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王师傅爱烫头(74)
再知道顾梦梦这么能跑,自己一开始就不要搞什么君子协定,说什么近身对决,还不如直接召唤法器砍她个一鼓作气,说不定现在早就尘埃落定了,哪还有空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桑罗心头懊悔不已,突然见到顾梦梦在大树边停了下来,双手叉腰,躬下身去,大口喘气不止。
她大喜过望,心想:自己都跑不动了,顾梦梦肯定也已经累的半死。
如今到了这里,正好出手对付顾梦梦。
桑罗嘴角窃喜,将手掌笔出招数,正要走上前去,对着顾梦梦的颈椎处猛烈一击。
不料,刚刚往前走了两三步,她突然感觉脚下一沉,似乎踩空了。
糟糕,不好,有陷阱。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周围一大片树叶跟着她一起陷落。
等桑罗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掉在了一个大坑里。
四周还有些链子,捆的她结结实实。
顾梦梦站在坑边,俯手大笑:
“怎么样?这坑不错吧。”
桑罗在坑里扭了一扭,发现这铁链甚为牢固,根本扭动不了。
她气得捶打铁链:
“你什么时候布置的陷阱?”
“不是我……”顾梦梦满脸无辜,
“你的阿司布置的,他怕村里的红眼村民控制不住,于是找几个地方布置了这种应急的陷阱,之前告诉了我跟七喜位置在哪儿。我刚刚才突然想到了。不过你脑子这么好使,我怕你探查到,所以就只有一路猛跑,让你没机会思考了。”
顾梦梦得意的笑道:
“怎么样?这局算我赢了吧。”
桑罗再次用力扭动了起来,发现还是徒劳无功。
顾梦梦站在坑边,耐着性子说道:
“你别扭了,这要是一般的陷阱还真困不住你。可是这是王司傅为了压制发狂的红眼村民专门准备的,你认为有这么容易打开吗?”
桑罗似乎心中郁结有气,她愤懑的一言不发,静静的站在坑中。
顾梦梦没有察觉到异样,还在滔滔不绝的说道:
“你争来争去,无非也就是为了想争一口气罢了,这又何必了。说起来,我也是用了脑子。你输这么一小点,也不丢人。再说了,我也不会真的对你痛下杀手,咱们两个,文明比试,和谐为贵……”
她说的正热闹,突然发现天空似乎有乌云来袭,刹那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陡然而起。
顾梦梦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大风刮跑了,她抱住一旁的大树树干,这才没有被风卷走。
头发已经吹的凌乱不堪,她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异常的熟悉。
这番情景,自己之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
等等,这不就是之前自己刚来欢喜村的那时候,王司傅给自己变过一次吗?
当时也是这么个状态,天空突然大变,飞沙走石,满脸黄沙。
不过,那天虽然刮的厉害,可是沙子打在脸上却没有丝毫丝毫的痛觉,也就是因为这个,自己才因此判定那些是假的,只是幻觉而已。
当时,王司傅好像还插了一把很巨大的金剪刀在土里。
自己将剪刀拔出之后,幻象好像全部就消失了。
但是,今天这个状况,和上次相比,简直更加真实一百倍。
这飞沙走石的效果,刮在脸上生生的疼,这风大的,顾梦梦觉得自己放手的那个瞬间,可能就被卷跑的连影子都没有了。
更要命的是,这风实在是吹的睁不开眼睛。
上次还能看见剪刀在哪儿呢?
可这次呢,别说破局的要诀是不是剪刀了。
就算是,她也根本睁不开眼睛看到任何东西。
更关键的是,这召唤来大风的是桑罗。她的法门,肯定不是剪刀啊。
顾梦梦一阵头痛,眯着眼,想着辙。
第69章
顾梦梦被风刮的脸生疼,过了好一会儿,她感觉风似乎小了不少,于是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
奇怪,还是刚刚的那番情景,连片叶子都没有刮起来。
地上也不像飞沙走石之后一片狼藉的景象。
顾梦梦心生嘀咕:
不是吧,难不成自己刚刚见鬼了。
她望了望自己脚下的大坑,空无一物。
糟了,桑罗去哪儿了?
虽然不知道桑罗用了什么办法,但是毫无疑问,刚刚这阵凭空而起的妖风肯定是她的杰作无疑。
如今,风刮完了,人也跑了,顾梦梦感到一阵怅然。
怎么办?到嘴的鸭子飞了,自己本来还准备去王司傅抖擞两抖擞,重振一下声威,如今也都烟消云散了。
算了算了,小打小闹,不成气候,还是赶紧去找找王司傅和七喜吧。
自己如今跑了这么远出来,万一待会遇上成群结队的红眼村民,可没有上次那么幸运,凭空生出一顿洗洁精给自己当毒气用了。
顾梦梦摊摊双手,一脸无奈,想着往哪个方向走回去最近。
她口中哼着小调,想了想,还是从树旁摘了一小朵黄色的野花。
这个陷阱已经不能用了,万一损害了王司傅的全盘布局,他到时候肯定要骂死自己。
就摘朵小花,当跟他赔罪吧。
顾梦梦的嘴角浮现出一股喜悦,七喜说不定也喜欢花。
这附近看起来还有几朵粉色和橘色的,干脆一起多摘几朵吧。
顾梦梦半躬下身子,仔细了挑选了起来。
嗯,这朵不错。
唉,那朵太小了。
嗯,还是这样搭配好看。
这样默默的挑选了好一会儿,她的手上几乎快有了一捧花了。
顾梦梦暗暗好笑,心想这次回去还不让你们师徒俩高兴个够。
估计这辈子也没人送过你们这么多花吧,除了我顾梦梦。
她慢慢起身,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
心情似乎一片大好。
顾梦梦正要转身迈开腿之际,突然感受自己背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这疼痛的感觉如此强烈,就好像有人用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割开了自己的后背一样。
顾梦梦感觉从生下来开始,就没有如此痛过。
她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嘴唇发白,口中似乎还有鲜血咧出。
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会这么痛。
她想转过身去,亲眼看上一眼,可是全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顾梦梦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终于转过身去,看了一眼。
眼前,是桑罗狰狞的一张脸。
这么美的人,也居然会有这么丑的时刻。
顾梦梦心头感念。
她的眼角的余光瞄到了桑罗的手上,那是一把狭长的法器,看起来很像是弓箭的一半。
顾梦梦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是那上面的血迹毫无疑问的证明,自己刚刚就是被那玩意把后背捅了一大刀。
顾梦梦伸出手去,她用力指着桑罗,嘴唇发白:
“你……你好狠……”
“去死吧!”
桑罗似乎没有回应她的指责,她猛然踹了一脚上去。
顾梦梦觉得自己的小腹一阵剧痛,前后夹击,她痛的失去了知觉。
双脚一软,她觉得自己似乎在坠入一个无穷无尽的深渊。
手上的花不知什么时候洒落了一地,顾梦梦已经没有力气握住这一切了。
她倒在坑里,全身是血。
最后一眼,她看见桑罗不屑的“哼”了一身,然后转身离去。
顾梦梦虚弱的看了看四周,只有黑土和残缺的树叶,坑口像一个巨大的圆形画框,从这里看向天空,居然特别好看。
她从没有躺在地上,看过天空的样子。
这应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顾梦梦缓缓的闭上了眼,松开了双手。
她觉得自己累到了极致,似乎再也不想醒来。
-
滴答……滴答……
不知道睡了多久,漫长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顾梦梦的身体虽然极端疲惫,可是脑海里却一刻都没有停下过。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非常非常长的梦,这个梦里面,似乎回忆了她的一生,从她呱呱坠地,到见到父母,再到读幼儿园,读小学,读初中,读高中,读大学。
然后是找工作,还有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小时候和同桌吵过的架,中学时给暗恋对象写的情书,高考前夕紧张的一塌糊涂,初入社会不懂世故的各种难堪。
一幕一幕像胶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全部重演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