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一生两人三餐四季(13)

丁子峻说，“那帖子上关于闫晨的那些，都是对的吗？”

我没有做任何手势，而是喝了一口水，“小丁，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自己有辨别是非的能力，网上说的那些真真假假，是是非非，我们还要每一件都去抽丝剥茧吗？至于闫晨，我觉得你的担忧时，你的父亲会不会受到感情的欺骗，闫晨是否跟我还有瓜葛，对吧。”

丁子峻的瞳孔有些变大，“那么你的答案呢？”

我手里拿着那个纸杯子，在手里转来转去，“我很理解你的担心，我的答案是，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之前分居也有几年了，如果有感情，还有纠葛，她也不会跟你的父亲在一起。至于以后我们的关系如何？如果你还留在这里，我会是你的同事，你的领导；如果你离开，我们会是朋友，曾经的同事，仅此而已。”

丁子峻说了句“Thank you”，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就在他关上门之后，我迅速搜索到了“华尔街之狼背后的腌臜事儿”那篇帖子，认真看了起来。

哇擦，不得不说，现在人编故事的能力还真是牛逼，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多事儿就好像作者亲身经历一样。那帖子上说，“某投行大鳄情断金融街”，“华尔街之狼自舔伤口慰藉”，“华尔街女精英绝地反击”，“金融巨头密会神秘人物”。。。

好像八卦杂志头条，又好像知音体故事，我看到贴上的一些照片，有些确实是真的，大部分都是模糊的猜测照片。下面的评论更是夸张，有的人甚至直接就说，“那个男的我认识。。。”“那个女的就是我们公司的。。。”我也真是无语。

本来是因为我的出轨，导致了家庭的破裂，可是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心中，她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想象的故事。帖子里面把闫晨描写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把我说成了无辜的受害者。我可以想见，我们闹离婚那段时间，闫晨承受了多大的舆论压力，如果她每天都混迹论坛的话。

还好，闫晨很多时候都是我行我素的，还好那个论坛迅速地衰落，这些舆论没有对她形成巨大的伤害。

在这里，我要插一句，我很反感那些小报记者打着采访的名义胡乱刺探他人隐私，然后任意编排，恣意妄为。这要是在美国，分分钟让他坐牢，并且巨额罚款让丫的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不再在做偷拍乱写的事情。

好了，感慨就到这里吧，思而不学则殆。

跟客户开完catch up会议之后，已经是中午一点了，下午两点半还有个会，要出去吃饭，时间有点紧张。于是我喊了黎离帮我定个外卖。

我自己去了公司的茶水间，坐在休闲圆椅子上，看着金融街的半壁和有点破落的羊肉胡同，我还在那里看过开心麻花的话剧呢。

透过公司所在大楼的玻璃，可以看到各大银行证券保险的名字挂在每一座大楼上，冠名着那座大楼，流光溢彩的金融街，好像遍地是黄金一般，吸引着全国的有为青年们来此掘金。

如果说华尔街培养了世界最顶级的操盘手和金融大鳄，那么这里诞生了中国的巴菲特和诸多金融巨子。我还不属于巨子，我只是金融街一个传奇而已，哈哈哈哈哈。

我略微休息了一会，黎离帮我拎来了外卖，是我喜欢的小南国，只是包装有点简陋。我向来不喜欢在国内甚嚣尘上的几家外卖平台的，原因不只是因为监督力度不够引起的食品卫生问题，更重要的是当我们的外卖订单的时候，垃圾成倍的增长，包装品导致的污染物在成倍的增长。

记得我跟一位环保人士讨论过，那些包装全部都是塑料，白色垃圾许多年都不容易讲解，会污染土地，水源，让我们的生活遍布危害。

我不是标榜自己多爱护环境，但是这个问题的确不容小觑。

我接过来外卖的时候问黎离，“你懂垃圾分类的常识吗？”

黎离楞了一下，“硕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没什么，就是随口问一下，对了，你去喊一下文龙，就说我在茶水间等他。”

黎离说，“好，对了，领导，下周我要考CFA二级，能不能申请休假几天，冲刺一下。”

我一边打开外卖，一边说，“没问题，好好考试，等待你的捷报。”

第16章 我不希望你缺席

CFA考试前一周，我看到三位实习生都请假了，感情他们都是商量好的呀。

考完试的第二天，三位实习生都来到了公司，李梓墨询问黎离感觉如何，黎离说，除了会做的，剩下的都是不会做的。丁子峻没有凑上去跟他们聊天，我看的出来，他不敢跟黎离说话，或者是故意躲着黎离。

快中午的时候，我看到黎离接到一个电话，我听到了“乔木”这个名字，大概其也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了。

看到黎离接完电话回来，表情有些凝重。

丁子峻说跟李梓墨和黎离说，“今天中午咱们仨吃顿饭吧，我请客，预祝咱们都通过CFA二级。”

李梓墨说，“好啊好啊，去吃毛家菜吧，好想吃那口儿。”

黎离回应到，“不好意思，我中午有约了，你们去吧，enjoy the meal。”

然后黎离就抱着下午开会的几个文件来到我办公室。

这些我都看见了，但是我没多问什么，年轻人的世界，我一个老年人是不会懂的。

黎离说，“硕哥，我下午有事，能不能请假半天啊？”

我说，“你上周请假几天，今天下午的会很重要，我不希望你缺席。”

然后我就开始处理文件，不再抬头。

黎离说，“硕哥，是我的父亲，来北京看病了，就在天坛医院。之前他们知道我前天考试，就一直都瞒着我，刚才乔木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

听了这个，我感到很吃惊，我一直以为这样的事情会出现在新闻联播里，没想到却发生在眼皮子底下。

我抬起头，“那好吧，你去吧，记得去系统请假就好。”

黎离回到自己座位，迅速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公司。

之前因为一个项目组的原因，弄了一个微信群，也加了AB组所有的成员，我看到丁子峻同学更新了朋友圈，上面有一张美女仰头遮挡阳光的图片，我看到那美有点虚化，不过看得出来是黎离。配图的一句话是，“一半是明媚，一半是忧伤。”

一个富二代，即将成为企业接班人，混迹金融街投行圈子，居然也有这样的忧伤，也出这样明媚的句子，让我不禁理解了辛弃疾那句“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快要下班的时候，我收到一个快递，是闫晨发来的请柬，请柬中有高贵的剑桥体，婚礼定在了君悦饭店。我把那请柬放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下班之后，我给黎离发了一条微信，问他父亲怎么样了，她回复说，“还好，对亏了乔木，她父亲从成都坐飞机来北京，然后一路上微博助力，大家都给他的车让路，才安然到达天坛医院，并且得到及时救治，现如今已经脱离危险。”

我回复她，“那就好，好好照顾你父亲吧。”

回复完消息之后，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我甚至都不是很清楚他们的健康状况，常年在外的我，只知道按时让他们体检，却很少去询问体检的结果是什么。他们这个年纪的三高症状，二老是否也有，这些我都不知道。

于是我马上拾起来电话，给二老打了过去，她们依旧是半嫌恶，半温情。我问了血压血糖，我爸还很吃惊，怎么自己的儿子转了性子，这样细微的问题也开始啰嗦？他们说一切都好，老爸喜欢打太极，老妈喜欢广场舞，都能强身健体，就连困扰二老很多年的脂肪肝，也因为退休之后东跑跑，西逛逛的，全部没有了。

我微笑默叹，还好，在想起来要孝顺他们的年纪，他们都还安好。

我走到书房，从书架上取下来一本《曾国藩家训》，开始读。我个人很喜欢曾国藩，中庸的中国文人，不算是极致聪颖，但是却胸有大智慧，且站在了时代的风口浪尖，并且有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的手段和能力。

就在我打算倒一杯咖啡提神醒脑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黎离打过来的，接通之后，黎离说，“硕鼠，我想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