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该死的缘(出书版/H大变奏曲第三部)(57)
袁润之听着这样的建议,顿觉无言,紧接着,她忍不住地抗议,“小乔,我是让你给我建议,可听你都像是在做程序,这种事也用计算机语言来解决啊?”她真是欲哭无泪。
电话那端,曾紫乔娇笑,“不好意思,专业本能。啊,这个程序我要是改进一下,就是一个万能爱情自解程序.你要建议嘛……嗯,好吧,那我今晚就连夜加班把这个程序做好,然后发到纪师兄的邮箱里,看看他是怎么解答的。”
“小乔,为什么在我跌倒的时候,你总是会习惯性跑上来狠跺我一脚?”把那个程序做好了发给纪言则,让他选择,不等于就是让她去跟他表白?
“之之,你的理解能力明显有问题,我这可是叫为朋友两肋插刀!”
“插刀?我看我得自插双刀,认识你这个倒霉的损友。”
“那你去插刀,我哥叫我去滚床单了,懒得理你!”
“你”的字音刚落,手机便被挂断了。
袁润之难州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机。什么挚友?!还“我哥叫我去滚床单”?明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伪兄妹,明明最讨厌这兄妹关系,还编编叫“我哥”。自从曾紫乔失忆了之后,她的一切行为举止都异于常人,太禽兽了。比起曾紫乔,她真是自叹不如。
一个短消息的铃声响起,她打开一看,是曾紫乔发来的。
“究竟怎么选择,其实你的心里应该早已有了答案。记住有一句古诗叫做‘柳暗花
明又一村’。”
她将手机合上,无力地趴在床上。
柳暗花明又一村?其实,她就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蓦地,手机铃声响了,是那首好听的Heartbeats,自打寿宴那晚听到这首歌之后,她便将这首歌搞为纪言则的专属来电铃声。
只要这首歌响,就意味着纪言则在召唤她。
还没纠结完他,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她颤着手按下接听链,将手机贴在耳边,一声不吭。
电话那端,纪言则也不说话。
这种沉默,除了隐隐的杂音之外,能听到的便是彼此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得仿佛都停止了脚步。
最终,还是纪言则率先打破了沉默,“怎么不说话?”
“你不也没说话吗?”她咬着唇回道。
“我在等你先说话。”他说。
“那我也在等你先说话。”她再次咬了下唇,又开始较劲儿了,每次都会这样。
“刚才打你电话,一直占线。”
“哦,我在和小乔聊天。”
纪言则沉默了几秒,便问:“什么时候回来?”
“回哪儿?”
“你说回哪儿?”
“你叫我去你那儿,我就一定得去吗?”
“那我去你那儿。”
“干什么要天天跟你腻在一起,我又不是你老婆!”她脱口而出,话出口之后又十分后悔。
不如道他会怎么想,也许会以为她在逼婚吧。她现在没有当初纯粹的想法,她再不能像以前一样不在乎他的想法。两人的关系又是这样不清不楚,甚至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
曾紫乔看似开玩笑,却分析得十分透彻的爱惰程序,对她来讲就是根本没有办法选择。她居然开始后悔,后悔答应他那什么狗屁半年之约,现在真的好难受……
该死的,眼泪又忍不住从眼眶里跑了出来。
她甚至不敢吸鼻子,怕被他知道她在哭,唯有用手捂住嘴巴,将眼泪生生咽下去,不让它们再往外流,可是忍住了眼泪,却忍不住心痛。
他沉默几秒,再次开口:“开门。”
她一怔,声音不像是从电话是传来的,接着,她便听到了门铃响。
她跑过去,透过猫眼一看,他正黑煞着脸站在门外。
她迅速地擦干脸,打开门,便冲着他吼道:“你跑过来干吗?”
“跟我走。”他伸过手拉住她的手腕,就将她拉出门。
她叫道:“这么晚了,你拉我出去干什么呀?”
“到了你就如道了。”他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拖进电梯。
她刚想发作,可是电梯内还站着楼上的邻居--一对中年夫妻。她只好忍住,赌着气,背对着他,不看他。
到了地下停车场,她又被他塞进车内,车子一发动,便向市中心的方向驶去。
下了车,袁润之便被纪言则一路拖着走。
当站在该市最大的珠宝金行面前,袁润之傻愣住了。
她抿紧嘴唇,眼睛不敢相信地眨了又眨,他怎么会带她来珠宝金行?男人会带女人到这种地方,要么定情结婚,要么是包二奶讨欢心。他带她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纪言则见她发呆,搂着她的肩,神秘地微微一笑,然后在她耳边轻道:“我有东西要送你。”
有东西要送她?
难不成是钻戒?
袁润之呆呆地由纪言则揽着她进了店内,但是她紧张得身体十分僵硬,手心更是不停地冒汗。她的脑中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难道他要送她钻戒?难道他要送她钻戒?难道他要送她钻戒?
店长一看到纪言则,立即迎了上来,“您好,纪先生。”
纪言则便问:“我要的东西做好了没有?”
“真是太巧了,货就在几分钟前刚刚送到,正准备打电话给您,通如您明天来取货呢,没想到您今晚就来了,您稍等,我去取一下。”店长说完,转身去了里间。
袁润之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双眼睛盯着对面刚才店长进去的玻璃门,不知道他取的是什么。难道是上帝听到了她的心声,所以指引着他来向她求婚的吗?
不一会儿,店长抱着一个很大的礼盒子走了出来。
袁润之一看到那个大大的礼盒,满心期待全然落空,难怪常人道:“期望越大,失
望越大”,真的幻灭了。果然是她多想了,他怎么可能送她结婚钻戒呢?
她咬着唇,对他说:“又不是什么节日,干吗送我东西?”
纪言则不以为意,说:“本来想在圣诞节送你的,但你今天不开心,所以我想提前送给你。”
袁润之用力地咬了下唇。
不开心?他的鼻子倒是像警犬一样灵敏,知道她不开心。
这时,店长边打开礼盒边笑着说:“袁小姐,你不知道我们店是多少女孩子羡慕你呢。纪先生送你的这份圣诞礼物很特别哦,可是放了他的真心哦。”
放了他的真心?
袁润之轻皱起眉头,双目盯着眼前一个怪怪的摆饰,上面弯弯曲曲的样子,应该不是银子就是铂金做的,像是医院里仅器上显示的心电图那样,波纹状,一排又一排,整体造型看像一个船帆,下面县个圆圆的底座,上面嵌着一圈闪闪的,不知是碎钻还是水晶。
这所谓的“放了他的真心”的东西,她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什么。
她问:“这什么东西?”他当真当她爱钱如命,如此大手笔地打造一个铂金饰物?
纪言则想了想,说:“八音盒。”
“八音盒?”她惊讶。
不过是要送她一个八音盒,干吗要这么大费周章,还做得这么奇怪,若不是本身是铂金的话,恐怕一点儿价值也没有吧。
她再次看向那个怪怪的八音盒,想着怎么玩,纪言则就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一样,拿起他亲手设计的八音盒,轻轻转动了几下底座,然后放在透明的玻璃台面上。
这个在袁润之看来很奇怪的八音盒发出了清脆悦耳如水晶般的音乐,竟然是那首HeartbeatS
她动了动嘴唇,想说话,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店长拍了拍手掌,笑道:“纪先生,袁小姐,货验过了,是否要包起来?”
纪言则点了点头。
店长便将八音盒收起。
袁润之看着店长麻利地动作,她又转头十分认真地看向纪言则,咬着嘴唇,隔了许久,才口是心非地说:“你是不是闲钱太多了?如果是这样,下次直接折现金给我,我会更开心。”
纪言则的脸色微变,不过两秒后便恢复正常,他接过装着八音盒的礼袋,唇角微扬,道:“不喜欢的话,那就算了,我收回。”
袁润之完全没料到他说收回就收回,见他拎着礼袋转身就出了金行,气得她站在店内牙齿咬得直响。
她咬着牙愤愤地说:“就知道他会这样。”
刚才浓情蜜意的气氛一下子急冻三尺。
金行内几位店员个个目瞪口呆。
店长急忙劝慰袁润之,“袁小姐,假如背个三十几万的现金走在大街上那很容易被人打劫了,要是真被抢了,你说多郁闷。这个八音盒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后顾之忧。”
“三十几万?”袁润之的声音陡然上了个台阶。
“对啊,三十六万八千块。”店长点了点头。
“三十六万八千块?”袁润之的声音颤抖,胃底一阵抽筋。
老天啊,他居然花了三十六万八千块,就为了做那么怪的一个八音盒!难怪店长赞他的真心,三十六万八千块的真心啊,她究竟该为他的真心哭还是该为他的真心笑!
店长接着又笑道:“不过戒指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到货,因为纪先生下单的时间太晚了,但是本店保证在平安夜之前一定会到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