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巧的是,那位钢琴师最近正在参与谢蔺的音乐创作,他住所处的音乐设备齐全,谢蔺这段时间经常会往那边跑,于是会面的当天,谢蔺就和袁圆小胖砸撞上了。
袁圆妈妈并没有认出谢蔺就是那天在楼梯口撞见的“可疑人物”,以为谢蔺是钢琴家的好友之类的不一般的人物,于是冲谢蔺礼貌地微笑。
袁圆小胖砸认出了谢蔺,但是由于当天谢蔺走得比较匆忙,两人就没来得及“打个招呼”。
回去的时候,晚上袁圆在饭桌上跟余朵女士提起,“他今天见到了姐夫”。
袁圆对着余朵女士,比对着自家亲妈,还要信任几分,跟余朵女士一家三口,几乎是无话不说。
余朵女士搞了半天才知道他口中说的“姐夫”是指谢蔺。
心里原本对那个钢琴家不怎么放心的,也因为那个钢琴家与谢蔺的关系,而莫名其妙地多添了几分信任。
余朵女士晚上哄袁圆睡觉,想起谢蔺和自家女儿现在的关系,虽然她确实是很喜欢谢蔺那个孩子,但是她也尊重年轻人的感情决定。
于是跟袁圆嘱咐,以后在老师家里看到谢蔺,不能再喊姐夫了。
而次日,袁圆去上课,再见到谢蔺,练琴的时候谢蔺过来看他,袁圆看着谢蔺乖乖地叫了一声,“哥哥”。
谢蔺微愣,不知道他怎么又改了称呼,于是问他。
然后袁圆就说,是大姨说不能叫“姐夫”。
谢蔺听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跟袁圆说,“没关系,你以后看到我的时候叫‘姐夫’就好了,不用给大姨知道。”
袁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疑惑得不行。
大姨说不能叫,哥哥说能叫,当着哥哥的面能叫,当着大姨不能叫,袁圆小小的脑袋并不能完全明白,只觉得大人们真复杂啊 。
那个时候袁圆心想,要是姐姐在就好了,他可以问姐姐,到底要叫什么。
……
袁圆学琴的频率是一周三次,由袁圆妈妈亲自送袁圆来,陪着学到结束后,又把袁圆送回余朵女士那儿去,然后她自己一般是要去约会或者去陪自己的未婚夫的。
而今天,她因为晚上要陪自己的钢琴家未婚夫去参加某一个宴席,于是得提前去搞穿搭做准备,来不及接袁圆,所以就拜托了自家姐姐——程余然的母上大人,余朵女士。
然后余朵女士乍一想到程余然今天回国,就又把任务“下放”给了程余然。
……
———
程余然看见谢蔺先是愣了下,谢蔺看见余然,眼里也闪过震惊。
今天袁圆跟他说,他妈妈不来接他了,于是谢蔺便以为会是程余然妈妈过来接。
谢蔺在余朵女士面前乖巧习惯了,余朵女士对他是好,即便不是为了程余然,谢蔺对着余朵女士的时候,心里也是存了一份尊敬的。
到了袁圆下课的时间,他听到门铃声,以为是余朵女士来了,就亲自过来开门,却没想到,会是程余然。
……
程余然接到了袁圆,跟袁圆老师打了招呼,就带着袁圆走了。
袁圆没有想到会是程余然来接他,许久不见程余然的小团子,一下子冲上去抱着程余然的脖子就不撒手,嘴里嚷着,“姐姐来,姐姐来接圆圆……”
……
程余然牵着袁圆刚出门,谢蔺也离开了。
程余然没有开车来,叫了车到别墅区门口等,谢蔺是高扬开车送过来的,车停在了旁边车库。
谢蔺看着程余然牵着袁圆的身影走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拨通了高扬的电话。
……
晚饭只有余朵女士、程余然还有袁圆三个人吃。
程父半个月前因出差离家,至今未归。
吃饭的时候,余朵女士一边照顾袁圆吃饭,一边问起程余然的情况。
“所以就是不回波士顿,固定在北京工作了?”
程余然之前跟余朵女士大致解释了下自己要求调回北京的事情,余朵女士七七八八地听了一堆,最后提出了一个总结性的问题。
“差不多吧,反正暂时不会回去了。”
余朵女士听着程余然的回答,不可查觉地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是淡淡的带着轻松的语气,“你的工作,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其实在北京也挺好的,条件也不比波士顿差……”
“嗯,”程余然应了一声,专心地给袁圆舀汤里的小丸子。
之前程余然要调去波士顿的时候,余朵女士心里有担心和不情愿,但是做父母的,对于子女的工作和前程,对于他们的选择,大多数时候,都只能保持支持的态度,然后将担心和不安埋在心底自己消化。
……
程余然这次回国突然,工作交接都没怎么顾得上就订了机票先回了北京。
并且对于回北京之后的工作安排也是一片空白。
这是少有的情况,完完全全的“不程余然”风格。
之所有会那么仓促,甚至有一丝狼狈,实在是因为,波士顿那边“混乱”到她实在待不下去了。
……
庆功宴那天晚上,程余然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冕会跟她……求婚。
周冕对她的心思,要说之前没有一点察觉,也不是不可能的。
程余然稍稍感觉到有些不寻常的时候,已经是两人在合作完成那个项目之后了,项目交工之后,程余然也跟周冕有一小段时间没有见面。
自然也就没有再关注这个事情,直到他在宴会上那样大张旗鼓地求婚。
……
程余然但是真的是慌了。
确切地来说,是被吓慌了。
慌神中,程余然还是很快找回了理智,然后用几乎是请求的语气,大概表达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咱们私下里再继续说”的意思。
周冕是典型意义上的“绅士”。
对人从来都是彬彬有礼、随和、大方,从未有过对谁强人所难。
那时,程余然以为,周冕明白她的意思后,两人就能相互给台阶下,场面不至于沦落至太难看的境地。
然而……
那天的周冕像是完全听不懂程余然的意思一样,话里话外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了一样,说希望程余然就这么给他一个答案,明确的、发自内心的、真实的……
无论答案是什么。
程余然真的是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说了拒绝。
……
事后,程余然先一步离开了宴会,之后的事情是如何发展,周冕又是如何善后的,她都一概不知了。
那之后,她在自己的住处休息了几天,然后去了工作的地方。
到了公司,程余然没有见到周冕,倒不是因为她刻意躲着周冕,她也想平静、正常地处理这件事情,但是周冕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不给她“柔和”处理的机会。
公司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她和周冕那晚的事情。
大多数人相对于程余然来说,跟周冕的关系要更“亲近”些。
毕竟周冕在波士顿这么些年。
那些人嘴里不说,但是程余然多多少少感觉得到他们对自己的一些“成见”。
虽然这些“成见”并不都是恶意,但是就是让程余然觉得不是那么舒服就是了。
后来,程余然才知道周冕去了英国。
程余然记得之前李尧之前跟她说,周冕因为她来波士顿的原因,推了去见一个英国的客户。
当时李尧这么说的时候,程余然还觉得是她随口一说的联想。
随后的时间里,程余然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到那会越在波士顿待着,她就越觉得……
没意思。
从工作到生活,好像被揉成了一团乱。
旷了几天工之后,程余然跟北京公司那边沟通了一下,随后订了机票回了国。
……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身体差到爆炸 很久不运动之后又过度运动……
这几章字数可能会少一些,但是都会有的
感谢大家!!
第32章 番外九
番外九:前世狗血番外(六)
五分钟后,两人进了谢蔺的别墅。
一楼很宽,是个开放式的空间,客厅、厨房、储物室,都合在了一起。
谢蔺领着程余然进门后,转身说了句,“你坐一下吧,吃的在冰箱,要什么自己拿。”之后就自顾自地上了楼。
等谢蔺洗完澡下来时,程余然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