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婚姻燃尽时+番外(367)
但在这一个小时里,我感觉自己过了半年,过了十几年。
过了成渠的一辈子。
成渠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蔺寒深的公司,所以他直接把车停到停车带,便带着我进去。
前台已经认识他了,看见他微笑的问好,在看见我的时候惊讶了下。
似乎是惊讶于第一次见成渠带着一个女人来。
我对前台笑了下,便跟着成渠走进电梯。
蔺寒深纽约的公司我第一次来,但我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
我只想见到他。
好好的看看他。
这半年来,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变化。
是瘦了还是胖了。
还有,他有没有生气。
怀着各种想法,我被成渠领到三十三楼。
我刚走出电梯,走过拐角,便看见笔直从前方走过来的邹文。
他拿着一份资料,边走边打电话。
似乎事情很多,很着急,他步子迈的很大。
但一抬手就看见了我们。
当然,他视线第一眼是落在成渠脸上的,看见成渠,他对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看向我。
刚开始他只是随意的看我一眼,便转过视线。
不过一秒,他视线便落在我脸上。
我上手术台前,头发全部剃光,但半年了,我头发已经长出来了。
可尽管长出来也不长,只有七八厘米,所以成渠带着我去买了一顶鸭舌帽,配我今天的衬衫和短裤。
而和邹文认识以来,我一直都是长发,没有短发的模样。
所以他一下没认出我来。
但仔细一看,便认出了。
“宁小姐……”他反应过来,下意识叫出声。
我对他笑了下,没说话。
他还在打电话。
邹文也意识打这点,很对对电话里的人说了句便挂断电话。
他快速走过来,“宁小姐,你醒了?”
他上下看我,显然对我的苏醒感到震惊。
我说:“是的,蔺寒深呢?他现在在哪?”
邹文说:“在会议室开会,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必须要蔺总亲自出席。”
我点头,“我在他办公室等他。”
“好的。”
邹文领着我和成渠去他的办公室。
让秘书给我泡了杯花茶,给成渠泡了杯铁观音,便对我们说:“我先出去了。”
“好。”
邹文离开。
我想到一件事,叫住他,“邹秘书。”
邹文转身,“宁小姐,你说。”
“先不要告诉蔺寒深我来了的事,不要打扰到他。”
“好的。”
邹文离开,我开始打量这个办公室。
很大,差不多一百平,承袭了蔺寒深疏冷的风格,色调都很暗沉。
而我的双手不时握紧,松开。
没有人知道我现在多想见他。
想的要疯了。
成渠看出了我的紧张,轻拍我的手,“然然,别着急,寒深开完会就出来。”
我点头,“嗯。”
眼睛看向双扇门。
成渠笑出声,“女大不中留啊!”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收回视线,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承认了。
成渠说:“然然,这次醒了,是不是就要回国了?”
“嗯,我想远远,我该回去看他了。”
半年,我不知道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真的想他。
成渠点头,“要不要爸爸先把远远接过来?”
我摇头,“不用了,我想这两天就回去。”
成渠眉头皱了下,眼里是不放心,“你的身体……”
我打断他,“爸,我感觉我身体很好,比以前都要好。”
成渠自责,“怪我,都怪我。”
“如果不是我,你也就不会……”
“爸。”
我不得不打断他。
成渠看着我,眼里的愧疚像海水一样无边无际。
我认真的直视他,眼神坚定,“爸,人不可预知,谁也不知道明天是怎么样,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好。”
“而且那些已经是过去了的事,过去了咱们就不要提了。”
“我想过好今天,过好明天。”
“这样就好。”
成渠还有许多话想说的,但在我说了这几句后,他不再说,“你说的对,咱们过好现在和未来就好。”
我们在办公室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没等来蔺寒深的人,等来了医院的电话。
当然,医院的电话是打在成渠手机上的。
成渠接到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成渠看我一眼,说:“我把然然带走的,她跟我在一起。”
很快的,成渠便说:“对,是,在我身边。”
“我们在你公司。”
“你怎么去医院了?”
“寒深?寒深?”
电话就这么挂了。
我立刻问,“怎么了?”
当成渠叫出蔺寒深的名字时我便知道是蔺寒深。
难道这个电话不是医院打过来的,而是蔺寒深打过来的?
成渠挂断电话,脸上浮起无奈的笑,“寒深去医院了。”
“医院?他不是在开会吗?”我惊讶。
邹文不可能骗我。
他说他开会就一定在开会。
可他会开的好好的,怎么就去医院了?
成渠眼里都是笑,脸上也是,“他应该是开了会就直接去医院了,每天他都会去看你,这个时候他一般在医院。”
我怔住。
所以,我们是错过了?
第502章 不再相信
半个小时后,双扇门被打开,蔺寒深快步出现在我视线里。
我站起来,他停在门口,眼睛怔怔看着我。
第一次,我这么清楚明了的看出他的神色。
第一次,他这么怔忪。
第一次,他在我面前失态。
成渠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我们。
他走出去的时候拍了拍蔺寒深的肩,把门关上。
周围一下就安静了。
我站在沙发前,蔺寒深离我很近,我只要走过去就可以站到他面前,仔细看他,跟他说我的心里话。
可我动不了,立在那,像根木头。
突然间我想起成渠看见醒来时的神色。
我想,我现在的心情应该和当时的他一样。
想过去却过去不了。
想和蔺寒深亲近却亲近不了。
这样的感觉当真难受啊。
终究,我心里的渴望让我说出话来。
“蔺寒深,我醒了。”
随着我话的出口,我走过去,抱住他,“我想你。”
蔺寒深,我想你,很想你。
……
我们订了一个星期后回京城的机票。
本来我是第二天就要回去的,被蔺寒深拒绝了。
他不要我这么快回去,他要让我在医院里呆一个星期观察,确定没有问题才回去。
他态度强硬,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成渠也跟着一起。
他赞同蔺寒深的做法。
没有办法。
我只得答应。
而我醒来的当天下午,蔺寒深就把我带到医院里检查。
因为成渠带我走的时候没有人知道。
蔺寒深如常去看我,看见我不在,差点把医院给掀了。
还好从监控里看到是成渠把我带走的,所以立刻就给成渠打电话,确定我在哪,就来找我了。
我刚醒,大家都处在兴奋激动的情绪里。
尽管蔺寒深掩藏的很好,甚至对我冷着一张脸,我也高兴。
便都忽略了我醒来要做检查的事。
所以大家冷静下来后,蔺寒深就赶紧把我送到医院。
成渠也不停的自责。
怪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我说我没事。
蔺寒深便冷冷的看过来。
那双眼比半年前冷了很多,人也消瘦了,显得越发的凌厉。
可就是这样,我却觉得他更成熟了。
我握住的手,靠在他肩上。
没说话。
半年的昏睡让我觉得,陪伴才是最好的爱。
就像我们现在谁都不说话,我也依然觉得幸福。
去了医院,医生很快给我检查,确定我问题后,发话,可以出院了。
他对我说:“还真是奇迹,我之前一度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醒了。”
说完,他看向蔺寒深,“他急死了。”
“马克,你话多了。”蔺寒深沉声。
叫马克的医生耸肩,对我摊手,幽默风趣的道,“他就是这么闷的一个人。”
“没有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