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谁(38)
她说完去抱他的腰:“你有没有生气?”
肖樾没出声,殷遥知道他情绪不对,她想哄他,却忽然有点找不着门路,如果她今天身体方便,她有很多事可以做,但很不巧。
踌躇半晌,殷遥抬头,脚踮起来,去亲他的嘴巴。
“我补偿你,好不好?”她声音温软,看他一眼,低头。
肖樾还没明白,她已经在他面前蹲下去……
他脑子里一懵,终于知道她要做什么,皱了眉,伸手捏她的肩要将她拉起来,却被她紧紧扣住了手指。
……
凌晨一点半,殷遥躺在床上,手里摩挲着她送给肖樾的那块腕表。
这是她在床头柜上发现的,没想到他这次戴过来了,应该是不用拍戏,所以就戴了。
她试着将表套到自己手上,太宽松,很容易就会掉下来。
肖樾过来时,她仍在玩着。
等他躺到旁边,她将表摘下来,帮他戴上。
“我送你的香水呢?”她问,“是不喜欢气味吗?”
“喜欢。”肖樾淡淡的回她一句。
“那你不用?”她笑着看他,“你是怕用完就没有了吗?”
肖樾没有回答,右手捉住她乱动的手。
殷遥默认这就是他的意思。
“你用啊,用完我再送你,”她笑着摸他的眉,“你的香水我承包了好不好?”
终于逗得他笑了一下,殷遥躺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他回应得不是特别热络,但她并不在意。
除去那个意外出现又被她顺手解决的遗留问题,今晚的其他事都很好,他们分别后重逢,他特地去接她下班,还潜心钻研了甜品,当然,她也成功地将他哄得不生气了。
想起他那时的样子,他应该是舒服的。
殷遥忽然翻个身,手支着脑袋,侧眸看他,“你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我说国外?”
肖樾想了一下,说:“冰岛。”
“冰岛?”殷遥有点意外,“我去过,十九岁的时候,我去那儿拍过极光。”她笑一笑,“我还想再去,年后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肖樾:“不一定有时间。”
“不要扫兴。”殷遥说,“也许有呢,你跟我去吗?”
他点了头。
殷遥又去亲他,把他的身体弄得热起来,贴在他耳边问:“你还想要吗?”
肖樾整张脸都红了,抿着唇,抢先扣住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不要了。”
眼前好像又浮现她微红的带着潮湿雾气的眼睛。
他对她又爱又气,压着繁杂难受的心绪,有点控制不住,将她困在臂弯里,用力地抱了一下。
第32章
殷遥隔天清早去上班,肖樾还在睡,她起床的时候很注意,但还是惊动了他,他朦胧地睁开眼睛。
殷遥小声说:“没事,你继续睡。”
他摸到她的手轻轻地拉住了,又闭上眼睛,小半张脸陷进被子里。
殷遥有一瞬间几乎不想走,内心切实地挣扎了一会,慢慢拨开他的手指,起身下床。
一整个白天的工作,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只能在午饭的空隙摸到手机,给他发消息,一共也讲不了几句话。
幸好晚上收工不算晚。
殷遥回家的时候,肖樾正靠在沙发上看剧本,穿着她之前买的一套家居服,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抬眼看过来,有点愣。
没想到她这么早回来。
殷遥朝他一笑,“换衣服吧,出去玩。”
靳绍最近想在酒吧里搞甜品,殷遥也不晓得那么个赔本地方有什么好折腾,但靳老板很有兴致,于是今晚有个小小的甜品试吃活动,当然不是对外开放,他那本来也没几个客人,无非是自己弄来玩玩,特地叫了殷遥。
殷遥挺乐意过去,一方面她喜欢甜品,另一方面,也想带肖樾玩玩,想看他高兴一点。
殷遥在门口换鞋,肖樾起身问她去哪儿。
“去吃好吃的,顺便见一下我朋友。”殷遥说,“他店里实在冷清,所以不会有很多人,愿意去吗?”
肖樾点头。
换完衣服,发现殷遥还在衣帽间没出来,他走到门边看了一眼,殷遥换了件白色衣服,正拿着包在试,转头问他:“你看哪个好?”
难得看到她像普通女孩儿一样纠结搭配,皱着眉头的样子……有点可爱。
肖樾回答:“黑色的。”
殷遥听了他的话。
八点多到了地方,果然如殷遥所想,并不比平常热闹多少,仅有零星的几桌,她环视一遍,带着肖樾去了吧台。
靳绍老远看到他俩进门,眉略微抬了下,等人走近,夸张又做作地朝殷遥笑,像朵大牡丹花。
殷遥无视了他满脸的灿烂,对肖樾说:“靳绍,这儿的老板,小时候和我一起玩的,你不用和他客气。”
靳绍故作心痛状,“只给人家介绍?重色轻友。”转头看向肖樾,却已换了表情,淡笑着说,“幸好我认识你,听遥遥说过了,欢迎光临。”
说着,端一杯酒给他。
“谢谢。”肖樾接了,侧头看一眼殷遥。
“你喝吧。”殷遥笑着说,“我都尝过了,今天不碰酒。回去我开车。”
靳绍兴味盎然地看着他俩互动,心道殷遥这爱好还真没规律,不只脸不是同一型,性格跨度也这么大,之前那个嘴甜活泼会来事儿,这个完全不是。
肖樾低头喝酒,殷遥注意到那边的驻唱歌手,实在佩服靳绍的喜新厌旧程度,“又换了一个?”
“是啊。”靳绍有点儿得意地说,“这个长得还行吧?是不是挺像你以前那小模特,都是单眼皮……”
他口无遮拦,被殷遥狠瞪一眼,讪笑着耸耸肩,叫人给她拿甜品,他自己绕去窗边那桌招呼几位客人。
殷遥转头去看肖樾,正对上他的目光,他什么话都没说,视线偏移,也看了眼那个歌手,看完继续喝酒,没什么情绪地说:“是挺像的。”
殷遥:……
突然就很想揍靳绍。
周束这一茬好不容易过去了,现在又被翻出来,而她这次完全没话可说,因为该解释的上次都解释过了,说不出新花样。殷遥有点尴尬,低咳了一声,在吧台底下摸到肖樾的手。他没有拒绝,任她握住。
侍应生过来上了甜品。
靳绍这时走回来,用他那半吊子粤语叹了一声:“香港难嘅同胞真系腌尖。”
殷遥猜测应该是他的甜品被挑剔了,她看向窗边那桌,注意到有人也看向这边,是个打扮蛮雍容的短发女人,年纪不好判断,保养倒是不错,脸上很有光泽。
“你的香港朋友?”
靳绍叹息:“哪儿啊,贵客,我小舅舅交代的,这几天让我陪着人家玩,”他凑近,也不在意旁边的肖樾,对殷遥说,“那女人老趁机摸我。”他语气懒散,神情中也并没有几分忿然。
如果是平常,殷遥一定会不客气地损他一句:“看你也挺享受的,干脆从了吧。”
但今天肖樾在,她会下意识地克制,半开玩笑地说:“那你保护好自己啊。”
吃了两份甜品,殷遥觉得有点腻,给靳绍提了意见。
靳绍又弄了一套上来,殷遥显然吃不了那么多,靳绍便让肖樾来尝。
殷遥提醒道:“他们做演员的,要挺费劲地保持身材,你别祸害他了。”
靳绍:“这么年轻,新陈代谢多厉害,你操什么心?”
肖樾倒也不太在意,还真的帮他尝了剩下的甜品,认真给了评价,随口提到某几种食材可以怎样替换,靳绍眼睛一亮,对他有点儿刮目相看:“大哥,你研究这个啊?”
殷遥:“他比你年轻!”
靳绍顾不上理她,跟肖樾讨论起怎么改进甜品。
殷遥反倒成了局外人,但她看肖樾似乎也不厌烦,便不打扰他们,去洗手间给薛逢逢回个电话。
等她再回来,就见吧台边那两个男人在喝酒,走过去才发现肖樾的脸和耳朵都已经红了,不知道喝了多少。
他不是这样不节制的人,所以一定是靳绍的问题。
殷遥看了看肖樾,确定他还清醒,问:“回家吗?”
肖樾点头,靠近了些,对她说:“我要去洗手间。”他脸庞是淡淡的绯红色,眼睛深黑,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殷遥有一丝心痒,“要我陪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