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婚姻燃尽时+番外(237)
都是单亲妈妈,我懂那种苦楚。
大家上桌吃饭,秦总为了孩子们玩,特意让我们坐一起。
这样下来便是,秦总坐在主位,左右两边是两个孩子。
而为了大的好照顾一些,远远坐在秦笙伊的旁边,我也就坐在远远旁边。
秦总说了开场白,便让大家不要客气,晚上吃好,玩好,为公司更上一层楼努力。
大家喝酒的喝酒,喝饮料的喝饮料,应了秦总的话。
我带着远远,不好喝酒,便喝饮料,坐下后,我便小声对远远说:“想吃什么跟妈妈说,妈妈给你夹。”
“嗯。”
刚说完,秦总便说:“伊伊,给远远弟弟夹菜。”
伊伊很乖的给远远夹了一只虾。
远远把盘子移过去,“谢谢姐姐。”
伊伊文静的笑了,“不用谢。”
对面秦宇轩叫,“姐,我也要!”
伊伊在这边,虽然有七岁了,但人还是小,够不到秦宇轩那边。
秦总说:“我给你夹。”
不想,秦宇轩气呼呼的说:“不要,我要姐夹的!”
秦总皱起了眉。
伊伊倒是好脾气,把虾夹到碗里,然后下了椅子走过去,把碗里的虾给轩轩。
轩轩这才满意了。
后面轩轩一会儿要这个,一会要那个,都不自己夹,要伊伊和秦总夹。
伊伊一直都很耐心,给弟弟夹,倒是秦总,没有耐心了,“你看远远弟弟,自己夹菜自己吃饭,都不要人喂,你看看你,比远远弟弟大了两岁,还要妈妈和姐姐给你喂,你觉得这样好吗?”
话没什么不对的,就是语气重了。
轩轩脾气很大,瞬间就把碗扔地上了。
秦总脸色当即变了,“下来!”
轩轩下来了,但下来就打秦总,“你是坏妈咪!我讨厌你!”
伊伊赶紧过去,“轩轩,不能打妈咪。”
“我就要打她,她一点都不爱我,老是说我,我不要这样的妈咪!”
“滚出去!”
秦总气的指着包厢门。
轩轩当即朝外面跑,“我去找爸爸!哼!”
伊伊,“轩轩!”
秦总气的胸口起伏,但还是跟着跑出去。
包厢里的安静随着秦总的出去变得嘈杂。
“秦总这儿子可真是不听话。”
“可不是,前段时间还把秦总的合同给撕了。”
“唉,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么皮啊。”
“你这是哪里的话,你没看人宁然的孩子,才三岁就这么懂事。”
“……”
或大或小的说话声落进耳里,我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我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天生性格就如此,还是后天家人的教育。
但都是几岁的孩子,远远的确比轩轩听话。
所以,我很庆幸老天赐了我这么个懂事乖巧的儿子。
“妈妈,我想去洗手间。”远远对我说。
“好,妈妈带你去。”
我拿过纸巾给他把嘴和手擦了,抱着他下去,旁边有同事问,“宁然,你去哪?”
我说:“我带远远去洗手间,你们吃。”
“哦,好。”
牵着远远去了女洗手间。
他还小,去女洗手间没关系。
“妈妈,我不会像轩轩那样的。”在给远远洗手的时候,小家伙看着我说。
我莞尔,“妈妈知道。”
我亲了小家伙一下,拿过纸巾给他把手擦干,我们出去。
然而,刚走出洗手间便看见一个人。
第326章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他凭栏而站,一手撑着栏杆,一手夹着烟,吞云吐雾。
白色的烟雾清浅了他的五官,看着遥远。
我握着远远的手,站在那,看着那人,一动不动。
就在不久前,我们肢体交缠,那么亲密的感受着对方。
他的温度,他的皮肤,他的肌理,脉络,甚至心跳,喘息,我到现在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可现在我看着他,我们之间相隔几步远,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我却觉得我们隔的很远。
就像那晚我看见他从电梯出来,他从我面前走过般。
近在眼前,咫尺天涯。
我下意识握紧远远的手,我怕我一松懈他就会离我而去。
蔺寒深转过身来,手上的烟抽的差不多,他手指动了下,烟蒂便扔进垃圾箱。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淡定的很。
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我,而是一个路人甲。
莫不相关。
蔺寒深视线没有落在我脸上,而是落在远远脸上。
他眼眸黑润,像被墨铺染,看不到任何情绪。
我的心瞬间就紧了。
“远远,你先去包厢,在包厢里等妈妈。”我看着蔺寒深,对远远说。
远远不像一般的孩子,见到了爸爸欢欣鼓舞,而是拧紧了眉,带着戒备,警惕,甚至如临大敌。
他不想走,对我说:“妈妈,我想跟你一起回包厢。”
我也想,但有些话不能让他听见。
所以,我弯身,眉眼弯起柔柔的笑,“你回包厢,乖乖的在那等一会,妈妈很快就回来。”
“没事的。”
远远没说话,眼睛里清晰的写着不同意三个字。
我只得说:“远远,妈妈只是有话要跟爸爸说。”
远远回去了,但在经过蔺寒深的时候停下,表情严肃,“不准欺负我妈妈。”
蔺寒深眼睛动了下,眼里的墨色晕染,神色越发深不可测。
他没回答远远,只是这么看着远远。
两父子对望,似在较量,各不相让。
好久,蔺寒深喉咙里溢出一个不高不低的‘嗯’,远远这才走了。
我有些惊讶,一般人看到蔺寒深都不敢和他对视,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
而其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两个人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
但很快,这个感觉被我打消。
不可能的。
两个人要真的见了,远远早就不在我身边了。
我收回思绪,朝蔺寒深走去。
他单手插兜,视线落在我脸上,和之前两次那随意的一扫的神色一模一样。
我的心微疼。
也微慌。
蔺寒深这副神色,明显就是不好说话。
甚至冷漠无情。
我握紧手,让自己鼓起勇气,不退缩,不畏惧,“你会把远远从我身边带走吗?”
蔺寒深垂眸看着我,眼帘遮住了大半的漆黑,看着越发不近人情。
“会。”
我指甲掐进掌心,声音染了哀求,“能不把他带走吗?”
“不能。”
声线平直,像在谈生意,强势的不带一点转圜的余地。
我喉咙梗了好一会才发出声音,“三年前,我离开的那一晚,有车子朝我撞过来,是成沁琳做的,如果你把远远带走,她会伤害远远。”
蔺寒深垂眸,拿起一支烟放嘴里,他没抽,就含在嘴角。
似乎只需要尝尝这味儿就够了。
“所以?”他眉尾微挑,那么的不在意。
那么的漫不经心。
我的心突然就破了一道口子,“不要带远远走。”
“我求你。”
蔺寒深比谁都无情。
当年,他可以因为一件事就和成沁琳分开,而我,两次离开。
一次被动,一次主动,在他这,已经触碰了他的逆鳞。
他不允许。
所以,我没有了放肆的资本。
只有卑微的祈求。
蔺寒深眉头微皱,似有了不耐烦,把烟从嘴里拿掉,眼眸终于落在我眼睛上,“宁然,我不是在通知你。”
我的信念崩塌。
蔺寒深转身就走,我拉住他,“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远远带走?”
“你已经和成沁琳在一起,你们以后会有孩子,一个两个,为什么要把我的孩子抢走!”
远远是我唯一的支撑,没有了他,我还有什么意义?
蔺寒深停住,但没有转身,他眉目深浓,凌厉,一如以往。
“那是蔺家的孩子。”
“不!那不是,远远是我……”
“啊!”
前面传来惊叫声,我一惊,看过去,正是从包厢里传来的。
我脸色一变,赶紧跑过去,也就没看见蔺寒深微缩的瞳孔。
包厢里,原本的热闹变得安静。
所有人的看着那站在中间的两个人。
远远,成沁琳。
成沁琳漂亮的裙子上是红色的酒渍,一大块,从她腰腹一直到裙角,蜿蜒出丑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