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的自我修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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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时内来回400多公里加露宿在车里,山路又一直在切刹车油门,右脚和小腿都肿了,但感觉一切都是值得,毕竟,还是要为成为秋名山车神而努力惹!
车车:我不要,我只想停在车库躺尸。
我:……年轻人有点出息,未来你就是车神的车啊,你醒醒!
车车:啧,请问到底是谁不清醒?快三十了不要这么中二OK?
——记于2018端午佳节
第28章 失标
7月30日, 周二上午,袁沅开车载着公司的资深法律顾问秦琴,前往事先与汪清盛约好的咖啡馆沟通后续情况。
秦琴是汪清盛的同龄人, 在公司与汪清盛也算是熟悉, 她坐在副驾驶上, 感叹说:“袁沅,你是看准了我, 非得让我摊上这事。”
近期公司不太平,涉及到偷税漏税这种问题,就算是空穴来风都够上下一顿劳作, 更何况是媒体的大肆报道, 法务这块少不得忙了几个昼夜。
不过话虽如此,秦琴却并非恼怒或者不情愿,反而有几分欣赏之意, “你这姑娘也是看得清楚, 找小宋或者老李去,都没人接得住这事儿。”
袁沅熟练地别开后面那辆慢吞吞的白色宝马, 苦笑:“您知道的, 这事儿不是讲道理, 是讲情面。论情面,还是您面子大。”
秦琴将面前的空调拨片动了动,让空调冷风转个方向, “难说, 面子不顶用,钱才是道理。”
袁沅称是。
汪清盛比她们抵达得早, 看到秦琴倒是意外,他还是上周到公司穿的那一身衣服, 中间应该是洗过,眼袋依旧沉重,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精神。
两方无多寒暄,直接进入正题,袁沅将大致情况略略一说,秦琴将他亲笔签字的协议往桌上一摆,汪清盛就大概知道公司根本不可能给他洗清冤屈了,正待要爆发,只听秦琴率先开口。
秦琴虚长汪清盛两岁,加上常年从事法律相关事务,自有一股说一不二的气质,她倒是不客气地对袁沅道:“小袁,你去那边坐,我跟老汪聊两句。”
见这情势,汪清盛没话说,喝一口柠檬水,看着袁沅拉开座椅慢慢走远找了个座位坐下,并让服务员取走她那杯咖啡。
秦琴和汪清盛都看着袁沅背向他们,前者将桌上的资料收齐放在一边,白白净净一双手看不出岁月痕迹,轻轻压在协议上,问汪清盛:“老汪,我们都在夏东干了八年吧?”
“是。”
虽往日走动不多,但老同事情谊依旧在,汪清盛到底比面对袁沅要放得下,“秦律,你跟我说这些没用,真的没用。现在问题是,泄露标书不是我干的,公司非要我承认……”
“那你承认干什么?”
秦琴顺着他的意思说,“你不承认,不拿那笔赔偿的钱,不就结了?”
汪清盛没吱声,秦琴无奈,“糊涂,那笔钱才6、7万,你不想要,难不成还非要塞给你?”
“我这不是怕,回头我不承认,我也拿不出证据证明,钱也没了,工作也飞了——”汪清盛一连声解释,也十分懊恼,“我哪里知道,这年头我这把岁数找个相当的工作这么难!”
秦琴眼眸一转,了然于心,她努了努嘴,“这姑娘还好找的是我,要是找了小宋、老李,你猜现在你在哪里?”
“在哪儿?”
“在派出所,在哪里。”秦琴冷着声音说。
汪清盛干瞪眼睛,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话似乎一下子说到了死胡同,汪清盛拿起杯子要喝水,水也见底,生着闷气找服务员,只苦大仇深地说:“我是真的没干这事儿,我不怕亏心!”
“你这意思是,我该拿着你的证据报案找警察处理?”
秦琴反问一句,话说得严重了,立刻遭到汪清盛的反抗,“秦律,我要闹也不嫌事大,反正我没干就是没干。”
秦琴看他这莽夫样子,也是无语,等服务员添了水,才将道理一条条掰开,细致入理地从他的角度分析。
另一边,袁沅在和陈飞月沟通,一堆杂事需要处理和做决定,她也是官小事儿多的一员,刚批复关于8月8日年中大会的事项,一个陌生电话打到她手机。
几乎没有犹豫,袁沅接了电话,却是一个从来没打过她电话的熟人——温启瀚。
电话里温启瀚的声音,倒是比本人在面前还好听,“阿沅,你知道我在哪里吗?”
袁沅看一眼时间,十一点差二十分钟,“竞标现场。”
“我太喜欢你这伶俐的劲儿了。”
似乎忘记上次袁沅怎么故意作他,温启瀚丝毫不见外,亲亲热热地告诉她一个特大“喜讯”:“你是金口玉言,我们通达没能聘请到你这样的人才,真的是可惜。这标,还是兜兜转转进了我们通达的囊中。”
“那真是恭喜。”
袁沅了无兴趣地道,“不过温总,您现在给我打电话,是否不合时宜?”
“不不,我得第一时间分享给你这个好消息啊。”温启瀚在那边笑得肆无忌惮,似忘记了袁沅是夏东集团的人。
“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在上班。”
袁沅淡漠地道,这个神经病也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多打几次交道,只觉得浪费心情,“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有啊,怎么没有,我刚才跟你们夏董说,让我寄存的那顶皇冠直接送到你手上,希望能博伊人一笑。”
袁沅都能想象,说这个话的时候,温启瀚是如何不可一世的神态,她也不客气,“皇冠我收下了,不过算是您拿我寻开心的酬金吧。我忙了,再见。”
她未等对方回答就将电话按断。
她拿着手机,寻思温启瀚为何让夏克铭代为送那顶皇冠?真是古里古怪。
陈飞月的一条讯息飞进来,“沅姐,今天730项目出结果,你有没有高层的内部消息啊?”
高层消息是没有,外敌消息倒是有一条,但袁沅只回复说:不清楚,等吧。
以她的八卦程度,估计也就是个把小时就能自己找到答案。
不经意地往后看一眼正你来我往的秦琴和汪清盛,似正说得激动,袁沅给欧阳发去短信:事成,记得跟金主收钱。
欧阳却是一通电话打过来,袁沅起身,招呼服务生帮自己留意桌上的东西,自己要去接个电话。
走到咖啡馆的玻璃窗边,袁沅择了个皮沙发坐下,给欧阳回拨过去。
“你今天消息怎么这么快?”欧阳兴奋地道,声音比往日脆。
袁沅道:“温家二少最近犯病了,时不时凑到我跟前来。”
欧阳“额”了一声,“他别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倒不像。”隔壁桌来了一对姐妹花,一个金发及腰,一个灰绿头发,都有意无意地扫向袁沅的腿,她没动,只是换了个朝外的姿态,“暂时先不说他。方镇平那边你查得怎么样?”
“挺干净漂亮的履历,不过他跟夏家的关系匪浅。”
欧阳一一道来,
“方镇平是夏家数年前资助上完国内大学,并出国留学,回国后一直在夏东集团,目前查到的信息,算是从底层奋斗一步步爬到现在夏克铭身边的位置。”
这关系出乎袁沅的猜测,来路上就是夏家的人,怎么现在句句针对夏家?
袁沅在几秒之间回顾方镇平的行为,似得夏克铭的信任已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无论是集团公司还是家里,逢有事必有方镇平的身影。
不对——到底是针对夏家,还是针对夏克铭?这个念头如闪电般闪过袁沅的脑中,但又被欧阳接下去的话给打断。
“查到一个有趣的事情,原来夏东集团有两个人都是方镇平的老同学,一个应该是财务,另一个是在干采购。”
“财务?”袁沅紧一句重复,她将视线慢慢挪向那边的汪清盛,她机械性地问,“是不是姓汪?”
欧阳似乎是敲开了电脑。
这等待的几秒之间,袁沅脑中已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但欧阳的答案否定了这一切:“不是,姓廖。”
袁沅再看一眼汪清盛,的确四十多岁,比方镇平年长十岁不到,做不成同学了——她怪自己疑神疑鬼。
“这样,你重点以方为核心,去查他和通达的关系。”袁沅叮嘱道,“这之前,你将他在夏东集团所有同学、甚至是出入经常碰面的人给我一份人员list。”
“OK。”欧阳记下,又喃喃,“我的假期是泡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