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67)

白娇娇不大信她这娇娇弱弱的一套,毕竟昨天在商场厕所可不是这样。

“我们是修德学校的,是找关系请假出来的,不能让老师知道哦。”

修德学校是云城市最大的戒网瘾学校,一年四季都能在本地电视台看到他们的招生广告,号称“专注青少年身体和心理双重健康”的私立学校。学制最短三年,长则六年,都是家里人实在没办法管教的问题少年少女。

学校实行军事化封闭式管理,怪不得她们要偷偷摸摸。

白娇娇惊讶不已,看来这修德学校还是没能管教下来啊,那奇怪的注射器,故意作弄警察的面粉,十五岁就妇科病缠身……无不说明这女孩不简单。

她头顶上的信息板显示倒还正常,六十分的德育值,正常的生卒年和死因。

白娇娇忍住心内怪异感,给开了个白带常规和妇科B超,让她们先去做检查,十二点前拿过来就行。

她们一走,她立马打电话。“哥,昨天那个注射器检验出来没有?”

“验出来了,真带毒,你昨天没戳到吧?”

白娇娇后悔死了,应该查个梅.毒艾.滋免疫三项的。对吸.毒人员这是标配。

“哥,要不你让昨天的小刘和小杨过来一趟吧。”她把事情简短的说了,就在诊室里等着。

可惜,注定今天是等不来这两个女孩的。

十一点二十七分,白娇娇记得很清楚,在距离她下班前半小时,市医院沸腾了。

据说有个女孩从五楼跳下,脑浆子混着眼珠子流得满地都是。病人和家属门蜂拥前往现场,等白娇娇赶到的时候,外圈已经围满了围观群众,保安拉了好几圈警戒线。

住院楼下,一个“女孩”,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肉状物被一根消防栓从脖子插.进去,从肚子伸出来,脑袋以一种的姿势和角度载在水泥地上,红白相间的液体里漂浮着几缕浸湿的紫色头发。

白娇娇看不清她的长相,胃里翻江倒海,扶着花台干呕起来。陶凌昨天白天才说想吃烤脑花,她嫌重口味没吃,现在看到这画面……眼泪都呕出来了。

而且,如果从衣服和头发没认错的话,这女孩子就是昨天跟谭若曦在一起那个。而谭若曦刚才还找她看过病!

她立马忍住恶心,把刘叔叫过来,麻烦他派几个人跟她去抽血处和B超室找她们。她的速度很快,找了两圈,直到鸣笛的警车开进住院楼下,也依然没找到她们。

来的是小刘和小杨,本来命案不归她们管,但看到紫头发的一瞬间,这案子可能还真就是她们的了。

因为,昨天带回去的针筒有三支,监测出分别属于不同的三个人。

围观病人一瞬间生龙活虎,“卡擦卡擦”拍个不停,还有直接在现场做起直播的,两个女警和几个保安根本拦不住他们。法医还没到,照片视频已经满天飞了。

白骄阳比法医先到一步,他皱着眉,大声斥散人群,“警察办案,散开散开。”这个点儿正是吃饭时候,这条路又是去食堂的必经之路,根本驱散不完。

“不许拍照,到时候影响案情进展会追究法律责任。”

正在拍视频的小年轻不满的撅嘴,“哟,现在的警察可真是大爷,动不动就拿抓人坐牢威胁咱们,快拍拍拍,曝光他。”好些人跟着附和。

白娇娇气不过,一条鲜活的生命刚消失在他们眼前,不说难过叹息,还煽动群众妨碍警察办案,“用这种噱头博关注跟吃人血馒头有什么分别?”

众人见她穿着白大褂,也不好说什么,嘟囔几句走开几步,手机却没放下。

白骄阳让保安把警戒范围又扩大不少,封锁住院楼正门和门诊楼后门,将人群全隔离到门外,除了紧急病人谁也不许进出。

“白队,这就是昨天三个女孩之一,死者身份还得发通告核实,可能要等两天。”

一直盯着女孩头顶看的白娇娇回过神来:“不用等两天,她叫刘贝贝,十六岁,应该是修德学校的学生,她那两个朋友有一个叫谭若曦。”

小刘和小杨对视一眼,赶紧去学校了。

白骄阳戴着手套,站在尸体一米远的距离,仿佛闻不到浓烈的血腥气。女孩死状实在太过惨烈,脑袋开花不说,还被消防栓烤香肠似的贯穿整个身子。

他低下头,查看她随身衣物,没有包包,也没有手机。或许都有的,只是已被贪小便宜的病人或者家属捡走了……这现场破坏得真够彻底。

白娇娇不是专业人士,不敢靠近,就远远的看着她头顶信息板。“刘贝贝,女,十六岁,德育值60分。”生卒年和死因已经不用看了。

从那么高的五楼坠下,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条这么年轻的生命消逝?她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儿童节快乐呀~~老胡明天继续加更~

第47章

没一会儿,法医进场,白娇娇本还想远远的站着看会儿,谁知画面实在是太有视觉冲击力,只能忍着恶心出去了。

单位群和科室群已经通知,不允许随意传播现场照片和视频,若对医院和科室造成影响将被追究责任。却没有人说要尊重一下死者,那个十六岁的女孩。

她也是父母的掌中宝,也是某人的朋友。

白娇娇有气没处发。回到家,白元珍和黄海涛正坐沙发上唉声叹气。

“爸妈怎么了?”

“听说你们医院有人跳楼了,还是从你们科窗户跳的。”

白娇娇沉默着点点头,“不叫跳楼,目前只能说坠楼。”一个是主动,一个指向性不明。

老两口没继续聊这个,转而愁道:“怕还是得催你哥快把房子买了,听你爸同事说这片家属区快拆了。”

白娇娇也听说了,院里申了个大项目,专门搞糖尿病内分泌的,这在全国能排top3,医院前是一环路,延伸不了,只能考虑后面的家属区。

快五十年的老小区,拆了大家也没意见。

只是白家该何去何从,这是个问题。

鄢家在城南渔村,本来按秦氏开发速度,今年内应该也能拆迁到,赔偿款能有一笔,到时候鄢菲菲必须先还清白家的二十万才能拿到拆迁款。

可现在秦家垮了……

法院强制执行困难重重,当初离婚时她嫂子就防着她回去争家产,不许她把户口迁回去。还是爹妈看不过意把以前几间没法住人的老房子放她名下才落的户。

她现在已经独立于鄢家之外。

又没工作,能还出十五万已经算不错了。

现在哥哥手里最多二十万,什么房子都买不了。

白娇娇忽然灵机一动,想起陶连安拿给她的卡。

“爸妈,你们先吃,我出去一趟。”

医院门口有各大银行的取款机,她找到对应的,输入上头记号笔写着的密码,查询余额——两百万。

她揉揉眼睛,不敢眨眼,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真的是两百万!

再次确认,有钱人的“小小心意”一点儿也不小!

本来,她以为是几万块,自己可以收的心安理得,这个数目……她瞬间不敢碰了。

回到家,哥哥也到了。可能是在现场待太久,身上有股血腥味儿,他迅速的洗了澡,又换一身衣服才上桌吃饭。

“娇娇怎么了?”魂不守舍。

“没事,对了哥,确认死者身份没?”

白骄阳皱着眉点头,“就是刘贝贝,修德学校高一学生,你说那个谭若曦跟她是同班同学,技术科已经带回去检验了。”如果跟针管里残留的DNA吻合,她们就是瘾君子无疑了。

那么,案情就更复杂了。

吸.毒人员死亡,首先考虑是不是过量?或者毒.品质量问题,那么毒.品是哪儿来的,跟谁买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也许缉毒中队埋了几年的线都得挖出来。这种时候命案只能往后放,白骄阳心有不甘。

不管刘贝贝是怎么死的,他只想查清楚,给她的亲人和朋友一个交代。朵朵也有十五岁的一天,也有不听话叛逆的未来,作为父亲,他不允许社会上有残害未成年的渣子存在。

正想着,小刘来电话了。

“白队,刘贝贝的父母来了,您看,这解释工作是不是……”听筒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两个小姑娘哪里招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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