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番外(87)
“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我争取在完结的前两天,把番外和剩下的章节一起放出来~
第88章
季望提着白粥从电梯里出来,那股消毒水味扑面而来,他只是蹙了蹙眉头便大步流星跃过穿着病号服的患者。
他面无表情,好像没有人能够让他的脸上多出些人类才有的喜怒哀乐,如同冬季的霜花紧贴在窗户上,不给人接近的空隙。
小护士们望而观止,只有窃窃私语的份儿。
季望停在病房门口,没有进去,像是思索着什么,侧颜浸在消毒灯下添了些炫目神迷的朦胧,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先生,不进去吗?”小护士终于熬到了查房的时间,这才有机会上前询问一直站在门口的季望,“你女朋友问了好几次你去了哪里?她应该快要等着急了。”
季望偏过头,宁静清隽的面庞更为诱人,白衬衫将他身姿衬得修美而颀长,似乎等了几秒钟才缓缓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抱歉。”护士不太好意思的笑笑,“那就麻烦你告知他男朋友一声,以后措施还是要做好,不然……”
“我与她并不熟。”季望生硬的说道。
小护士愣了一下,随后移开眼神,这男人一直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样子,还是不惹为妙,也不再考究他说的话是否存在诈欺性。
季望先于护士一步拧开病房的门把手,棱骨修长的手指松开,他刚刚迈入病房就听见靠窗边的白梨兴奋的张开手:“我好饿,快点过来!”
季望浑然没有反应,提着白粥放到窗前,手指覆在一次性饭盒盖上,“啪嗒”一声盖子被打开,他自顾自的拿起勺子挖着白粥喝起来。
“你没有给我买饭么?” 白梨生气的质问。
他只是抬了一下眼,表情就已经变了副模样,幽深的眸子睇着她:“可以出院了。”
“我说,你是没有给我买饭么?我肚子饿的难受!”
“你要给比你更需要病房的患者腾床位。”他冷漠的说道,从兜里掏出住院单子捏成一团扔到病床上。
白梨绽开那团被揉的皱巴巴的单子:“这是什么?”
他宛如水里的睡莲,声音松懒却又湿冷:“出院以后打工挣的钱记得还我。”
“你还真是冷酷无情啊?守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对我,真的好吗?”白梨一点气都没生,反而细声细语的自怜自哀起来。
另一个病床的病人朝着帘子的方向望过来,果然长得帅、穿白衬衫的都是渣男。
季望不以为意的说道:“你的手术做完了,两天的时间也该恢复了。”
“无情!呐,你可真无情。”白梨绕着自己的头发惨惨戚戚的开口。
“随便你怎么说。”
“你对那个女人也这样么?哎?她叫什么来着……嗯?好像是苏木已?”她像是无知的少女,单纯的说着充满疑惑的事情,但这些在季望眼里全都是病态的表现。
之前是疯的。
现在还是疯的。
他把吃光了的白粥扔进垃圾桶,走到病床前,那双眼睛已经是通红通红的,烁出森寒的光。站在一旁的小护士被这一幕吓得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尤未回过神。
说时迟那时快,季望揪起病弱少女的衣领,阴恻恻的威胁:“别逼我动手打你。”
白梨毫不在意的推开那双手,反倒舒适的靠在了病床上:“你说唛!当时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为什么要救下我呢?救下我又不管我,还不如让我去死呢?”
季望梗着脸,牙咬切齿的说道:“我救你是给你一次活下来的机会,如此看来,不管以前也好现在也罢,你都不曾珍惜。”
“说的好像你以前认识我一样。”白梨耸耸肩,一边玩着小辫子一边不着调的说道,“你啊,要是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一定不会对我们那么凶的。男人都是无情又肮脏的冷血动物。”
他隐着发怒的情绪,睫毛低低覆盖着,那鼻梁更是挺拔,薄唇细微地扬起一丝弧度,满目嘲笑接踵而来:“你是傻还是无知呢?白梨。”
“哈?”
“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么?”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让人的心瞬时抖了抖。
“啊!真是讨厌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嘴脸。”白梨从他突如其来的温情中反应过来,这种表情就跟某天夜里他突然出现在无光的巷口挡下那群人的殴打,再随便甩下一句‘好好活着’一样令人不爽。
厌恶感挥之不去,可这一点也不有趣呐…
咯咯咯,明明季望是个很有趣的人才对喔!
不爽,真是不爽极了。
白梨咋舌道:“行了行了行了,别在板着死人脸了!如你所愿,我出院就是了呗!”
两个人从病房出来,路过公共洗手间的时候,白梨扯住了季望的袖口,可怜兮兮的捂着肚子:“……我想上厕所。”
“你想上便上,跟我说干嘛。”他拉回袖子,冷淡的说道。
白梨看着他迅速走开的背影,笑得十分疯癫,她嘴里哼着“铃儿响叮当”的童谣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厕所的门,一切犹如鬼魅般渗人。
时间过得很快。
季望等到很漫长。
5分钟之后发现白梨还没有出来,才觉得不对劲。
“白梨。”他冲着女厕所大喊。
无人回应。
他拦住一个护士,让她去厕所了看看有没有一个穿着花色吊带裙的女生。
可护士出来的时候只是摇了摇头:“先生厕所里并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与此同时,住院部的天台上。
沙沙的风声吹过,她眺望着远方,这风这太阳这白云,遥远的如同另一个世界,白梨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藏在黑暗中,好像随时都会跳下去。又好像,活着对她来说早就不重要了。
很快,她终于出了声,蓝牙耳机一闪一闪的挂在耳边:“我在城北医院住院部的天台,等你噢~要快一点,不然……”
白梨挂断电话的原因是季望给她打过来了。
“你在哪。”季望开门见山的说道。
她嘴唇抿成一条细微的弧线,神色里透出一种病态的痴笑,随后缓缓呢喃:“大概是在天台。”
白梨站在天台上最高的边缘处,一动也不动,眼底散发着鬼火般的幽绿,阴森森的。
这儿,空荡荡的,明明在白日,可却一点也不热闹,迷蒙不清像是一片浑浊的雾。她在等待着,在漫无边际的时间里等待着一个把游戏齿轮波动的人前来赴约,这可比活着有意思多了。
“你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快一些。”白梨那身花裙子随风摇摆,她根本没有转身看一眼后边的人,就像他之前不曾给予她半分正视的模样那般无情。
季望站在天台中间,额角紧绷着青筋,四周空无一人,还好是空无一人,他这么想着。
“松了一口气呐,我的季望。”白梨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她垫着脚像是芭蕾舞者轻轻一转,目光与他对视,“可惜,你的缪斯正在来的路上,我还没有好好见一见那个带给你希望的女孩?”
只要提到苏木已,他总是会不淡定。
出乎意料的幼稚。
汗水从鬓角流淌下来,手指也被他紧紧地攥成拳,指甲深陷于肉里,浑身撒发出野兽般的怒气,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他瞪红着双眼吼道:“你敢伤她分毫,我会杀了你!”
白梨只觉得好笑,嘴角微微上扬:“是么?我记得你是怜惜我的,之前不还说懂我的么?我就说嘛,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总是会说一些花言巧语来骗取人心。”
她不再笑,表情哀伤,嗓音低沉,没有了夜莺的歌唱。
夏天的雨来得快走的也快,刚才还下着细微的雨点,现在却突然停止了,沁在皮肤里的凉,使她销魂:“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掉的,你死掉的话,游戏就不好玩了。”
“你到底想怎样?”他咬牙切齿,如同闷雷滚多。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讲完这个故事你就跟我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我保证会消失的远远的。”
季望沉默着,数秒后,微弱的声音传来:“你要活着。”
哈哈哈!
她笑了。
“你想让我死,又想让我活着,这是在开玩笑么?”她干脆坐下来,白皙且瘦到骨头都露出来的骨节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