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宜也笑着答:“还是柠檬水适合我,我只把咖啡当药喝。”
李书宁扬唇笑笑:“治疗情殇的苦药吗?”
林诗宜苦涩的笑了一下,赶忙转移话题:“今天怎么一个人,唐浩呢?”
“我好不容易将唐浩打发走了,就是要单独找你聊聊。”
林诗宜低下头,搅了搅杯中的柠檬水,小声说:“你是想问钟凯峰吗?”
李书宁凝视了她一阵,才慢慢开口:“傻子都能看的出来,他对你的意思。”
林诗宜躲避着她的目光:“我不想再做第三者破坏别人的感情。”
李书宁轻呷了一口咖啡,想着该怎样开口,最后她说:“台西的确是个招人喜欢的女生,她跟徐致远应该被祝福!只是诗宜,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破坏他们感情的的第三者呢?当初是我撮合你们在一起的,到现在我还是认为你们很相配。命运很会捉弄人,谁又会想到台西宁愿放弃出国选择复读也要跟徐致远在一起。如果徐致远选择继续跟你在一起,你也不应该有什么歉疚,只是他选择了台西,从情理上我们也不能怪他,怪就怪你们俩有缘无份!”
林诗宜勉强的笑着:“书宁,我都懂,现在除了祝福他们我没有别的想法。”
“对徐致远你可以没有别的想法,但对别的男人你可以有,也包括钟凯峰。只是你要搞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如果你想要婚姻,那就离钟凯峰远一点,他的婚姻他做不了主,他要娶的人即便不是成薪也一定是别的企业的千金。可是如果你想要的只是一段浪漫的爱情,我相信钟凯峰他一定能给你。”
林诗宜跟李书宁分开后慢慢的走在街道上,回想着李书宁刚刚对自己说的话。这时电话响起,她拿起手机,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但她已经记住那是钟凯峰的电话,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在哪?我要见你。”
林诗宜望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说:“不知道这是在哪,我只知道在紫色咖啡厅附近。”
“嗯,那你在咖啡厅门口等我吧。”
林诗宜看见钟凯峰的车开过来停在自己面前,她拉开后座的门上车。钟凯峰很开心的对着她笑笑,她却板着脸,一副找茬的语气说:“看来钟大少爷今天很开心吗,那么我今天的日子是不是可以好过一些?”
钟凯峰没有跟她针锋相对,微笑着问:“想去哪儿玩?”
林诗宜撇他一眼,继续找茬说:“上了您钟大少爷的车,还由得了我做主吗?”
钟凯峰看着他平静的说:“诗宜,别这样,好不好?其实我很不喜欢这种交流方式。”
林诗宜无话可说,沉默了几秒,电话响起,是徐致远打开的:“方便出来一下吗?我想跟你谈点事情。”
林诗宜思索片刻,才说:“致远,你既然选择了台西就别再跟我纠缠不清。如果你现在后悔了,想要继续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你机会,不过你必须跟台西彻底做个了断。”
电话那头的徐致远沉默了,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诗宜。”便挂断电话。
林诗宜强装出高兴的样子,说:“在城市呆的太久了,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浇筑在钢筋水泥里了。好想念家乡的山水!这个季节坡上应该开满了洋甘菊。”
☆、悬崖边的小木屋
钟凯峰将车停在了乡间小路旁。路的一边是一座小山,山上层层叠叠,郁郁葱葱,半山腰上一朵野花从杂草丛中微微露出了头,红的格外耀眼。
林诗宜站在山脚下,仰望山体,晶亮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碎金子似得洒落在她身上。她抬眼看了看头顶的树冠枝叶,忽然觉得眼睛发花,上面是一片金光闪耀,那一片片的叶儿在阳光的折射下濯濯闪闪,无穷地变幻着金红、金黄、金玫瑰等等奇异美丽的颜色。她嘴角情不自禁的挂着微笑。
许久钟凯峰说:“那边有条铁路,我们去那里走走。”
林诗宜一见到那条两边尽是低矮峭壁蜿蜒的铁路线,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快速的上到一边铁轨上,伸开双臂,坐着飞翔的动作,在铁轨上歪歪扭扭的走着,她不由自主的将手伸给一旁的钟凯峰,笑着说:“于凡哥,快点扶着我,我快站不住了。”
钟凯峰顿了一下,但还是扶住了她伸来的手。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扶着他的手跳下铁轨,在原地静静地坐下。他也顺势坐在一旁,许久他才开口问:“除了徐致远,你到底还有几个前任?”她扭头看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了话题说:“缘分需要珍惜,毁了别人的缘分尚且心痛不已,如果毁了自己的恐怕要痛不欲生了。”她将视线转向更远处的铁路,接着说:“你跟成薪到底怎么回事?”
钟凯峰望着她,轻笑一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就徐致远一个。”
钟凯峰看着她的眼睛,一直盯到她心虚的低下头,说:“真麻烦,徐致远好解决,看来那个你都不敢承认的才是我真正的情敌。”
林诗宜抬头望了他一眼说:“你并不了解我,凭什么就说喜欢我?”
“就凭感觉。”
“好,我说不过你,就算你真的喜欢我,可我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不敢。我是山村的留守儿童,最缺乏的是安全感。”
钟凯峰将视线放到远处的山峦上,沉默了片刻才说:“你也不了解我,凭什么就说我给不了你安全感?”
林诗宜一怔,说:“你也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钟凯峰一笑说:“看来我不解释清楚我跟成薪的事情,你是很难相信我。没错,如果在那个山村小站我没有遇见你,现在我跟成薪早已订婚,大学一毕业便会结婚。”
“你好可怕,又好可恨!”
林诗宜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如今成薪的遭遇跟当年的自己是何其相象,不同的是人家是两情相悦的光明正大的谈恋爱遭遇分手,而自己则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遭遇拒绝。她问:“成薪很爱你吧?”
钟凯峰默然的低下了头。
“你为什么要那样狠心,那么不负责任呢?”
钟凯峰微微叹了口气说:“如果我一面跟她订婚,一面再不自控的纠缠你,才叫不负责任,才叫可怕。我顶着压力正大光明的请求家里向成家提出解除订婚,然后追求你,我这叫可怕?”
林诗宜静静思索着他的话,一个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拒绝了原本的婚约,大概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吧?!那么在钟凯峰这里自己是寇丽珠的地位?难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自己命定的姻缘。这样想着她不禁激动起来,连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阳光,帅气,又是富二代,太理想的白马王子的人选。可是,他凭什么会是自己这样一只丑小鸭的呢?她瞬间清醒,连成薪他都能退婚,何况是自己!也许他真的不够喜欢成薪,但是更不会真的喜欢自己。
俩人开车回到市区时已近黄昏,钟凯峰又带着林诗宜去夜市上吃小吃。林诗宜看着这位地产少爷吃起几块钱一串的小吃,竟然这么开心,她跟他心里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晚上八点,钟凯峰开着车送林诗宜回学校。车子到离学校最近的一个路口时,林诗宜要求下车,神情很是紧张。
钟凯峰说:“搞得我们俩跟偷情一样。看来你很忌讳我这辆汽车。我现在可没有能力换辆车。我家在经济方面管我管的可严了,超过一万块钱都得报请我父母亲自批示的。我父母怕我堕落了,自从他们听说一个朋友的儿子吸毒后,管我管的就更严了。”
林诗宜点点头,“嗯”了一声便下了车。她沿着昏暗的街道慢慢的向学校走去,没走几步,她回过头来,发现钟凯峰倚在车身上正默默的目送她。车灯照出一道欣长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与落寞。她的心在一点点的沉沦,她突然有种想上前拥入他怀中的冲动,但最终她还是转身一步步向学校走去,最后加快步子,小跑着向前。
回到宿舍她翻阅手机时看见钟凯峰发来的短信:“我已到学校,你没事早点休息。”
她心里暖暖的,她其实只想要一份属于她的简简单单的爱情,还有一个能够陪伴她一生的人。可是钟凯峰,他是这个人吗?
梦里的小木屋矗立在悬崖边,笼罩在一片黑色的乌云中,似隐似现。林诗宜站在悬崖边上,回头望着小木屋。她喃喃自语着:“这里怎么也盖起了一座小木屋,它的主人是谁?”接着她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诗宜,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她定睛观看,原来是寇丽珠,她高兴的奔上前去,紧紧的拥抱住她,口里说着:“丽珠,好久见不到你了,你原来在这里。这栋小木屋是于凡哥给你建的吗,能看着你们幸福我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