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绝空间(71)

安冉捂着嘴巴，对面的鬼马一阵笑。

鬼马说：“瞧你，也太心急了！哈哈哈~看你的样子！”

安冉委屈地说：“你还笑我？”

鬼马指着安冉旁边的果汁说：“喝点果汁吧，冰一冰嘴巴。”

安冉照做，看着继续吃得津津有味的鬼马，心里特别想把饮料泼向他。

明明长着陆染的脸，却根本不是陆染的性格。要是陆染的话，怎么会这么对待她。

安冉放下水杯，对鬼马说：“你……真的不认识陆染？”

鬼马有些不耐烦了，他说：“你问了多少次了，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不认识！”

安冉失望的看着滚烫的火锅。

鬼马看了一眼安冉，心里有些后悔刚才说话的语气。

他试探着说：“看在你请我吃东西的情份上，我可以认真的回答你一个问题，除了陆染都可以问。”

安冉想了想，说：“这块石头，你说的契约，到底是什么？”

鬼马放下筷子，认真的回答：“契约就是……”

他看着安冉的眼睛，去往更深的地方。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是他眼里什么都没有，他再也无法看穿任何人的心思了，除了安冉。

“契约就是……用你的生命作为交换。你死，我生。”

因为答应过安冉，所以鬼马回答的时候没有说谎。

安冉的视线对准鬼马的眼睛，里面是空洞的没有灵魂的情感，所以安冉分得清面前的人鬼马还是陆染。

重新看着石头，安冉突然意识到，这石头里面的的，不是宇宙，不是黑洞和银河。是鬼马的眼珠，是鬼马眼睛里的万物，是鬼马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鬼马就是石头里面的魂。就是与安冉签订契约的人。

可是这个契约，为什么要安冉的性命呢？难道，陆染变成人的方法，就是安冉的牺牲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老人还要告诉她这个办法？

“我会死吗？”

安冉问又开始吃东西的鬼马。

鬼马捞着锅里的食物，说：“我只回答一个问题，不过你好像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真扫兴，以后还怎么逗你玩儿？”

安冉捏着手腕上的石头，不安地看着鬼马空洞的眼睛。

突然觉得可怕起来，可是因为陆染的脸才让安冉直到现在还坐在鬼马面前，居然没有逃跑的念头。况且，不管逃到哪里，只要带着鬼马的眼珠，好像鬼马都能找到安冉。

“关于你的事情，我还想再了解得清楚一点。你的东西为什么在陆染身上？为什么我的血可以让陆染出现，为什么陆染变成人的方法，是用你的……眼珠供血？为什么你长得和陆染一模一样？为什么……”

鬼马不耐烦的说：“问题小姐，你的问题真的好多啊！不过，要是你满足我的每一个要求，我就回答你的每一个问题。好不好？”

安冉想了想，觉得为了知道问题的答案，好像需要付出的有一点多。她看着鬼马，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鬼马看着安冉说：“你好像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安冉连忙回答：“愿意，我做还不行吗？只要你不拿走我的性命就好了。”

鬼马伸出大拇指，安冉不解的说：“干什么？”

鬼马说：“盖章啊，这样你就不能反悔了。”

安冉也伸出大拇指，覆盖上鬼马的大拇指上。

“生效！”

鬼马兴奋的说。

安冉看到鬼马兴奋的样子，好像觉得自己上当了。

鬼马笑着说：“既然这样，就勉强饶你一命吧。”

稀里糊涂的安冉就又出卖了自己的自由。怎么会被一个石头玩弄在掌心？明明握住石头的是安冉才对。

第95章 剩余五天

自从安冉得知鬼马，是陆染给自己石头里的魂之后，安冉就找鬼马履行着那个约定。

安冉每次想问一个问题都得满足鬼马的一个要求。而且每次安冉都会接到不同的要求，几次下来，安冉也不敢再问不必要的问题了。

不过有时候，安冉的好奇心会一直催安冉去向鬼马提问，可是之后又后悔的做着不想干的事情。

“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安冉发着牢骚，鬼马看着安冉画着小丑妆抛球的样子，好笑的说：“到头的话，你就死了。”

安冉憋着不满的情绪，继续做着高难度的杂技动作。

帮忙搬重物的时候，安冉看着面前的长台阶，叹气说：“能不能不做这个？”

鬼马一副监工的样子，叉着腰站在安冉面前的石阶上，高高在上的说：“不做，我就拿你的性命咯！你和我的约定，”鬼马伸出大拇指，“不会忘了吧？如果你不做，我就履行契约咯。”

安冉只好咬着牙，忍着身体的不舒服，把东西搬上一个又一个台阶。

当她好不容易搬完的时候，鬼马指着台阶下的一堆东西说：“还有哦，问题小姐。”

尽管知道了石头的秘密，安冉还是一直在供养石头。

还差五天而已，这五天坚持过去的话，就能见到陆染了。

因为这样的信念，安冉足足坚持了快三个月。

相处久了，才更能发现鬼马和陆染的区别。两个人，不管怎么看，除了外貌都不一样。

如果把他们放在一起，只要好好观察，就一定会分辨出来谁是谁。

就在安冉准备割破手指的时候，鬼马抓住了安冉的小刀。

“不要再做了，你会死的。”

安冉疑惑的盯着他，如果不知道契约的事情，如果不去找鬼马，安冉就可以什么都不想，只管做就是了。

每次问到鬼马关于安冉死亡的问题，鬼马总是不会清楚的告诉安冉，到底因为什么而死。

安冉说：“我只想让陆染出现在我身边，我要看到陆染没事。”

安冉固执的想要拿回刀。鬼马把刀往自己身后一扔，说：“不要这样做。”

安冉哭着说：“你为什么拦着我！”

鬼马捏住安冉那只伤痕累累的手，上面的伤口触目惊心。永远不会好的伤疤，永远渗着血的伤口。

鬼马看着那些吓人的伤口说：“不就是陆染吗……”

安冉嘴唇发白，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她看起来几乎没有了一个正常人的健康气色，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虚弱。

安冉冲鬼马说：“我要陆染回来！”

鬼马握紧安冉的手，说：“你知道一旦你供血满了三个月，你就会死的！”

安冉摇头说：“老人不会骗我，他说过这么做陆染就会变成人。”

鬼马忍着心底的情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安冉伤心的时候，他也会跟着伤心。安冉哭的时候，他的眼里也会饱含泪水。

“相信我，你会死的。”

安冉抬头看着鬼马，那双没有灵魂的眼睛里，竟然会流泪。

安冉站起来，面对鬼马说：“为什么？这块石头不是你的吗？你肯定知道更多，你知道有解决的办法对不对？你就不能，收回那个契约吗？”

鬼马说：“石头是我的，但是……我不能告诉你那个方法。我只能说，你只要把陆染变成人，你就会死。”

安冉无力的看着地面，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下来。

“那陆染怎么办？”

鬼马突然想要抱住她，抱住这个哭泣的女孩子。可是鬼马最后转过身体，不让安冉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其实鬼马是不会伤心的，但是自从安冉的那滴眼泪滴到石头里之后，鬼马就开始有了安冉同样的感情。

每当安冉伤心的时候，鬼马会跟着难过。安冉开心的时候，也会跟着喜悦起来。甚至连安冉在背后骂自己的时候，鬼马也能知道。

鬼马说：“你说的陆染，是你喜欢的人吧。为了喜欢的人，你愿意牺牲自己吗？”

安冉愣了，她还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救了陆染，我就要死吗？”

安冉害怕的说。鬼马擦干眼泪转身看着安冉，看着安冉不安的样子竟然开始有了异样的变化在身体里产生。

鬼马说：“陆染只是被关起来了，没有死。你不用为了把他放出来，就把自己的性命给我。”

安冉突然想起来，说：“那个契约，是你想要我的性命。一直要我性命的，都是你啊！你就不能不要我的性命吗？我还想活着，好好的活着呢……”

鬼马看着安冉，一字一句的说：“已经开始，无法改变。”