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普利策奖得主喜提今夏国内高定玫瑰金手铐一副。
“你放开我——救命——”山以寒咬牙挣脱,一边决定使用最原始的武器——嗓门。
“妨碍执行公务,扰乱公共秩序,再加上一条袭警,山以寒你能耐啊。”盛宁正满心欢喜看到对方叫嚣,挑眉顺势抬手提了提对方缚在背后的双手,痛的山以寒吱哇乱叫。
“你..你们是谁?”眼见Boss被伏,贝小星一手抱着包一手举着防狼喷雾冲在盛宁面前,结结巴巴道:“我们...我们是记者来采访的...”
随着任力一拳挥舞——
贝小星手一软,两手高高举起。
怀中包落在地上,露出一堆为了方便采访的“重要单位”工牌。
任力哼了一声:“没看出来,还是个黑作坊。”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只怕猪一般的队友。
山以寒深吸一口气当做没有感觉到灼烧在脸颊审视的眼神,狠狠闭上了眼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挽回:
“大家听我说,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第4章 03
“老大,我们先回了。”
随着车门关闭,任力开着山以寒的车载着可怜巴巴的贝小星缓缓离开了现场。
盛宁瞥了被动乖巧撇嘴的山以寒,率先打开司机方向的车门。
静默了几秒钟:“上车。”
盛宁薄唇一碰,歪着脑袋瞥了一眼窗外僵立的身影,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声音。
山以寒倒退两步,双手背后撑着腰收回下巴睁大无辜的双眼:“怎么上?”
静止了几秒钟。
盛宁怒气冲冲从车上跳下来,紧抿着嘴唇大步朝山以寒走去,掰开车门示意对方上车。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讯号:我、很、不、愿、意。
尽管如此,在山以寒坐好之后,他还是探身于对方侧脸,为对方扣上安全带。
山以寒眼波流转打量着对方英俏的侧脸,闻到盛宁身上隐隐约约祖马龙香水味道,忽然想起中学时总是穿着白衬衣拒绝自己抄作业,新仇旧恨一起堵在胃上,气的别过脸在颠簸中,睡了过去。
白色的SUV从凌晨的街头驶过,溅起第一棵落叶。
昨夜的余温和凌晨的清冷混在一起,顺着车窗蔓延进来。
山以寒睁开眼睛,望着坐在自己身边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只胳膊随意搭在车窗上撑着脑袋的盛宁。
对方领口扣子被一根线头险中求生的耷拉着,衣服上到处是黑色的车油渍和已经发暗的血迹。
车内隐隐有些机油汗渍和男性荷尔蒙混合的味道。
盛宁后背靠着椅背,两腿敞开坐着,肩膀随着汽车的颠簸摇摇晃晃,一副大战之后的颓唐。
唯有眼眸在黑暗中星辰璀璨,一身贵气。
偶尔车窗外的路灯落在车内,映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不由得想起学生时代,学生盛宁从正在匍匐抄作业的自己手中抢过本子,一把撕碎——
神色淡然而气势凛凛:“哪怕我不交作业,也不会让你抄作业。”
最后一个因为抄作业一个因为没交作业被罚站。
“听说抓到人了——”
盛宁身影刚刚闪进办公室,姚局已经从盛宁的座位上弹起来,朝他背后望去。
“姚局,”盛宁不悦的瞥了一眼窘迫的任力,倒退一步低头小声咕哝:“您可真是生在蓝天下,长在市局里。”
“滚滚滚,”越是不给看,姚局越是觉得有鬼:“人呢?”
不等盛宁闪身,后面一个小脑袋转了个身冒出来,站在姚局面前讪讪的笑:“姚...叔叔。”
“小寒?”
姚局楞了一下,转身指指办公室的电脑屏幕:“早上新闻还说,你——你回来了?”
“姚叔叔,”山以寒撞了撞盛宁小跑到姚局面前,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娇嗔的凑到姚局面前仰着脸笑:“想家了,就回来了。”
“嗯嗯,前两天你爸还说起你的事...”姚局指指山以寒,又指指盛宁:“你们俩吃饭了吗?”
“姚叔叔,我这——”山以寒回身示意姚局看到自己的手铐。
“姚局,山以寒是连环杀人案的关键人。”不等山以寒卖完乖,盛宁闪身站在对方与姚局之间:“半夜出现在初犯罪现场,且动机不纯。”
说到动机不纯四个字,山以寒眼中闪过一丝胆怯,整个身体突然绷直如临大敌一般紧张:“怎...怎么可能,我只是想要履行良好市民的义务。”
“良好市民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床上躺着呢。”盛宁从小到大被山以寒的随口乱诹骗了好多次,才不会相信:“这个案件是我的,在案件未侦破之前,你没有任何采访权。”
察觉到周围诡异尴尬暧昧的眼神扫描,触及山以寒狡黠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说了惹人遐想的话,立刻又板着脸加了一句:“你想都不要想。”
“姚叔叔你看他——被害妄想!”
“叔叔支持你的工作,”姚叔叔冲盛宁挥挥拳头,拍拍山以寒的肩头:“不如这样,你采访我,我给你讲讲二十年刑侦手段变迁史——”
“不是,你们根本不明白——”山以寒哪能看不出,这明明是盛宁和姚局对于拒绝采访一贯的打哈哈手段,只能原地蹦跶示意众人重视自己的话:“我是收到一个案件视频的人。”
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下一秒所有人朝山以寒扑了过来——
“任宁,查她电脑——”
“盛宁,盘问助手——”
“小寒,我们进来聊聊天。”姚局几乎是掐着山以寒的胳膊,拽着她进了审讯室。
“我渴了。”一个小时过去,依然无人理睬自己。
山以寒百无聊赖望着窗户,对着玻璃背后的男人挑挑眉,做了个人畜无害的纯净微笑,抓着头发贴着嘴唇当做胡子玩。
“任力,”盛宁回身一只手搭在门框上,冲着外面正在和贝小星说话的助手:“买杯星巴克给她。”
“我们Boss只喝冷萃——”贝小星举起一只手站起来怯生生主动回答:“也能给我买一杯吗?”
“任力,你俩一起顺便吃个早饭。”已经回身的盛宁又想起来,一边微信转账一边“恶意满满”道:“哪个味道最苦,给她买哪个。”
“盛宁,”姚局抱着胳膊望着玻璃里的山以寒,担忧代替了刚刚的温柔:“查到了吗?”
“我检查过目前所有信息,凶手没有流露出任何两人有关的线索,”盛宁也跟着姚局望着对面的山以寒:“她刚刚得到世界级新闻大奖,凶手或许会觉得从她这里散步自己的功勋,效果最好。”
姚局点点头:“也是,五毛钱可以成为一桩凶案的原因,受人瞩目也可以成为一桩凶案的原因。”
“您的意思是凶手一定会关注山以寒的行动?”盛宁随着姚局的思虑接着话,忽然语气激烈了一些:“凶手将山以寒吸引回国,是了解山以寒,明白她一定会追查下去,那么凶手也一定会关注山以寒的一举一动——这样太危险了,我更不同意她掺和进来。”
“你现在手头有别的办法吗?”姚局低头叹了口气,不敢抬头回应盛宁:“省厅天天打电话催进展,我们需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那就要牺牲我们自己人吗?”盛宁一口血气哽在胸口,眼圈已经泛红:“姚局你是最清楚我们市局已经欠了山家一条命!”
“够了盛宁!”最后一句话像是一个巴掌打在姚局的脸上,生生将他打退好几步。
半晌,姚局喘着粗气,捂着胃部颓然道:“我当然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
“可是我既然发誓要守护一方平安,”姚局重新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哪怕是将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命送到对方手上,也所谓。”
“她不行。”
“——我可以,我可以,我很可以!”
双方争执的剑拔弩张,突然窜进来挥舞着两只手,一个明显不嫌添乱的笑脸。
借着送咖啡的空档山以寒窜出来,拍着胸脯向两位人民警察诉衷肠:“pick me pick me up!”
触及盛宁愤怒质询的眼神,任力举起双手嘴角扬起甜蜜的笑表示投降:“对不起老大,我恋爱了。”
“首先,你们看目前出来的三位受害者——”半个小时后,所有人坐在会议室里面前摆着一碗泡面,望着正在摆弄投影仪的山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