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不宫斗,学校也可以,家里也可以(42)
谢银屏盯着身旁帅气俊朗的少年,那少年浅笑着开口:“柳清然说,他从前看金庸先生的《白马啸西风》,故事的最后一段写了一句话。”清俊如月的少年,蹙眉带着月色的犹豫浓稠,他说:“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
谢银屏眼眶红了,她什么都没有再说。
少年转身,他说:“你很好,很好,也一定会有喜欢你的人出现,可是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并不代表你不好。”
夕阳落入地平线,刘乐天宣布关系的结束,从一开始就如水般的关系如溪流汇入江河,自此消失。
擦肩而过。
你很好,很好,可我不喜欢,没有办法。
一个星期过去了,陶欣然恢复正常的上课时间时,她忙不迭的跑去问谢银屏:“怎么?你被甩了啊。”
“嗯,我被甩了啊。”谢银屏心情很好的回了她一句,随后抱着试卷离开了。
陶欣然转头去找余秋禾聊天,这段时间余秋禾也经常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班上几个女生也一样,她们都被约谈了一番。意思在于,亲爱的同学,你们想被退学吗?你们要是想要和学校为敌那你们就继续这样为非作歹吧。如果你们不想的话,就给我冷静。
顺带着她们的爸妈都被叫来了。
过分的合理,没什么比叫家长更直接的管教方式的了。
一瞬,陶欣然建造出来的奇怪气氛崩塌。
她一个人费尽心思埋下的线,却动用了这么多人和力量来组织,她不简单。想要真的把她的计划击破,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惯会躲在别人背后利用人性。
那就让她无人可用。
她说的话无人可信。
柳清然坐在操场边盯着那孤身一人的陶欣然,开始部署下一步。
隆冬的寒风吹开了最后一段旅程,期末前最后一次月考,许文静这次突破前十六,考的非常不错。王冠一也有进步,大家伙约在一起出门吃饭,素来喜欢和女生在一起玩的沈静怡这次也考的不错,听到这边要聚会吃饭,她表示自己也愿意出一份子,搭伙一块去了。
放学时,沈静怡没有和她的朋友们挥手道别,反倒冷漠的侧过头离开。
她们闹别扭了吗?
第19章 永远不要小看女人
柳清然停下脚步望着街头飘零下的最后一片落叶,冬天步入繁盛,而繁盛过后就是凋零,人是这样,东西是这样,事情的发展也是如此。
肖谷走到柳清然身边握住他的肩头,顺着他的视线去看蔚蓝清澈的天空,他问他:“看什么呢?”
“嗯?”他摇头,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常态了,肖谷明白这个家伙注意力不集中,发懵是清然生命的一部分嘛。
推开班级门,许文静和沈静怡坐在一处,两个人各拿了一份试卷书写,两个孩子都为了将要到来期末考试做准备。而她们身边郑万航拿着改好的卷子走到王冠一面前正在于他讲解。最近许文静为了成就自己的成绩,免不得要冷落王冠一一点,郑万航是个有心的男孩子,直接拍着胸脯叫她专心做自己的事情,王冠一的成绩他来负责。
肖谷有些不放心上前盯了一会儿,嗯,郑万航还蛮会教的人,因为性子不是急躁性的,对人也比较舒心。小太阳在心里感慨,这家伙要是真的能把懦弱的性子从骨子里面拿掉,应该能成为一个很不错的男生。转头肖谷把这件事告诉了小朋友,小朋友转头瞥了郑万航一眼,随后耸肩:“只希望他不要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就好。”
“你担心他成为老好人?”
“我是怕他和稀泥。”
“也有道理,且行且看吧。”肖谷晃了晃小朋友,讨好的对他笑出一口大白牙。
讲台被敲了敲,班长程青梅站上高台,严肃了表情开口:“下个星期轮到我们班升旗,升旗手两名,护旗手两名,国旗下讲话一名,有兴趣的同学去肖谷那里报名。上次已经参加过的就不用参加了。”
话说完后,柳清然看了一眼肖谷,在他耳边轻轻道:“你问问许文静,她愿不愿意当国旗下讲话的人。”
“顺带着安排郑万航做升旗手吗?”
小朋友忍不住浅笑:“你最近越来越上道了啊。”
“客气客气,都是你教导的好。”
柳清然无奈低头,轻轻笑过后,侧目去看前方发奋学习的许文静,她终于意识到了,想要让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过的不好,自身必须先强大起来,只有真正的强大才能抛弃从前的自己。所谓成长,不过是不断的抛弃自己,不断的扼杀自己的残忍反复过程。
周一的寒风吹动了扬扬而舞的五星红旗,肖谷望着站在高台上熟练大方演讲的许文静,还有方才完整轻松做完一整套升旗动作的郑万航,老父心情大涨。果然看着他们成长自己也有舒心的感觉啊。可叹,这种舒心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很快,周三下午最后一趟体育课,某些深深埋下的种子彻底爆发了。
许文静拿着试卷走到柳清然身边,她上课有好几题没有听懂,想趁着体育课过来问问他,这边她刚刚学会了一道题目,眼前的阳光就被遮住,陶欣然笑盈盈的出现在她面前,那个女孩子笑的很僵硬,气色也很差。
死后咸鱼的诡异目光死死的望着许文静:“这么用功啊,学什么呢?”
“没什么。”许文静冷静的瞥了过去,随后又低下头同柳清然说话。
见自己没有被重视,陶欣然甚至发现许文静看待她的视线已经全然不同,她恨的咬牙切齿,声音不由拔高:“我和你说话你什么态度啊!!!”
“……”许文静被对面突然生出的泼妇戾气吓得一顿,直直与那古怪的女人对视,最后冷哼了一声,接着低下头算题。
柳清然并不想牵扯其中,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他拉着许文静的手臂道:“咱们去篮球场找大谷他们吧。”
听到柳清然说话,小姑娘心里轻灵一片,对待自家弟弟一样笑盈盈的收拾东西:“好啊,咱们去篮球场那边学。上次你和我说的提前学习后面的知识,我有点兴趣,你能教教我怎么做吗?”
“嗯。”他很乖的点头,许文静的成长远远高于郑万航,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从某些角度上来判断,女性成长的能力高于男性,忍痛和承受打击的能力也会因为个体的不同产生不同的进步差异。柳清然点头,许文静是个可造之材。
瞧着那两个人收拾东西要离开,将她的寻衅挑事视作无物,陶欣然冷下视线,低下眼眸肆意的任凭黑暗进入心脉,让其张扬舞爪的袭来,她没有着急,没有怒意,静静的,冷冷的把阴诡气息裹在话语之上,幽幽道:“许文静,你猜猜看常冬他有多想念你。”
……
……
“你想不想他啊。”陶欣然挑衅的看过来。
许文静侧目,幽幽的看了一眼陶欣然,指着主席台的阶梯:“怎么样,要不要和我聊聊?”
陶欣然自然愿意,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许文静被她压制于脚底的样子。
柳清然想要跟去,许文静盯着那瘦小病弱的孩子看了一眼,随后摇头,拍拍他的肩膀,似是下定决心,她说:“你就站在这里等我,我有什么事情你也好帮我作证。”
至少不能把柳清然牵扯进来,要保证这个孩子的安全,当然了,他要是真的有点什么事情,肖谷可能会拿着刀来砍自己吧。
嗯,没有那个‘吧’。
肖谷一定会来砍她的。
两两对峙,许文静站在楼梯口,她笑着问陶欣然:“我不觉得咱们两个很熟,也不认为曾经的罪过你,怎么?你为什么这么和我过不去?”
“看一个人不爽还需要什么理由吗?”陶欣然失了神志似的状张狂笑怒。
许文静并不为这件事惊讶,她平和的开口,似是嘲讽:“我之前特别好奇你为什么不爽我,还想过把这件事摆平了,咱们两个可以和解。怎么说呢,我从前有点圣母。可是常冬消失之后,我再看你,我就不想再和你和解了。”她语调虽冷,却没有愤怒:“你对我而言什么东西都不是,我何必和你这样的人费脑子,我还是把我自己的日子过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