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也在那+番外(21)

“你什么意思啊?”

“我太喜欢了,干脆以后我和你搭伙过日子算了。”

“首先你不能姓周。”

“……”

后来聊着聊着话题扯远了,直到傅真哈欠连天,两人才结束通话。

隔日清晨董亚华来宾馆敲她住的房间门,傅真与她商量:“妈妈,我转艺术生行不行?大学考美院,学点对口专业的东西,毕业回来接爸爸的班。”

董亚华想也不想否决:“你少想这些有的没的,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做两道数学题,把成绩搞好。”

“哎呀,妈,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没跟你说着玩。你以为接你爸班有什么好吗?一辈子过穷日子,够你受的。”

“我做别的就一定能发财嘛?我瞧着我爸这样挺不好受的。”

“不要你管,不要多事,他慢慢就想通了。”董亚华说。

“哦。”

这时天微亮,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一辆破旧的公交车载着傅真驶向她熟悉的千年小镇。

当她抵达,天光大亮,万物都金闪闪的。

英俊少年懒洋洋倚靠着站台柱子,他笼罩着阳光,仿佛画报里走出来一般。

第19章 19

公交车停下时晃了晃,周骥向车门处投去视线。

傅真第一个下来,先是一抹杏色裙角,而后他熟悉的纤细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情不自禁勾唇,朝她走去。

傅真瞧见他,眼睛亮起来,她眉眼弯弯道:“你等我呢?”

他不置可否的语气:“你说呢。”

傅真嘻嘻笑,问他:“吃早饭了吗?”

周骥还未回答,她便接着说:“我要先回家换条裙子,我身上这条都被睡皱了,还有宾馆那种臭烘烘的味道,真受不了。”

周骥垂下漆黑的眸子看她,少女虽叽叽喳喳抱怨着,他却不觉得烦,笑意涌动。

“嗯,时间还来得及,你回去洗个澡都行。”他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一点不好,你看见我黑眼圈了吗?”少女忽然停下,转过身仰着脸问。

周骥愣愣看她,日光沐浴,她皮肤如茭白一般水嫩,那双清亮的柳叶眼像星子,睫毛颤动,扰乱了他的心。

“哪有黑眼圈。”周骥清清嗓子,他心跳着飞快掰开她眼睛看了看,然后往前走,“就是没休息好,有红血丝。”

他指腹仿佛带着火,被他触摸过的皮肤,灼了一下。

傅真跟上他步伐,问:“你很热吗?手这么烫。”

说着,她去碰他手背,“哎呀”一声,“你发烧吗?”

周骥心虚,故作恼怒:“你站太阳底下晒十分钟试试?不是早班车吗?前面停那趟车没见你下来?”

“我又没说坐最早的一班,再说谁叫你等我了……哦!”傅真突然恍然大悟,她从斜挎的小包包里拿出手机还给他,“你不老实哦,周骥同学。”

“我怎么?”周骥不知少女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怎么你自己清楚,快快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傅真一脸严肃。

周骥反应过来,他乐了:“诈我是吧?”

傅真竖起食指摇了摇,“我有那么无聊吗?反正都在你手机里看到了,还说跟我没有秘密呢,你这个骗子。”

周骥挑眉:“不如给个提示?”

傅真拍拍他肩,笑得老母亲般欣慰:“我家的猪长大了,也知道去拱别人家的大白菜了呢。”

“我拱你啊?!”周骥几乎是脱口而出。

傅真气得捶他手臂。

她用了力,周骥喊疼:“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温柔点要不得吗?我怀疑你有家暴倾向。”

“要你管。”傅真斜他一眼,哼了哼,“谁叫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周骥戏谑道:“你前后矛盾,那我到底是猪还是狗啊?”

“既猪又狗吧。”傅真说。

“你怎么不说猪狗不如呢。”周骥手放在她脑袋上一通揉。

“你还有这要求啊?”傅真乐了,她也没计较他弄乱了她头发,拉回正题,“某些人,表面上正人君子得很,说什么对女生不感兴趣吗,背地里居然是个口是心非的东西,我算是把你看白了,假打。”

周骥一点不慌,她能这样说,就代表她根本一无所知。

他“呵”出声,“继续编吧,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你敢说你没有对那谁有意思?”傅真说瞎话气势都够足。

“那谁是谁啊?总得有个名字吧。”

“你非得让我拆穿吗?我说出来多没意思,这么多年好朋友白做了,这种事情你居然不告诉我,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周骥若有所思地“嗯”了声,故意招惹她:“我跟你不是好朋友。”

傅真又气了,伸手推他:“行,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咱俩从此恩断义绝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周骥反而挨她更近,嬉皮笑脸的:“小气鬼,别这么小气。”

傅真反击:“你才小气,不就有喜欢的人了吗?还藏着掖着的。以后你有女朋友了,我必须跟你划清界限不可。”

她顿了下,话锋一转:“除非你跟我分享,我帮你出谋划策,我替你送情书,培养出革命情谊来,以后我和你对象也处得好。”

周骥表示嫌弃:“什么年代了还送情书?老土。”

“你懂都不懂,情书永不过时OK?这叫浪漫。”

“可惜没男生给你写,我看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收到情书了。”周骥坏笑。

“你要这样说的话,我非得让你原地给我写十封。”傅真恶狠狠道。

周骥心里乐开花,他说:“行啊,我保证封封一千字,都不带一句重复的话。”

“可拉倒吧。”傅真嗤之以鼻,“就你那文化水平,哪来的脸夸海口。”

“你别看不起人,我收到的情书,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以说完全信手拈来。”

“切……”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闹着,不知不觉间到了巷子口。

傅真到底什么都没有诈出来,她觉得遗憾,暗忖:“也不知道这厮是真的心如止水,还是嘴紧。最好别是嘴紧,不然绝交。”

到了她家院子门口,一大丛三角梅从墙头攀出来,肆意盛放。

傅真后知后觉意识到周骥还跟在身边,她扭头:“干嘛?”

“机会难得,让我看看你家长什么样子。”他理所当然,并催她,“快开门,一会儿我爷爷出来了,他到点去茶馆打牌。”

傅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把人领进门了,才反应过来被骗了,她撇撇嘴,不想理这厮。

周骥打量着傅家院子,简直是宝藏。

不像他家院子望过去一排万年青,她家栽了不少花,种类多样,姹紫嫣红的。院角还搭了蔬菜棚,豆角、黄瓜、番茄、葫芦应有尽有。

周骥第一次来,却当自己家一样,径直过去拧了根黄瓜,擦擦小刺就往嘴里送,特别不拘小节。

他以前在自己家阳台远远看见时,就想这样做了。

傅真眼疾手快拉住他,“你不洗洗?”

“不干不净吃了不生毛病。”周骥这样回,却老老实实放到水龙头下冲了冲。

傅真带着他往屋里走,说:“你尽管看吧,我去换衣服。”

她扔下他上了楼,周骥一边啃着黄瓜,一边四处瞧。

傅晋不愧是目前唯一的云镇木版年画传人,年画在傅家随处可见,客厅墙壁上挂了大幅财神,每一副都有细微的不同,神态各异。

虽然周家祖上也是靠木版年画发家,但到了周骥这代,早就改行了。

周骥从小到大没什么机会接触到云镇木版年画,他对此的所有认知,不过是两家爷爷那段恩怨,于是此时饶有兴味欣赏起来。

傅真换了条白裙子到楼下,见他看得津津有味,便轻手轻脚绕到他身后。

周骥适时转头。

她还重新梳了发,半扎着丸子头,俏皮灵动。

“这么快?”

“我家好看吗?”

他俩同时开口,又不约而同笑了。

傅真抬手看表:“走吧,七点钟了。”

周骥回答她前一个问题:“好看,什么时候你送我一副呗。”

“我敢送你敢挂出来吗?你爷爷不扒了你的皮。”

“我周骥有什么不敢的,以后我接我爸班了,还挂一酒楼的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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