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和前男友官宣了(39)
陈蓉有点好奇:“问你什么?”
“问我为什么薛曼宁会这么喜欢你。”狄然说,随即有些好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他有点嫉妒你……也不知道他吃的哪门子醋,薛曼宁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啊?独占欲也太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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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司走进房间的时候,陈蓉已经离去。他身上带着外面的凉意,脸上的表情却比天气更冷。
今晚第一期节目首播,薛曼宁在休息,他独自把节目看了一遍。
节目组拿他们祭天的意图明显,预告剪辑里就把薛曼宁的好几句话断章取义地剪出来,正式节目中更不放过,东拼西凑,把她整个人都朝争议的方向推。
他录制时打给何远的那通电话白打了?陆景司站在白天薛曼宁待过的露台上,冷着脸致电何远,声音凛冽:“你联系的结果就是这样?”
何远接到他的电话也是一愣,小心道:“这样……不好吗?我特意跟节目组打了招呼,他们已经在尽量不影响你的情况下剪辑了,争议点基本都在薛曼宁身上。”
陆景司的脸色极其难看:“我以为你能听懂我的意思,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你现在这样,是想表示自己不想干了?”
他这话说得极重,何远在电话那边愣了半晌,慢慢叹了口气。
“……我一直有点隐隐的感觉,景司你好像真的对薛曼宁有点意思。”他说,“但是景司,你其实还有很多更好的选择,你妈妈也不会同意你和她这样的……”
他没有把话直截了当说出口,委婉地继续:“现在你们的合约恋爱,总有结束的一天。我是你的经纪人,景司,我要为你的利益着想,这也是为了你好。她的团队那边对黑红人设也是不介意的。”
“我介意。”陆景司打断他的话,“我介意因为我让她受非议,你听懂了吗?”
“景司!”何远急声劝他,“你别感情用事一时冲动,这样的话你们以后解绑……”
“解绑。”陆景司重复了一遍,忽而淡淡地笑了一声。
“何远。”他说,“脱粉危机,固粉营业,合约恋爱,确定人选。我为了一步步让恋爱人选最终指向薛曼宁,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何远在电话那头呆住了:“景司……”
“每个说着为我好的人。”陆景司眼神寥落,声音很淡。
“……都没问过我其实想要什么。”
他挂断电话,在露台上又站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屋里。
薛曼宁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脸色显出一种生病时特有的苍白。陆景司看她嘴唇因高热而发干,确认了下时间,将她半扶起来:“一天四回,退烧药该再喝一次了。”
薛曼宁被他晃了几下后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都不如平常有活力,显出一种无力的楚楚。陆景司把装着感冒冲剂的小碗递到她面前,薛曼宁半闭着眼睛向前,用嘴唇小心地探了探。
“烫。”她抗拒地摇摇头,把脸又缩了回去。
陆景司自己试了一下,觉得确实有点。于是在她后腰处垫了个枕头,叮嘱她:“先别睡过去,不然一会儿还要醒,更难受。”
用勺子舀一勺感冒冲剂再倒回去,陆景司做着重复机械的降温工作,过了一会儿又试试温度,重新把碗端到薛曼宁唇边:“现在可以了,赶快喝。”
薛曼宁微微向前探身,脸凑过去,却没有马上动口。
她纤长的眼睫微垂,在脸上打出浅浅的扇形阴影,垂眸看着碗里被人工舀谅的感冒冲剂,想起刚才被冷空气弄醒后听到的露台上的电话,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认识你这么久了,有时候还是感觉不太了解你。”她喃喃地说。
这番对话在白天没公布答案,陆景司无声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半晌后问:“怎么说?”
薛曼宁红唇勾出个浅浅的弧度,笑得很淡:“我以为你是不会后悔的。”
陆景司也很淡地笑了一下,说:“这就是你够狠的地方了,全身而退不说,还要把我的心硬生生扯一块下来。”
第32章 我心疼她
两天一夜的节目录制完毕,这一次录制的地点离得远,嘉宾们都是坐飞机来的,工作人员把他们送到机场,报销机票费用后原地解散。
来接机的熊悦乍一看到薛曼宁的脸,着实吓了一跳。
“感冒变严重了曼曼?!你脸都被烧红了!”她心疼地赶快拿一件厚实的大衣包住薛曼宁,忍不住小声念她。
“真是的,去之前我查当地天气,特意提醒了你多穿点。结果呢,我看到节目路透照片了,你穿得那叫一个美丽冻人,简直一个字都没听……”
“她说有个服装品牌来谈代言,最近要多穿一下这个牌子的衣服。”走在旁边的陆景司忽而开口,把熊悦吓得一愣。
陆景司说这句话……是在替曼宁解释吧?为什么解释,怕她错怪她?不懂她良苦用心?
可是她并不会啊,她是薛曼宁的贴身助理,薛曼宁是什么样的人,她哪能不知道。
熊悦在心里挠头,小心地看了陆景司一眼,才转过头对薛曼宁继续:“那也不能这样啊,品牌可以再谈,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这次回来能休息两天,在家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做饭。”
薛曼宁尖尖的小脸从毛茸茸的围巾里努力探出来,露出个傻乎乎的笑脸:“嗯嗯。”
明明是艳丽妩媚的长相,但她傻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傻得特别传神,有种原来狐狸精里也有傻白甜的感觉。熊悦见她这么笑,总会心软,也不再继续唠叨她,拉着她快步走向停车场。
薛曼宁被她拉着向前,忽而转头问陆景司:“谁来接你?”
陆景司神色平静:“一会儿有司机来。”
“回哪儿?”
“回家。”
“让他别来了,我叫熊悦送你回去,不算绕远。”薛曼宁摇摇头,拍了拍熊悦的胳膊。熊悦连忙点头如啄米,表达自己对此事的热烈期盼态度。
陆景司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轻颔首:“麻烦了。”
他们走到了熊悦开来的车前面,陆景司拉开后座车门,向里看了一眼,而后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熊悦抓紧时间,小声问薛曼宁:“曼曼,你怎么要我送他回去?何远不是会开车接他的吗?”
以前每次都是这样,陆景司没有助理,何远又是他的专属经纪人,方方面面喜欢亲自打点。
薛曼宁言简意赅地说:“闹矛盾了。”
啊?!熊悦吃了一惊:“这么劲爆的八卦!他们为什么闹矛盾,工作上有分歧了?”
薛曼宁转头看她一眼,正色道:“因为我。”
熊悦一愣,然后哈哈哈地笑了:“他们能因为你产生什么矛盾啊?曼曼你又逗我。”
她说实话可信度这么低吗?薛曼宁疑惑地摸摸下巴:“好吧,其实是因为我产生了些工作上的意见分歧。”
熊悦了然,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比了个OK的姿势:“明白。”
所以说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呢,薛曼宁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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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后座有毛毯,平常她小睡的时候也会拿来盖。薛曼宁在车后座蜷缩着躺平,把脸埋进毛毯里,感到温暖而安全,就连坐在副驾驶的陆景司也变得没那么有压迫感。
两人刚录完同一档情侣综艺,又飞往同一个目的地,节目组买同一个航班座位相邻的商务舱,着实也很正常。
只是两人间的气氛多少有点微妙,回程一路上都几乎没交流。薛曼宁被高烧折腾得整个人都萎靡不振,懒得想太多,把眼睛一闭,打算暂且一睡了之。
只是这个人好像根本不让她有片刻安生。薛曼宁在车上没法睡得太踏实,半梦半醒间反反复复地想起昨晚陆景司问她的话。
陆景司问她:“那你呢,曼宁。你是会后悔的人吗?”
本姑娘行得端坐得正,言谈举止发自真心,做过的决定从来不后悔。
她本来应该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说出口之前却在心里犹豫了一下。这份犹豫没能改变她的决定,她还是说出了口。只是陆景司仿佛对此早有准备,依然显得很平静,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那么。”他看着她的眼睛,问,“现在我能追你吗?”
能追吗?
我只是一个正在发高烧的病号,为什么要思考这么烧脑的问题,对病情简直是雪上加霜。薛曼宁痛苦地□□了一声,躺回床上无力地摆摆手:“不必了吧,你看我像是能吃两次同样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