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H大变奏曲第一部)+番外(51)
咬了咬唇,桑渝哼了一声:“嗯嗯嗯,算了,再不吃都冷了。”
其实桑渝是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只要吃饱了睡饱了,什么都好说,挽着沈先非的手臂,依在他的身旁,跟前他的步调,散着步,饭后消化。
“好饱。”看着眼前来来往往走过的每一对情侣,桑渝舒了一口气,“这样走走真好,想想去年这个时候,我吃饱了,还要费力气去追你。其实追一个人挺累的,如果吃饱了,追不好就容易岔气,岔了气,就会非常不舒服,严重了还要进医院。如果追上了,还要想法子和他保持一样的步调,这样才能够并肩一起,不被落下……”
每次都是她等他,都是她在追寻着他的步子,努力地追寻着,只为和他并肩一起。
沈先非一言不发,和桑渝相挽着,静静地走着。
正准备过街,桑渝顿住了脚步,她睁大了眼,望着眼前闪亮的广告牌,上面写着几个特别惹眼的大字:让你的身体留下我的痕迹——爱の纹身。
爱の纹身?爱の纹身?纹身……
沈先非当她是累了,问:“怎么了?”
她轻轻地推了推他:“阿非,你怕不怕疼?”
微微蹙起眉头,沈先非疑惑地望着神神秘秘的她,她问他疼不疼,一定又不是什么好事,直觉反应就是会和他的肉体有关。薄唇轻启,他吐出几个字:“不怕!但——你又想干什么?”
掰过他的头,她依在他的身上,指着面前那个广告牌,兴奋地说:“我们去纹身吧。让你我的身体留下属于彼此的痕迹,怎么样?”
听到那极其暧昧的话,沈先非的嘴角隐隐抽动着,寒着一张俊脸,冷哼了一声:“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刚才都说了你不怕疼,不怕疼干嘛不敢去纹身?还有,你别忘了这学期开学的时候,你欠我一个承诺,现在,我要你陪我一起去纹身。”
“不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有正经人去纹身的,其他我都可以答应你,就这件事不行。”
松开了沈先非的手臂,桑渝说:“切!别找借口了,总之,你就是说话不算话。”
“我哪有……”
“说不下去了吧?你也知道你说话不算话?”
“不行,我还是那句话,其他我都可以答应,纹身就是不行。如果你觉得我说话不算话,你就当我怕疼好了。”
挑了挑眉,桑渝抱着双臂,冲着沈先非瞪着眼:“怕疼的胆小鬼,你不去,我自己去。再见!”
“桑渝——”
沈先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到了这家“爱の纹身”馆。
从来不会搞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他,也许是疯了,才会想到要陪她来纹身。
踩着破旧的楼梯,进入这家纹身馆。从外面看上去不怎么样,里面的环境干净舒适。只可惜一个头发染得像鸡冠的男人在沙发上很不和谐地抽着烟,这让沈先非没由得蹙紧了眉头。
店主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见到桑渝和沈先非这一对金童玉女,立即眉开眼笑地迎上前:“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两位的?”
浅浅一笑,桑渝对那店主说:“我想和我男友纹你们广告上说的那种情侣纹身。”
“好的,没问题。这是价格表。”那店主将一份报价单递了过来。
桑渝随便翻了下,又合上:“价格不是问题,但我要找你们店里最好的师傅。”
“可以的。”那位店主笑着将两人迎进了楼上的包间,“两位这边请。”
经过商议,桑渝决定在左侧后腰身纹一只飞鸟,而沈先非勉强同意在同样的位置纹一条鱼。
店主看了两人的要求,说:“是这样的,纹身可能需要好几个小时,时间上,你们两人最好是一起纹比较好,但是要分两个房间,我们的纹身师傅要保证工作绝对不可以分心。”
桑渝点了点头,示意沈先非去隔壁房间。
资深纹身师笑着对桑渝说:“美女,脱掉你的外套,还有你的上衣,那个……Bra可以不用解。”
沈先非刚要走进隔壁的纹身室,听到这句话,立即折回头,喊住那个店主:“换一个女纹身师给我女朋友。”
“女的?!可是我们店里的纹身师傅都是男的……”店主有些为难。
“没有女纹身师傅,我们就不纹了。”沈先非快步走进房间,牵过桑渝的手,“我们不纹了。”
桑渝拉开沈先非的手:“喂,只脱上衣,又不是全脱。那女人生孩子,妇产科的医生很多是男性,如果每个男人都像你,那女人岂不是都不用生了?”
一阵尴尬,沈先非的脸不禁泛红,皱紧了眉头,但依然紧握着桑渝的手。
“阿非,别忘了,我可是黑带三段,一般人不敢对我怎样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可不要在那边痛得哭鼻子哦,快去吧,走走走。”她说着便将沈先非给推了出去。
深叹了一口气,沈先非便随另一名师傅去了隔壁。
针泵在后腰位置扎下,沈先非觉得一阵刺痛,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可才没几分钟,便听到隔壁接二连三传来声声惨叫,他想起身去看桑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位纹身师傅却不肯停下来。直到他怒吼了一声,那位师傅才放开他。
“桑渝——”光着上身,沈先非就冲进了桑渝所待的纹身室。
“阿非,这比我小时候练跆拳道受伤还要痛,”桑渝已经痛得眼泪直流,却还嗞牙咧嘴地笑着,“为什么这玩艺这么痛?”她从小就很少哭,却没想到纹个身,居然能让她泪流满面。
看见衣服被推至胸前的她,趴在小床上,腰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沈先非黑着一张脸,看到她泪水不停地往外冒,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怜惜,轻柔地帮她擦了擦泪水。
那位资深师傅不以为然地调侃:“这有什么的?来我们这里纹身的小姑娘,都会挥‘汗’如雨。那那那,快把‘汗’擦擦。空调打得又不高,哪用得了流这么多‘汗’?还成线的。”
面对师傅的调侃,连忧虑的沈先非也不禁舒展了眉。
桑渝歪过头冲着那师傅大叫起来:“你有没有搞错,我这是流泪好不好?你这资深纹身师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在那边说风凉话。”
“如果同情心能帮你咬咬牙忍过去,那我同情你好了,”纹身师傅一脸的无辜,摊了摊手,“但如果你连咬牙都忍不下去,我想上帝同情你也没用。”
桑渝顿时满脸黑线,狠瞪着那纹身师傅,凶道:“了不起,不就是被针扎么,来扎吧,来扎吧,如果你没把那只飞鸟纹好,我会让上帝去同情你。”
纹身师傅斜眼看了看沈先非,似在说:小伙子,我代表上帝同情你。
沉默了许久的沈先非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纹身师傅,然后紧握住桑渝的手,一脸认真地对她说道:“如果我们之间有1000步的距离,你只要跨出第1步,我就会朝你的方向走其余的999步。”
本来注意力已经从纹身师傅转向沈先非赤裸的上半身上,桑渝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爱情宣言,眼泪在瞬间收了回去,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半晌才软软地问了一声:“阿非,你确定你没有被针扎傻了?”
白了她一眼,沈先非坚定地说:“我陪你在这间房间一起纹。”
他走到门外叫那个店主。
最终,在沈先非的坚持下,在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里摆上了两张小床。沈先非和桑渝之间最多只隔了一尺的距离,两人手握着手。之前那个1步与999步的问题,让桑渝感动的恨不得当场就扑倒沈先非,为了保持形象,她硬生生地忍住了,然后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沈先非赤裸的上半身上,这才没有痛得再大叫。沈先非却是不停地递面纸给她擦眼泪,被身后的纹身师傅警告了很多次。
经过几个小时非人的折磨,两人终于走出了这家“爱の纹身”馆。
一时的冲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虽是血泪的痛苦,换来的却是属于彼此的爱与记忆,永远的刻在了身上,无论是她还是他,彼此从不曾有后悔过。
那个很损的资深纹身师傅特地交待了,一两天内不要洗澡,以免水碰到伤口,感染了伤口,纹身完了之后,有什么腰酸背痛腿抽筋,属正常反应之内,一个星期后基本恢复,皮肤上还会有些薄皮未脱净,会有些皱皱的感觉,一个月以后就像以前的皮肤那样富有弹性和光泽。
对于这位资深纹身师傅的话,桑渝始终是半信半疑。
撑着疼痛不已的腰,桑渝,真的成了一条名副其实的死鱼。
思思、沙沙和初初都问她怎么了,为了保持她英勇、高大、威猛的形象,她死都不说是因为去纹身的。跆拳道馆那边,她也请了好多天的假,曾梓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结果知道她去纹身,纹到掉眼泪,笑了她整整三天。
以她那种有仇必报的心理,在好了之后,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曾梓敖的。
咬着牙,她度过了漫长的一周,衣服上还会时不时的渗出血,又不敢洗澡,生怕感染了纹身那片皮肤。
沈先非的状况看起来非常的好,她很不能理解,每天都会打电话问他很多遍是不是真的很好,而他总是一律“嗯”“嗯嗯”“嗯嗯嗯”表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