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诉(28)

他休息了一会儿,去收拾,她负责陪聊。

一切清理妥当后,他提议她回房间,把客厅的窗都打开散散味。

她抱着猫进去了,他开完窗,去拿酒和杯子,也跟着进去。

他把酒和杯子放到桌子上,给他们各倒了一杯。

她拿起来喝了一口,对他说,“你去放点音乐。”

他问,“想听什么?”

都可以,她说。

他放完音乐,她又说,“你把窗帘拉上。”

他拉完窗帘,坐下来喝今晚第一口酒。

口感很好,下次可以继续买。

她也很赞同。

一首曲子放完,她说:“我们好像还蛮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

嗯。

他觉得时机很好,问出想问的,“会不会觉得我不够好,都没有常常陪在你身边。”

“你有啊,”她说,“恋爱本身不就是陪伴吗,在不在第一现场这件事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再说现在每天你都躺在我身边。”

“那,”他喝了一口酒,“你有没有觉得现在这样不符合对恋爱的期待?”

“我对恋爱没有期待。”她看过来,“而且你对我是不是有误解,如果我不喜欢现在的状态,难道我会委屈自己、浪费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之间提到过说什么做朋友比较好,虽然……但我还是有点往心里去了吧。”

她笑了出来,“这多久以前的事了,你到底是憋了多久啊?”

他默默喝酒。

“哎,”她又说,“是不是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有问题,跟你的期待不符,才特意安排了今晚?”

不是,“我跟你一样,觉得恋爱不是去完成期待。”

怕她不能完全明白他的心意,又继续解释道:“我以前当然很期待跟你恋爱,有的时候做一件事的时候会想到你,会想以后要和你一起做,期待跟你一起生活会怎么样,但没有具体期待过你要给我带来什么,或者说你要满足我什么。”

“那你觉得现在这样好吗?”她问。

“很好,很舒服。”他答。

她又笑,说,“像个小老头。”

他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好的吗?”

“很好,”她笑盈盈的,“很对我胃口。”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走过去,试图跟她挤一张椅子。

“你干嘛!”她又笑又叫。

“黏着你。”他又闹又笑。

最后把她抱到了腿上,感觉自己是个君王,又有美人又有酒,还有猫。

坐享了一会儿君王之福,她说道:“今天发生了一件事,你还记得我的同学A吧。”

“嗯。”他记得,也只有她在谈论同学的时候用字母来代替,“特别激进的那个。”

“她退学了。”

他想到上次她跟他讲的,“是因为难民的事吗?”

“嗯。”她喝了口酒。

他摸摸她的头,“你很沮丧。”

“嗯。”她又喝了一口,“会怀疑自己。我觉得自己是获利者,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其他,所以会觉得自己欠了这个世界什么。”

她说:“还有艺术,艺术要干涉政治吗?还有政治,政治不该是少数人为多数人谋取幸福和利益吗,怎么现在只有少数人得到幸福?”

幸福最大化,这是功利主义的主张,“但是人本身就是一个问题,每个人幸福的点不一样,谋求的利益也不同,甚至一个人的利益有时候是来自另一个人的损失,这是自由主义考虑的东西。”

“我不是要聊功利主义和自由主义或各种主义,也没有要站那边的意思,我只是对现在的结果很沮丧,对现在这样的世界感到沮丧。”

“嗯,这是相对主义。”他说。

然后她的巴掌就落到了他身上,“你好讨厌!”

他很受用,贱兮兮地笑了起来。

她本来还一脸恼怒,接着不知道为什么也笑了起来。

“我觉得你好像小学生啊,喜欢扯女同学辫子的那种。”她取笑道。

咳,“我从来不扯谁的辫子。”

她还笑,“真的吗?”

他捏了捏她的脸,“你又没有辫子。”

她拍了拍他的手,“幼稚。”

他把她的酒杯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把人抱起来,“那现在来做点不幼稚的事。”

她一声惊呼:“等一下!”

不用等,“窗帘我已经拉好了。”

她打他,“猫啊!”

有过一次被它打扰的经历,他只好把人先放床上,“脱衣服等我。”

然后把猫弄出去,关窗,添猫粮。

再回到有音乐的房间,跟她制造爱。

她向来是个坦率的人,在床上也是。

舒服了就叫,不舒服也叫,都会让他知道。

随着次数的增多,他们越来越和谐。

他们现在会一起睡,每次做完,她会在后戏里眯上眼赖一会儿,然后再去洗澡。

他们偶尔也会一起洗,因为发现一起睡没什么问题后,将这份和谐也带进了浴室。

洗的时候,她很爱闹他,对她自己没有的东西很是喜欢,每次都能想出一个新问题问他。只是问问还好,后来还喜欢动手,他就不怎么愿意跟她一块儿洗了,怕她研究太多会产生审美疲劳。而且也危险,地板太滑,容易出事故。

这一次做完,她又说要一起洗。

他想了一下,“如果你不再乱碰我的东西的话。”

她却转移话题,“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胸变大了一点点。”

他揉了揉,“摸不出来。”

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不想要它变大,我觉得贫乳很好看,你觉得呢?”

他觉得这是道送命题。

“渴不渴?”他决定也转移话题。

她笑,“你怕什么啊?”

唉,“我审美上也觉得贫乳比较好看。”

她一直笑,“你们是不是被现在的女权搞怕了。”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她就乐得不行了。

最后还是她先洗,因为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功课上的事。等他洗完澡上床,她已经睡得天昏地暗了。

他看她的睡颜,过去很多个晚上,他都是这样看着她入睡的。

他知道,她也看过他。

他以前的卧室,现在又变成了她的画室,里面有一幅画,野兽派的画法,他一眼就知道画的是他。

她发现他看到后,说,是睡着的他。

死,是他面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底牌。

那一刻,想死在她面前。

她不黏人,不主动,不疯狂。

都是表象。

好爱她。

第24章

醒来,看了一眼墙上有夜光功能的时针,又是凌晨。

翻了个身来看他,房间里很黑,所以其实是感受他。

他睡眠质量很好,所以就算开床头灯也不会弄醒他,但是她喜欢在黑暗里看他。

一般会看半个小时左右,她就会打开灯,起床,然后出门。

有的时候他也会醒,她就会在他眼睛上吻一下,让他继续睡。

他当然不肯,于是就变成两个人出门。

有时也不出门,他会陪她坐在窗边看这个城市的夜。

出门的话,他会牵她手,有时坐在她身边睡着了也不放。

他从来没问过她可不可以不要半夜出门,她也没想过要不要为了他而放弃的问题。

就像他之前不会抢着帮她洗碗一样,她相信要是他觉得自己只能做一时的陪伴而不会长久,不能一以贯之,他会选择在一开始就听她的话乖乖睡去。

所以,她相信他心甘情愿,也相信他在夜晚的陪伴里是幸福的。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她。

所以她要是她,她必须永远是黎诉,而黎诉永远喜欢黑夜。

凌晨四点十七分,她起床了。

找拖鞋的时候,他醒了,叫她。

她过去吻他的眼睛,“我就在隔壁画画,你睡。”

他揉了揉她的头,睡去了。

她打开房门,猫蹿了进来,她把它抱到床上,让它□□。

然后去画室,刚才看他的时候,看着看着,竟然有了□□,往日的那些快乐片段纷至沓来。她急需一个出口,除了他,就只能画了。

画到精疲力尽,去洗澡,躺回他身边。

他闭着眼把猫拱走,来抱她。

八点多了,窗帘把光挡在外面,他们早上都没有课,可以睡到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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