃道。
王阿玥摇摇头,牵着侄子道:“回头再说,我先回去了,你看他腿上被蚊虫咬的。”
王宝甃往烧烤区走,王西平烤着肉串,撒了孜然,回头问她,“饿不饿?”
“有点。”
王西平指指盆里的鱼,“等会给你烤。”
王宝甃点点头,站在烤架旁,盯着他侧脸看。王西平看她一眼,把烤串放盘里,端到食客桌上,拿了瓶水拧开道:“过来洗手。”
王宝甃冲了胳膊,洗洗手,抬头看他道:“王西平,你不会结婚吧。”王西平没理她,准备烤串,王宝甃拽住他。
王西平看她道:“不会。”
甘瓦尔捞了兜河虾回来,有游客想吃,王西平说河虾不卖,用锡纸裹着放烤架上。王宝甃呼着蒲扇,不时驱驱,蚊虫蛾子太多。回头看一眼王西平,他稳如泰山,丝毫不受蚊虫干扰。
甘瓦尔拎个筐,围着露营区兜售花露水,蚊香,蒲扇。王宝甃摇着蒲扇四下转,王西平看她,“要不你先回,这蚊子……”
“我偏不回。”王宝甃堵他一句。
“……”
王西平端了河虾给她,喊甘瓦尔过来吃,王宝甃剥吃了个,夸道:“鲜,好吃!”随手剥了一个,递给王西平嘴边,王西平摇摇头,嫌腥。
“你就适合吃粽子。”王宝甃剥了个粽子给他,八个蜜枣粽,他吃了五个。
“这什么馅?”王西平咬了口问。
“鸡肉馅。”王宝甃问:“味怎么样?”
“还行。”王西平有点一言难尽,又吃了一口,闻了闻,“好像不新鲜了。”
“不吃就算了,还找事。”
王西平递她嘴边,王宝甃闻了下,咬了一丁点,品品道:“也许是我们吃不惯。”
王西平继续吃粽子,没接话。
“回去让黑贝吃。”王宝甃接过他手里的鸡肉粽,又剥了个蜜枣粽给他。王西平三两口的吃完。
王宝甃看看那几个鸡肉粽,好歹是邬招娣花了心思的,喂狗不太好,朝王西平道:“烧烤送鸡肉粽,买一送一。”
“好。”王西平点头,往烤鱼上刷了层蚝油,来回翻烤一会,装盘递给她,她端给食客。
王宝甃挠着腿回来,涂了下清凉油,摇着蒲扇问:“你真不怕咬?”
“差不多。”王西平烤着茄子道。
王宝甃没接话,盯着他胳膊上的俩蚊子,待时机成熟,一巴掌拍过去,两兜蚊子血。伸手掌给他看,“都是你的血。”
“……”
王西平挠挠鼓起的包,王宝甃给他涂着清凉油问:“不是不怕咬?”
“我不怕咬,我怕痒。”王西平又挠挠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