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甜美(10)

加上程浪开车很稳,大约到半程,她就昏昏欲睡得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感到车子经历了一个急转,她的脑袋随惯性一歪,与此同时,一只手轻轻扶在了她耳边。

徐翘蓦地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猛一下摆正身体,捏住了被他掌心拢过的耳垂。

程浪收回手,重新搭上方向盘,摩挲了下掌心密密麻麻的细汗,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两次呼吸,才说:“路口有事故,绕得急了点,吵醒你了。”

徐翘这才明白他刚刚在护她脑袋,说了句“没事”,又奇怪地指着两人之间问:“咦,那栅栏呢?”

“收了。你睡着了,怕硌到你。”

她恍然点头:“你车品可真好,急转弯的时候还能记得副驾。”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谁说的,你弟……”

“嗯?”

“你弟……”徐翘拼命扇动着睫毛,“你滴谦虚精神,相当值得广大司机共同学习!”

程浪笑起来,手心的汗一点点收干。

徐翘紧张地盯着他:“你笑什么?”

“笑你……”他皱了皱眉,像在思索恰当的用词,“好像有点可爱。”

徐翘心虚地摸摸鼻子。

看这毫无心理障碍的撩妹姿势,程浪真不知道她是他“前弟妹”啊。

她用眼角瞄了瞄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说起可爱,我有一个朋友……”

“?”

“她就是太可爱了,才被一对兄弟同时追求。我是说,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兄弟。”

程浪侧目看她一眼:“然后呢?”

“她就特别苦恼,虽然她钟意那个哥哥,但又怕自己成为红颜祸水,破坏人兄弟俩家庭和谐,所以叫我给她出出主意。但这事儿我也不懂啊,程先生你……懂不懂?”

程浪扬了扬眉:“这不是那个做哥哥的该解决的问题吗?”

徐翘托起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嗯?”

“情敌都摆不平,追什么女孩子?”

徐翘眼睛一亮,使劲儿鼓了下掌,给他竖了一对大拇指:“这话可太对了!所以我那个朋友完全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是吗?”

“当然。”

“那好,”她半侧身看着他,清了清嗓,“我跟你说个事儿,其实吧……”

刚说到这里,徐翘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显示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程浪比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先接。

徐翘摁了接通,听那头传来一个最近频繁入耳的男声:“徐翘,你什么时候能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我这打你个电话还得问人前台借座机。”

她一惊:“程……”

程浪偏过头来。

徐翘把后边的“烨”字死命咽了回去:“程……成啊……”

那头程烨嘿嘿一笑:“这意思是你肯见我了?那行,是你下来大堂,还是我上楼?”

徐翘一个正襟危坐起:“什么意思,你现在在哪?”

“奥德莱登啊。”

徐翘眼看着前方路口那座高楼上“奥德莱登”四个金字越来越大,愣愣眨了眨眼,望向一旁的程浪。

这修罗场一定要来得那么粗暴吗?

作者有话要说:·无中生友徐小翘:顾导救我!

·翘小公举天天给我找事儿,唉,今天我又要为了这危机公关掉多少头发呢?

第07章

当然不一定。

虽说这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但她必须先把来龙去脉跟程浪讲清楚,才好掌握主动权,刚刚才起了个头就被打断,这会儿直接撞枪口上,那场面得多难看啊?

徐翘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对电话那头的程烨说:“哦,是我记错地方了……”然后掐断电话并悄悄关了机。

“要改道?”程浪放慢了车速。

“啊,对,我弄错了,不是奥德莱登,是……”徐翘大脑飞速运转,“是奥特莱斯!奥特莱斯购物中心你知道吧?”

“知道。”

徐翘提心吊胆地望着酒店正门,直到车头掉转才松了口气,愁眉苦脸地曲起指关节,在腿上敲啊敲。

这倒是怎么说好?刚刚以一出别开生面的无中生友循序渐进引入话题,多妙啊,现在跟打哈欠打到一半被人戳了下腰窝子似的,感觉全断了。

“过两条街就到,”程浪看她一眼,似乎以为她在为报错目的地而抱歉,“不远。”

果然不远,徐翘还没琢磨好怎么开口呢,车就停在了奥特莱斯门口。

她坐着没动,张张嘴,嚼了两口空气又闭上。程浪又像是误会她不会开车门,解了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那侧。

徐翘只得苦哈哈地跟着下车。

程浪弯身从手套箱取出一张崭新的五十元纸币:“多找了零,得自己补贴公款吧。”

她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这回事:“哦,是。”

程浪笑着把纸币递到她手心,一如既往的礼貌,指尖一分一毫都没碰着她的皮肤:“下次别粗心了。”

又是“下次”。

每到最后总要来个“未完待续”的暗示,徐翘实在觉得,程浪的撩妹手法非常具有偶像剧特色——每集结尾都给观众留个充满粉红泡泡的悬念,让坐等磕糖的观众兴奋得嗷嗷尖叫,怒追下一集,结果一看下集开头:老子嘴都咧起来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看出他分别的意思,徐翘瞅瞅人来人往的嘈杂商业区,在心里叹口气。

行吧,改天再找机会开诚布公吧。

她冲他挥挥手:“那程先生再见。”

——

徐翘本以为依照两人的进展,这个再见应该就在明晚,却没想到,接连三天,任她如何敬业爱岗,连休假日也跟人换了夜班,都没等到程浪。

不是程浪没来,而是他们的缘分仿佛用尽了。

因为有天晚上,施婳说,帕加尼过站的时候,她人刚巧在洗手间。

徐翘自认已经足够兢兢业业,憋到一晚上只去一次洗手间,就这么短短十五分钟居然也能完美错过?

这么一想,她和程浪根本不是没缘分,而是太有缘分了啊。

连轴转了几天,徐翘实在扛不住了,下班后又气又累地回到酒店倒头大睡。

这一觉直接从早十点睡到晚八点,朱黎打来电话为止。

“喂……”

“还睡呢?出来喝酒吗?”

“你酒店不刚开业吗,不忙啊?”

“忙才要喝酒啊。”

徐翘听出来了,朱黎这是在商场上受挫了,有槽要吐。

她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窗外的昏黑天色,揉揉脖子:“行,哪儿啊?”

“就玉锦坊新开那家,Muse.”

——

夜晚的玉锦坊亮如白昼,街头巷尾的霓虹灯燃着五颜六色的光,斗艳似的交相辉映。

Muse一层沸腾着放克乐,电贝司和架子鼓的律动像正打在人心脏上,叫置身其间的男男女女血脉陡然偾张。

这家新开的Bar以乐闻名,全场不设包厢,号称不论坐在哪片区域,都可以得到驻唱台边的听觉效果。

不过有人戏说,Muse能够迅速在玉锦坊站稳脚跟,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在一众高格调酒吧里,独树一帜地不设包厢——全开放式的空间,正如它的名字“缪斯”一样,给了欢场上的人们更多艳遇的灵感与渴望。

今夜的Muse一如往常的热闹。

二楼卡座坐了四位公子哥,驻唱台切歌的安静间隙,一个抱怨的男声响起:“浪总什么时候到?这都等多久了,我江放好歹也是一分钟千万上下的人……”

有人打趣:“人家浪总一分钟挣千万,你一分钟败千万吧?”

“这话就不对了。”灯影交错里,当事人终于现身。

程浪信步穿过散台,笑着把西装外套递给侍应生。四人立刻起身迎他入尊位。

江放给程浪倒起酒来,一边瞪其余三人:“就是,听听你们这说的像人话吗?”

“我是说,”程浪拿指关节叩了叩茶几,“一分钟挣千万这个数据该更新了。”

江放:“……”

沈荡笑着摇摇头,指指程浪:“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本正经的毒。”

“唉,众所周知,我们浪总只有碰上女人才转性。”江放把酒杯重重一搁,想起什么似的“嘶”了一声,“对了,今儿个什么意思,怎么不让带女人啊?”

程浪摘腕表的动作稍稍一顿。

江放把头转向组局的沈荡:“就让五个大老爷们儿在这儿干喝,沈荡,你改性取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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