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番外(43)

作者:菊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强强 制服情缘 励志人生 关键字:主角:江月,封子奇 年长后回想往事,才发现所有发生的一切,竟然都只是为了成就如今的你我。爱与梦想,青春热血文。非骨科,男女主没有血缘,也不是一个户口本。小剧场:被逼到墙角,江月又羞又怒:“封子奇,你到底是疯子还是奇葩?”对面颀长挺拔的男人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拿起烟,眯着眼睛狠狠抽了一口,将剩下的半支丢在脚下,冷硬的靴子踩上去碾碎,刚刚吸进去的烟雾尽数扑在对面女孩如冰似玉的脸上,勾起嘴角:“江月,你就算真是天上的月亮,也只能掉下来,落进老子怀里!”点击展开

他们两个加上封子奇,除了年龄相近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却诡异地凑在这里。只见桌子上摆着啤酒和肉串,两人看见封子奇进来都笑得贼兮兮的,又看见尾随而至的江月,先是一愣,之后那笑容便由贼兮兮转成了贱兮兮。

“王勤,陆兵”封子奇随手一指,说了他们的名字,轮到介绍江月的时候略微一犹豫,江月便迅速接过话茬:“王大哥好,陆大哥好,我叫江月,是子奇哥哥的妹妹。”

第31章

江月嘴甜人靓,到哪里都吃得开,几声哥哥一叫,俩人便打了鸡血一般给江月又是擦桌子又是让座,另一个还扯着嗓子压着声音喊:“老大,老大,再来点肉串,饮料有吗?整一瓶。”

门帘一掀,一个胖胖的脑袋钻进来:“瞎嚷嚷什么,小心被你们连长听见。”

几人被训后都消停了一些,不多时那长着胖胖脑袋的老大也进来了,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堆肉串板筋之类,显然是刚烤好,滋滋的还冒着油香,看起来十分诱人。

老大放下肉串,又从胳膊底下拿出了个长方盒子递给江月,江月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大包装的果汁,当下十分惊喜,心想这小灶果然不一样,平常她们学员吃饭,可乐也没见着一瓶啊!

五人落座,开始吃喝,酒过三巡,江月才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这里地位最崇高的老大,竟然是炊事班的班长,是在座唯一的士官。

谁说军队等级森严来着,还是实权最重要啊,看看这三个军官,还不是要唯人家马首是瞻!

黑脸军官陆兵的话最多,老大最喜欢教训他,王勤则逮着机会放冷箭,封子奇最安静,但会在陆兵被欺负的说不出话时帮他一句,因此形成了相对的平衡。

上了警大之后江月的童花头就又剪短变成了类似于男孩子的薄短发,但她唇红齿白五官清艳,皮肤白皙细嫩又透着少女独有的象征气血充足的粉红,因此在几个大男人中间坐着十分醒目,那几人聊着聊着就不由自主地把眼光和话题都往她身上聚焦了。

“我说老二啊,啥时候认的干妹妹啊。”陆兵抢先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可惜他在那句“老二”出口时便遭到了封子奇的眼刀封杀:死小子喝多了吧!分不清阵营了这都。

于是问题自然也没得到回答。

妹妹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王勤笑嘻嘻地转移目标:“妹妹的名字取得真好听,一听就知道是美人。就拿我们老大说吧,他姓贾,叫贾风,你看这名字多不好听,假疯也是疯啊,给他好词就更不行了,就算叫‘帅’那也是假帅啊。”

江月扑哧一笑,王勤的脑袋啪嗒一下,被老大的熊掌拍中,顿时捂着呲牙咧嘴的叫:“轻点,轻点,咱知识分子就指着这脑袋吃饭呢。”

考虑到他那一掌挨得可真不轻,再看看封子奇不辨喜怒的表情,江月决定行行好满足他那暴涨的好奇心:“我们不是认的干兄妹,不同姓是因为我们不是一个爸。”

王勤一口肉卡在喉中,上不得下不得,他噎个半死费力咽下,陆兵已经替他把话问出来:“你们两个,一个妈?”语气相当的迟疑,和不可置信。

江月又笑了,眼睛亮晶晶:“自然也不一个妈。”

那天王勤和陆兵算是明白为什么说女人是天使和魔鬼的综合体了。江月这姑娘长着一张比天使还美丽的面孔,身材掩映在宽大的作训服下,魔鬼不魔鬼他们不知道(主要是也不敢去知道),可这姑娘的心肠却绝对很魔鬼。

人家嬉笑嫣然之间,已经害得王勤脑袋被熊掌拍,陆兵被驴子踢——封子奇那头犟驴,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吃完东西非拉着陆兵运动,陆兵不是对手,几下就被踢得嗷嗷叫。

最可怕的是,祸从口出,可人家小姑娘根本就没说什么,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啊!

王勤和陆兵看着从乌云里中刚刚露出脸的月亮,心想这大概真是月亮惹的祸——绝对不是眼前坐着这轮明月,绝对不是!

封子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不正常,当然,或许他一开始就是不正常的。

麒麟送子,一胎双生,说得好听,但其实也不是全然的好事。当年母亲季兰生下他们兄弟两个,一个五斤四两,一个四斤六两,整整十斤,自身损耗巨大,加上产后抑郁症的影响,让一个军旅出身的强健姑娘变成了缠绵病榻的妇人。

哥哥单子秀的身体状况较好,被带出去交给祖父母抚养,他则因为出生时少了一斤体重,相对羸弱很多,就和母亲一起留在外公家里,有专门的医生和育儿嫂照顾抚养。

那时父亲封勇刚刚从部队转业,下了新单位又主动申请援藏,西藏三年,让封勇归来时级别来了个三级跳,也让季兰的怨念上升到了顶峰。

封子奇不知道母亲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但从外婆和几个舅舅心痛的表情和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她应该有着很要强很如意的岁月。

先参军,后读军校,然后调到总后工作,连年的先进,一系列的荣誉,让她在年轻时的照片中,眉眼都张扬着意气,青春激扬,聛睨一切。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一切改变?

让一个那样意气风发的女子变得暴躁易怒,动辄打碎屋子里一切能打碎的东西,然后气喘吁吁地蹲下去,惨白着一张脸让勤务员给医生打电话。

身体越差,季兰就越容易动怒;越发火,身体就越差,如此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外公的训斥和外婆的眼泪,对她全然无效,只有封勇能主宰她的情绪。

封子奇在幼年时期对母亲是惧怕的,等他渐渐长大,这种惧怕变成了愤怒,对母亲,也是对父亲的愤怒。

他愤怒于父亲的冷漠,却又无法真正地去怨他,因为无数次母亲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封勇你这个孬种!你忘恩负义,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别说让你给我洗脚了,就是让你把这洗脚水给喝了,你也得照做!”

又或者是:“我知道你还想着那个贱人,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就算我死了,看你家老头子能不能答应你娶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啪”的一声,让屋子里的两个大人,还有躲在门外透过缝隙偷看的封子奇都怔住。

向来都是母亲缠住父亲厮打,打累了才罢休,父亲从来没动过她一个指头,任她如何侮辱也没还过口,这次是怎么了,谁又是母亲口中的“贱人”?

经历那次事件后,父亲很久不曾上门,最后一次两人在书房大吵了一家,父亲铁青着脸夺门而去,母亲委顿在地面如死灰,封子奇却在心里有种怪异的轻松感,终于要结束了吗?

然后直到母亲去世,两夫妻也没再独处过。母亲临走的那天晚上,他十四岁,已经有力量托住她单薄的身躯,她头发花白,面如金纸,干枯的嘴唇喃喃说着几个字,他凑近了才听清:“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在父母起争端的时候基本都会倒向弱者,母亲临终的凄惨让他觉得她尤其可怜,这份情绪转移给自己的父亲,就变成了憎恨,甚至比憎恨还要更复杂一些。

虽然还是个孩子,他也有了男性的自觉,站在同为男人的立场上,他自认也无法忍受母亲那样的谩骂和侮辱,可他又隐隐地明白,其实母亲在做那样的事时自己也不快乐,而如果父亲愿意,他能完全地改变母亲,当然,重要的是,如果他愿意。

他厌恶母亲的无理取闹,却也憎恨父亲的无所作为,但他们却是他的双亲,要想发泄,要想反抗,他只能向外发展,十几岁的少年,做出的泄愤事件,我们通常称之为叛逆。

三分的叛逆,加上三分的巧合,再碰上四分的推波助澜,一个人神共愤十恶不赦的少年犯形象新鲜出炉。

于是,被参军,被上军校,一年后的探亲,却正赶上父亲再婚。

他无法忍受父亲那如初恋小伙般兴奋而又忐忑的眼神,也无法面对那个虽不再年轻却依然美艳的妇人,因为他知道,那就是母亲口中的“贱人”,和她有着刻骨的仇恨。

于是,他主动摔断了腿。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觉得自己正常了,同时修三个学位,他都游刃有余,并不逊于大家口中的英才,他的哥哥单子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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