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和前男友官宣了(46)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陆景司轻轻地应了一声:“是我一厢情愿,就这么回事。”
薛曼宁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
这怎么会是陆景司说出的话呢,她想,他那么淡漠又骄傲的人,这句话姿态这么低,不适合他。
陆景司是怎么和林湛说的?
他没和林湛说他们这次官宣是营业,在面对林湛时,只说他们是真的破镜重圆了?
他们官宣也有段时间了,林湛从来没在公开场合为这件事发声过。这表示什么意思,林湛拗不过陆景司,妥协了?默许了?同意了?
她一时很难理清自己心里杂乱涌现的种种情绪。只觉得自己也有点虚弱。
但她的腿没有软,也没有回头看,只笔挺地站在原地,在卓逸然略显异样的眼神里,听到陆景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陆景司在她身前不远处站定,问她:“永远不可能?”
薛曼宁咬了咬唇,没说话。陆景司等了一会儿,似乎不打算再等,平静地说:“借过。”
她和卓逸然进来的时候,林湛正站在院子里,他们也就没往前走几步,正好挡在出去的路上。薛曼宁下意识向旁边让了两步,陆景司从她身边走过,步履平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径直走出了庭院。
他就这么走了。薛曼宁有些微怔,过了好一会儿,卓逸然终于率先回过神来,看看脸色依然苍白的林湛,低声问薛曼宁:“我们回去?”
陆景司和薛曼宁的事,他没立场说太多,不如先带她回去,反正不能留她在林湛这儿。
薛曼宁有些迷茫地转头看他:“去哪儿?”
卓逸然耐心地说:“你想去哪儿都可以,只要你想。”
薛曼宁点点头,喃喃地说:“我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个选择是现在出去追陆景司,尽管不知道他人在哪儿,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追,但她今天一旦为了他追出这个门,就代表她要把之前的矛盾和问题都放在一边,真的再给这段感情一个机会。
另一个选择是坐卓逸然的车回家,他和陆景司还是营业中的明星情侣,陆景司也不一定真的就不会再继续,但是这次算她又拒绝他一回。
在他顶着林湛的压力,直面公众的言论,坚定地保护她之后,再拒绝他一回。
薛曼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对卓逸然讲:“我这人有个不大不小的缺点,性子直,还冲动,见不得身边的人受委屈。”
卓逸然问:“所以?”
“所以我没有第二个选择。”
薛曼宁说,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快步冲出了门。
她真的用心地和陆景司在一起过,分手的时候她说,景司,你让我受委屈了,我不喜欢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问心无愧,自觉从来没让陆景司受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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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院门,薛曼宁站在门口,快速朝四周看,想要判断陆景司去了哪边。
“这里。”
陆景司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薛曼宁迅速转头看去,陆景司在夜色中慢慢走出来,站在柔和的装饰路灯下,微微仰起头,看向几步之外台阶上的薛曼宁。
薛曼宁有点反应不过来地看着他:“你怎么没走?”
陆景司嘴角的弧度微微扬起,清冷的眉眼显出别样的柔和。
“怕你追不上,多等一会儿。”
第38章 醉死梦生
这座会员准入的山庄环境幽静,底蕴深厚,创立者是个能人,号称庄内藏有S市最全的酒。从国内产量极低的私人小窖,到国外大小酒庄的陈年珍藏,应有尽有,供会员随意品尝。
薛曼宁进了山庄内的酒吧,酒保立刻带着贴心的笑容前来服务:“晚上好,喝点什么?”
薛曼宁说:“两杯可乐,多加冰。”
酒保:“……”
在酒吧僻静的角落里坐下时,陆景司客观地说:“这家酒吧的藏酒名声在外,来了不品尝一下,其实有点可惜。”
薛曼宁用吸管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可乐,闻言抬眸看看他,露出深思熟虑的表情,警惕道:“我觉得今晚最好还是保持理性,免得对上你,脑子不清不楚间说错什么话。”
陆景司轻描淡写地挑眉:“害怕说错什么话?”
薛曼宁倒也没有逃避这个问题,酝酿了一会儿,说:“怕脑子一热真答应你。”
陆景司唇角微弯。
莫名觉得气势弱了一截,薛曼宁立刻转移话题:“而且又不是一辈子就来这一回了,想喝等下次嘛,好酒不怕晚。”
她刚说完,就听陆景司问:“我妈那个师弟带你过来的?他叫卓逸然?”
薛曼宁看看他,似笑非笑:“怎么,吃醋了?”
陆景司也不否认:“下次我带你来。”
切,谁用你带,刚才的酒保都认识她,她抛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
薛曼宁撇嘴,倒也没有开口断然拒绝,只单手托着腮,三言两语地简单说了一下:“认识很久的朋友,出国好几年了,刚回来,今天给他接下风。”
陆景司看她一眼:“他喜欢你。”
薛曼宁一噎:“……这你都看出来了?”
陆景司反问她:“你看不出来?”
薛曼宁当年还真没看出来……她一般不会主动往那方面想,谁没事会主动猜测哪个男生喜欢自己,她又没那个心思。
不过现在确实是知道,薛曼宁没接话。
“你又不是看不出来。”陆景司略略垂眸,平静地说,“所以看到你跟着一个我不认识,又喜欢你,还很出色的人过来,我刚才也不是很有信心,笃定你真的会追出来。”
“我刚才要是没出来呢,你怎么办?”薛曼宁问。
“等吧。”陆景司说,“要么你来找我,要么你和他离开,总会有个结果。”
薛曼宁突然有点好奇:“那个……我刚才说永远不可能复合,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陆景司淡淡地笑了一下。
“当年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我觉得永远不可能分手,这个永远时长四年;后来和你分手,我觉得以自己的性格,永远不可能放低姿态回头,这个永远只有两年。”
他说:“曼宁,人每次说永远的时候,都是想把时间停在这一秒。但人生有很多个分分秒秒,这一秒过去了,还有很长的未来,下一秒要努力做得更好。”
薛曼宁默不作声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弯起唇角笑笑。两人一时俱都安静下来,仿佛都在专心致志地喝可乐。酒吧的表演舞台上,大提琴手拉着低沉舒缓的古典曲子,薛曼宁把冰块咬得咯吱作响,忽而朝陆景司招了招手:“你过来一点。”
陆景司朝她倾身,薛曼宁也靠了过去。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桌子,薛曼宁手捂在唇边,在陆景司耳边悄声说:“告诉你个事情,我今晚喝酒了。”
和卓逸然喝的?陆景司不悦地皱了下眉,忽而感到脸颊传来一点冰凉的触感,一触即分。
陆景司几乎一瞬间就愣住了,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久久没有动弹。
薛曼宁蜻蜓点水地在他侧脸上碰了一下,而后轻巧地退开一点,眼睛笑得弯弯的,美丽的狐狸眼光芒流转,看起来带着湿漉漉的楚楚,又像盛满灯火般灼然明亮。
“算是谢谢你之前的那条微博吧,其实不必要发,但是我很开心。”她微笑着说。
陆景司定定地看着她半晌,眼底忽明忽灭。
“……以后不能这样感谢别人。”他沉默了半天,而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薛曼宁失笑,刚想说点什么,却见陆景司接着说:“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薛曼宁感兴趣地凑过去,被陆景司伸手轻轻捏住下巴。
“既然喝了酒,胆子可以再大一点。”他说。
薛曼宁笑着闭上了眼睛。
唇齿交缠间,薛曼宁呢喃着问:“你也喝醉了?”
“遇见你后就没清醒过。”
大提琴手一曲演奏完毕,换了首更悠扬的小夜曲表演。薛曼宁胸口起伏,脸颊飞红,眸光盈盈,看着陆景司,眼睛眨了眨:“你之前问我什么来着?我好像还没回答。”
陆景司微怔后会意,神色一正。
“曼宁。”他轻声问,“我能追你吗?”
这个嘛,薛曼宁眸光流转,笑着哼了一声:“念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