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茀现在已经不是奇怪而是加上几分担心,怎么会这么凑巧,三个人都关机。张茀立即翻出青山观的固定电话拨了过去,她家里因为不大用所以没拉固定电话,师父的青山观却是有固定电话的。
但是意外的是,固定电话也没人接,张茀不死心,连续打了5个,但一直没人接。
张茀这下开始意识到一点不妙,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他们同时关机,会不会出事了?
张茀回到小公寓,心不在焉的做了午饭又吃了洗了碗,在这两个小时间,她又分别给每个人以及固话又打了五遍,但是依然关着机。
张茀放下手机,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出了什么事一样。
会不会是他们上山了,凑巧师父又下山手机没电了,总有凑巧的时候,大半的时候张茀安慰自己别想那么多。
但是...她想着万一...万一真有点事,张茀背脊凉了凉。
不行,这万一的情况她赌不起,她不回去看下不放心。
张茀立即拿起手机点开12306,最近的一班车在一个小时后开,她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张茀立即给自己买了一张票,然后收拾行李出门。
张茀边走便给刚加了微信的佩佩发了条信息。
“我明天来上班,因为早上还有些事,明天我上晚班可以吗?”
张茀算了下,安城离她老家青山镇车程有两个小时,但是动车只要30分钟,动车到了以后她再转一趟车要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到青山镇。如果家里没事她就在家住一晚,明天回来赶得及上班。
......
两个小时后,张茀站在青山山脚觉得亲切无比,一条白的发亮的水泥路蜿蜒往上,一直延伸到山顶,她顺着这条水泥路走上一个小时就能到到山腰的家,若是运气好山脚村里的村民开拖拉机上山能搭上一程半个来小时就能到家。
张茀的父母是青山的护林员,他们常年住在山上,张茀从小就在青山上长大,她小时候体弱多病几乎没怎么下山过,就是读小学后也是三天两头请假,父母没什么文化,怕她落下课程都是请他们家山头上青山观里的云松道长来给她补补课,而云松道长也就是她口中的师父。
青山处在青山镇的入口处,但是距离真正的青山镇还有十公里路程,她小学在山脚两公里远的村里念得,但是初中就不能不去镇上念了,初中的时候她的体质虽然好了些但仍是爱生病,所以她13岁上初中那一年便拜入云松道长名下,云松道长虽受她一句师父但也不将她认作青山观的弟子,只是让她每个周末道观中做一些收息吐纳以及增强体质的练习。
因为张茀体质特殊,小时候又是三天两头生病,云松道长的法术都是一些至刚至猛销魂灭灵的法术,怕她自身受不住所以也不敢轻易教,只是做些符让她护身。
从13岁直到她19岁出来念大学,张茀也只是知道一些法咒,并不能像师父那样抓鬼打怪,她师父的一双手就跟刚猛金爪一般,只要一探任它什么道行的鬼怪也无法逃脱只能乖乖就擒,张茀有时看到就惊叹不已,可惜师父说她体质不适合学,即便如今跟正常人一样也不能接触,那些道符与法咒只是教她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防身用,用多了其实对她自身是有损害的。
张茀短短三日连念了两句,她自己明显感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点胸闷,第一句还罢了不过是一般的驱灵法咒,但第二句是魂飞魄散之咒,师父只教过她一次,并让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否则对自身伤害很大。
昨晚她着实是怕了,怕镇不住那只鬼,想着要用厉害点的法咒吓了一吓她,鬼是被她吓住了,但是她明显感到自己当时一股气没上来,心疯狂的跳动,七月的天她硬是感觉到暖意从脸上直线退下去浑身发凉,额头逼出一层冷汗,后来在派出所缓了几个小时才稍微好点。
张茀以前以为是师父夸大其词,没想到自己反应这么强烈,昨晚当场告诫自己,以后轻易不能用它,她还是随身带符保平安就好。
“突突突。”水泥路上开下来一辆拖拉机。
张茀一喜将拖拉机拦下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上前寻问,“师傅,你是从山上下来吗?你还上去吗?”
拖拉机师傅黝黑的脸一笑露出许多皱眉,“不上去了,刚才是有人专门包车上去,这会不上去了,小姑娘你想包车也是可以的。”
张茀一个穷学生自然是包不起车,不过他说有人包车上去?
“是上头青山观的云松道长包车?还是下面看护山林的张得实两夫妻。”张茀自小爱生病,多在山上养病很少下来,山下的村民他父母也许是认识的,但是她是不认识的。
拖拉车师傅摇摇头,“是个年轻小伙子,白白净净的,看着不像是本地人。”
张茀遗憾的“哦”了声,青山观也有些名气,有些人专程过来找师父,拖拉机师傅这么说也不奇怪。
张茀认命了准备步行上山,还好现在已经四点多,日头已经西垂也不会很热。
第8章
一个小时后,张茀气喘吁吁站在家门前,西山失去气势的太阳半垂在山头,落日余晖照在老式木质的房屋上像是给深褐色的房子镀上了一层金光。
“爸、妈。”张茀兴奋的进门,木门开着,爸妈肯定在家。
“爸、妈。”张茀站在天井里,高声叫着,回答她的只有穿过天井的微风。
张茀奇怪的四处张望了下,她家房子类似于四合院,她面对的正中有间房间是堂屋,左边是厨房跟柴房,右边是睡房,而她的房间是右边睡房与堂屋间隔出来的小房间。
按理说,她站在天井吼这么一声,父母若是在家的话肯定听得到,难道是上山了?刚才进来发现门没关,肯定没走远。
也许是上山找师父了,张茀转身往外跑去。
师父的青山观就在她家出门沿着水泥路走二十分钟的山头上。
张茀爬上青山观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只剩远处血一样红的晚霞。
“师父。”张茀高声喊了一句。
同样的,没人回答。
青山观的布局与一般的道观没两样,前头是三清塑像,后面两边各一排房子,左边是师父休息与打坐的地方,右边是待客的厢房,她小时候每次生病醒来常在这厢房里,往往一歇就是三五天,简直比她自己的小房间睡得还多。
青山观她很熟悉,这里就只有一个青山观,四边出去就是山林,没有别的去处,但是张茀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就是没见到师父的身影。
张茀坐在后院墙边一块被磨得发光的青石上休息,如果说张茀之前只是有些不安,但回来上上下下都找不到人已经让她有些慌张了。
张茀摸出手机,挨个拨了遍三人的号码,依旧是关机。
张茀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她决定再找下今晚要是再见不到三人她就去报警。
“咯嗒咯嗒”
不远处传来一些细索的声音,张茀耳朵一竖,莫非是是师父回来了?
张茀一喜,连忙站起来,“师父。”她飞奔往前面,一步跨过门槛进入前面的三清殿。
“喝!”张茀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三清塑像前正趴着一具干尸,而那具干尸正在嚼摆在塑像前的水果、面团甚至香灰。
张茀这才注意到,那些水果有些已经烂了,师父若是在观里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那么说来师父竟是不在观中,而且时间不短了,难道他出去了。
干尸听到声响渐渐转回身来,这干尸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估计是不小心在野外摔死的孤魂野鬼,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烂了,只剩几条深褐色跟土地一样的颜色的布条挂在身上,但是奇怪的是皮肤竟然没有腐烂,干干的贴在身上,脸上已经看不清五官,本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个褐色的窟窿,鼻子扁平的贴在脸上,嘴巴很大牙齿凸出的露在外面。
干尸看向张茀十分兴奋的发出了一道诡异的叫声,然后张着两只手像张茀扑来。
张茀本能的去拿道符,一摸才道不好,身上这张昨天贴在15楼邻居身上了,其他的都在学校,她本来打算今天回学校的,临时决定回家,时间又赶竟是忘了这事。
“太上丹元,助我神威,妖毒邪灵定。”
张茀急喝出一句咒,这句是定身咒,她听师父念过,不知道从她嘴巴里出来效用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