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该死的缘(出书版/H大变奏曲第三部)(52)
“那三个像中东人的外国佬出观之后,董春秋就跑来我们桌说你爸是不是回来了。其实之前我一直以为你爸要么去世了,要么就是跟你妈……”袁洞之话说了一半,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比了一个分了的手势,便埋着个头看着手指。
纪言则侧目看了她一眼,不禁莞尔,淡淡地说:“都错了,我爸没死,活得好好的,就差没成妖了,他也没跟我妈离婚,因为他们根本就没结过婚。”
袁润之惊愕地看着他,“你是私生子?”
“按中国的说法,我这样算是吧。”若是按爱极岛的说法,他的身份是相当合法的。
同为私生子,这差别咋这么大呢?袁润之不禁感叹,为什么她的老妈或者阿姨就不能是个有钱人!真是郁闷无比!好命全让这家伙摊上了。
“那你父亲现在哪儿?”
“他住在国外,刚好和那三个客户认识,所以这次外公过八十大寿,他托了那三个客户顺便带了贺礼回来,就这样。”纪言则深慼眉头,他撒了谎,因为他不想让袁润之如道爱极岛的事,不是他不爱他的父亲,而是他不能忍受失去自由。那个他好不容易离开的变态地方,还是随着时间埋葬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Sara急急地打断了董春秋的话,难怪纪年祥一见那三个客户脸色铁青,纪言则的母亲没有结婚就生了他,这对纪年祥来说,打击很大吧。
“好奇宝宝,还有什么问题,一次性问完吧,待会儿到了山顶,我可没空答疑。”
好奇宝宝?叫得这么肉麻!
她想了又想,想到纪宇昂,好像对他前女友旧情难忘。纪大帅哥每次都会对她出手相助,却不见他对别的女人殷勤,也许是她性格呆呆的像他前女友?可是新的疑问又来了,既然是旧情难忘,为什么要分开?到底是纪大帅哥被甩了,还是纪年祥棒打鸳鸯?还是那个谢静宜设了仙人跳?
当她问出口,纪言则只是淡淡回答:“都不是。”
都不是?她惊诧地抛出另一个问句:“难道是他……做了负心汉?”
纪言则的反应却是不置可否,这让她纠结,为什么那样子个温情儒雅的男人会是一个负心汉?她郁闷地顺手打开了广播。
TellmeanImistaken
CauseIdon'thaveanotherbeartforbreakin'
Pleasedon'tletmego
Ijustwannastay
Can'tyoufeelmyheartbeats
Givingmeaway
Ijustwanttoknow
Ifyoutoofeelafaid
Icanfeelyourheartbeats
Givingyouaway
Givingyouaway
ICan'tunderstand
Howit'smakingsense
Thatweputupsuchdefense
Whenallyouneedtoknow
Nomatterwhatyoudo
I'mjustasscaredasyou
起初,袁洞之只觉得唱这歌的女生的声音空灵清澈,在这样的夏夜,听着这样的歌,心情异常舒畅,于是不由得渐渐投入,细细地听着歌词究竟在唱什么:
Can'tyoufeelheartbeats
Givingmeaway....
Icanfeelyourheartbeats
Givingusaway
Givingusaway...
她默默地重复着这几句话,不由得一阵心慌,这歌词……
有时候真的好奇怪,当一件事情莫名困扰着自己的时候,与之相关的事总会接踵而至。明明是老外的声音,却像是在自己心间的另一个声音,一声声逼迫着自己:我听到你心动了,它出卖你了……
“怎么了?脸还在痛?”纪言则泊好车,疑惑地看着突然缩在靠椅上的袁润之。
袁润之悠然回过神,惊道:“哦,这歌好听,好好听!”
“我没有问这歌好不好听。”纪言则双眸定定地凝视着她,嘴角蔓延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他是否该感谢这作词作曲之人?还有更该感谢播放这首歌的电台主持人,这歌像是为他和旁边这个笨蛋女人写的一样,又是这样一个繁星点缀的夜晚,真是应时应景。
袁润之傻愣愣地盯着他绝美的笑容,脑中荡漾着那首歌。
他该不会也在揣摩这首歌的歌词吧……
她又想起前两天翻看的小说,当中提到两个人的爱情定律:一是谁先爱上谁先输;二是谁爱得更多谁输的更多。
可是……如果真的爱上,赢了,心不在自己身上,输了,心还是不在自己身上。那么赢的是什么,输的又是什么呢?
纪言则见她还是先前痴痴呆呆的模样,心跟着难以抑制地又揪了起来,原以为那歌敲醒了她,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就知道不该对她有期待的,不该有期待的。
他叹了-口气,解了安全带,径自出了车子。
直到听见他关闭车门的声音,正在发呆的袁洞之才被震醒。她左顾右盼,才看到纪言则的身影,她慌乱中立即打开车门,跳下车。
虽是深夜,可是迎面依旧是一团团的热浪向她袭来。
下了车不过几秒钟,汗水立即覆上了身。她站定了一会儿,静下心来,才稍稍感觉到这山顶入夜的凉气袭人。
纪言则从后备箱里取了野餐垫,站在离她两米外的地方冲着她勾了勾手,她想都没想,直觉迈开脚步向他急步走去。
她踩“高跷”走平地的技术都没练到家,何况这山坡上到处是石子,她脚下又是一崴,身体失去平衡,向一边倒去。
纪言则早已练就了“宠辱不惊”的淡定气场,手臂轻轻一捞,将她搂进怀里。
她红了脸,结巴着说:“你……你……你别想太多了,我……我……我刚习惯穿高
跟鞋走平地,现在是山地,所……所……所以……”
“知道‘欲盖弥彰’和‘此地无银’这八个字怎么写吗?”他轻挑眼眉,自信满满。
她无言地抚额,此时此刻,她脑中闪过的却是另一个成语:言多必失……固家之后,她一定会把这四个字写上个三百遍……
他隐忍着笑意,轻咳了两声,牵着她的手,向山顶走去。
到了山顶,纪言则递了一瓶驱蚊水给袁润之,“抹上吧,侍会儿你的胳膊和腿被蚊子
咬成猪肘和猪蹄,我概不负责。”
在看到他拿出驱蚊水的时候,袁润之感动得眼泪在心底哗啦哗啦地流,可是当他紧跟着的话一出口,她心底的泪水流得更凶猛了。真的好想痛扁他,她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嘴巴坏的家伙!
“猪上辈子跟你有仇吗?”她咬着牙,接过驱蚊水。
“不是跟我有仇,是我怕你侮辱了猪的形象,晚上做梦它找你算帐。”纪言则将野餐垫铺在地上后,很随性地躺下,闭上了双眼。
“去你的!”袁润之气愤地用脚尖踢了一下他的小腿,鄙夷地低头看着他,明明是他提议上山来看星星的,他倒好,居然枕着手臂闭眼睡觉,这叫什么看星星啊?
她擦好了驱蚊水,拢了拢裙摆,在他的身旁侧坐下来。
她抬头仰望,辽阔的天幕就像是一匹好的黑亮绸缎,而嵌在这绸缎上的繁星,就像钻石一般璀璨夺目。再远眺,闪烁着群星一簇簇,密集地低悬在天边,可感觉又离得很近很近,像是一伸手就可以将星星摘下。
想着,她伸出手,做出抓星星的模样,感觉自己正抓着满手的钻石,发财了,发财了,她兴奋得乐不可支。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她咬着唇,回首低眸,白了一眼躺着的纪言则,“喂,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小时候
没玩过抓星星吗?而且是你说要上来看星星,结果在这里睡觉。”
纪言则懒懒地勾了勾唇角,“坐着欣赏的话,仰着脖子不累吗?躺着的话,美景尽收眼底。要不要试试?”他在诱惑她,快点躺在他身边吧。
她歪着脖子想,也对哦,一直仰着头真的很累。可是,就算是喜欢他,躺在他的身边,感觉也超怪。算了,她还是仰脖子吧。
“躺下”吧,你在我面前没有矜持可言。”不如道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容易看穿她的心思,就像她现在这副呆呆的样子,坐在那里绞着手指,他都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她在心中坚定地说,不行,坚决不能跟他躺一起。
她的脖子仰得更高,腰板坐得更直。
他咬着牙,在心中低骂着,半坐起身,长臂一勾,直接将她拉倒在野餐垫上。
“啊!啊!”她刚叫了两声,便放弃了了矫情的尖叫中。果然,躺着看这星光璀璨的夜空跟坐着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睁大了眼睛,在满天的星斗之中寻找着各种各样的星座。
“哎,小时候看过《圣斗士星矢》没?天龙座知道吗?就是紫龙的星座。”她用胳膊捅了捅身侧的纪言则,指着天空比画,激动地叫道,“正北方,那几颗星连成的像一个反‘S’的就是天龙座。紫龙是五个人里长得最帅的,我小时候最迷的就是他了。”
对她迷恋动画片里的虚拟人物,纪言则不由得失笑,倾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他清晰地看见了难能一见的天龙座。
她又戮了戮他,“还有,还有,再看它旁边,那颗最亮的星,就是传说中的织女星,再往东边去,偏北的地方,有一颗亮星跟旁边两颗小星成三点一线,那个最亮的就是牛郎星。迢迢牵牛星,姣姣河汉女。看见没有?换西方的说法,就是织女星属于天琴座,牛郎星属于天鹰座。天琴、天鹰和白鸟合称夏季大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